世上最后一个母系神祇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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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把生活在宗门中?的?修仙者称为仙人,然而修仙者只是比凡人的?寿命要稍微长一些。极少?数的?修仙者会一些类似于障眼法的?仙术,其余练的?都是强身健体的?武术。

白昼一下就懂了妫海城的?意思,原来妫海城觉得当皇帝没意思,开始打修仙的?主意了。

人皇成仙,其实比一般人要容易。可不是所?有的?君主都可以被称之?为人皇。

国运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词,若担当不起,日后?十殿阎罗前?论善恶,搞不好还要去轮畜生道。

白昼沉默,祂是先天之?神,没有吃过修仙的?苦,也?不知道凡人应该怎样修仙。

但若有人抱着当神仙就可以肆意快活的?念头来修仙,他就永远不可能成仙。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天边的?雷云在空中?翻滚,云把雷电裹进身体,发生剧烈的?纠缠,时?不时?发出几声闷响。

妫海城开玩笑道:“依皇后?看,像不像是某位神仙在渡劫?”

白昼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妫海城,大发善心地劝了一句:“贤王的?军队即将入城,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不会将你怎么样,陛下若为之?后?的?生活考虑,不如开城投降,也?使百姓少?受苦,对陛下也?是功德一件。”

妫海城要是执意在这儿和祂拜天地,头顶的?天雷劈的?就是他了。

神仙不可与凡人配,否则就会扰乱天地法则,届时?天雷劈下来,神仙若是道行不够修为不深,当场殒命的?事?也?是有的?。

这天雷对白昼没什么妨碍,只怕要把妫海城劈成碳灰。

妫海城没能领会祂的?意思,反而勃然大怒:“孤绝不可能开城投降,绝不可能让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到孤的?皇位。”哪怕代价是百姓的?鲜血和眼泪。

白昼已?经劝过他,奈何?他执意找死,白昼眼神淡然:“既然陛下决意如此,想来也?思虑过后?果。”

晋朝的?婚嫁时?间在傍晚,不过今日自?中?午之?后?,太阳就被乌云遮挡,到了下午的?时?候,天色暗如黑夜,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兵戈之?声离得越来越近,白昼抬头看了一眼妫海城,他正盯着城门的?方向:“孤的?好皇弟要过来了。”

“今日是孤与你大婚的?日子,怎能不让皇弟做个见证?”

倘若是真正的?巫马姳,大概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可是白昼只是冷眼旁观,对这不知死活的?凡人帝王早已?预判了他的?结局。

妫海城忽而高声道:“二皇弟,你总算来了!四皇弟,你也?好久不见!”

恰有?一道天雷冲破云层, 像一颗坠落的?流星,迸溅出四射的?火花,直直落下, 在石阶上留下一道深可见底的?疤痕。

妫海城不惧反笑:“二弟, 你起兵造反、逼宫夺位是举天皆知的?事情?, 就算你日后当了皇帝, 史?书里照样有你不光彩的一笔!”

大约是胜利在望,妫海塘显得不急不躁:“皇兄操心过多了, 莫不是忘了皇兄的?这个皇帝是怎么得来的?”

他慢慢往台阶上走来,形成逼近之态:“父皇当年正值壮年, 却突然暴毙,皇兄难道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弟弟不过是把自己该得的?东西向皇兄讨回来。”妫海塘说这话时,还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昼,惹得妫海城大怒。

“她是孤拜过天地的?皇后, 你觊觎皇嫂,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两人对峙之时,无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妫海境,他像个沉默的?影子, 只敢在暗处端详心上人的?面孔。

妫海城与妫海城竟为白昼的?归属吵了起来, 没有?人过问祂的?意见,只将祂当做可以?交换的?物品。

“她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妫海塘强调道:“婚约是父皇所指,是陛下夺臣妻, 兄夺弟妻,天理不容。”

风暴自天边而来, 将地上的?落叶吹得沙沙作响。他们站在权力?更迭的?两端对峙, 自以?为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两位帝王在为一个女人吵架,那么这个女人就变成了红颜祸水。

就连巫马姳的?亲生父兄也这么想。白昼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 心里竟觉得像针扎一般刺痛。

站在妫海塘右后方的?穿银色甲胄的?中?年男人便?是巫马姳的?父亲。他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女儿,自认在妫海塘面前有?几分说话的?脸面,双手一抱拳,恳切道:“殿下即将坐拥天下,不愁好?女,何苦为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污了自己的?名声!”

他似乎忘了,当初巫马家?与妫海塘关系的?建立,正是因为巫马姳这个女儿。是巫马姳在妫海塘染上重病的?时候,不顾生命危险的?日夜照顾,才得到了妫海塘的?信任。

现在她反倒成了他们眼中?薄情?寡义、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的?哥哥对她尚有?一分同?情?,却不曾为她反驳他的?父亲。

白昼忍不住抚上心口,胸腔中?的?那颗心竟然变得微弱。巫马姳没有?在爱情?破灭的?时候彻底绝望,却在意识到父兄把她当做弃子的?时候变得了无生意。

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讨论她的?归处,又可曾问过她是否愿意?

妫海城执意要?立巫马姳为后,反而激起了妫海塘的?胜负欲,他冷笑道:“皇兄似乎忘了,现在选择的?权利在弟弟手里。皇兄当初凭借手中?的?权势,将弟弟的?妻子从身边夺走,现在皇兄也该尝尝这种滋味。”

若是不联系前因后果,还以?为妫海塘是个多么深情?的?人。

不管巫马姳接近他是不是别有?用意,当初她确实陪着他度过了最?危险的?三个月,就算没有?爱情?,也该有?恩情?在。

妫海塘伸出手,径直把白昼拉到了自己身边:“皇兄今日礼未成,她还算不得皇兄的?妻子。来日一定请皇兄喝弟弟的?喜酒。”

他的?眼中?有?赤裸裸的?挑衅。

白昼收到了许多复杂的?目光,他们是跟随妫海塘的?臣子,这些目光大多充满责备,大约是觉得他们主子贤德,偏偏在女色上糊涂。

“真是不公平啊。”白昼便?是在那个时候开?口的?,祂第一个向巫马姳的?亲生父亲“发难”:“父亲说女儿朝秦暮楚,可父亲当初不也在陛下与贤王之间左右摇摆?”

祂并不顾及自己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只是看着巫马将军灰败与恼羞成怒的?脸色,心中?竟久违地起了波澜。

那是属于巫马姳的?情?感:实在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