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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就不会将她推到别的人身边去。
白昼说:“陛下心里所想的我略知一二。陛下希望我站在你这一方,未必就要用纳进后宫的办法。陛下若有心,不如传令下去,在各地修建神庙,百姓越相信这件事情,也就越相信陛下是天命所归。”
其实哪里有所谓的天命所归,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今年你家明年我家。
白昼最后肯定地道:“我是不会做陛下的西宫皇后的,陛下这典礼也绝对办不成。”祂好话丑话都说在前头,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情也不会妨碍祂半分,祂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宫中上下皆知,陛下怒气冲冲地从兰妃殿中出来,发了好大的火。
白昼对此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也不关心。
等到妫海城甩袖离去之后,白昼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梁上君子看热闹可还看得开心?”
喜妹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哪有贼人?贼人在哪儿?”她十分紧张地拦在主子前面,直到被来人从后面敲晕。
妫海境再次见到了祂,却不知该说什么话,他这次的心境和上次又不同。
既有重逢的欣喜,也有两方敌对的忐忑不安。他接王兄的命令而来,前来刺杀陛下的宠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境王殿下已经是第三次来我这儿做梁上君子了吧?”白昼微微皱眉,妫海境立刻就把打晕的喜妹平放到了旁边的软榻上面,他甚至还开口解释,怕祂误会:“我没用多大的力气,她等会儿就能醒过来,我只是怕她出声。”
白昼在皇宫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祂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不怕我叫人吗?”
他当然也是怕的,只是他要叫人,他就没办法了。妫海境只好说:“那你能别叫人吗?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他答应王兄,并不是想来伤害祂,只是怕王兄不放弃这个想法,没有他也会有别人。
“我刚才听到你和妫海城的话了,你不想留在这里对不对?”他的眼睛像一片缀满星星的夜空,充满让人不忍打破的希望:“你要是想走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在一股冲动的支配下,他说完了这句话,但他并不后悔。
“去哪里?”白昼也是第一回听到别人对祂说这句话,这对祂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神并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祂们生来背负责任。
“我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白昼伸手指向门外:“只是我觉得,如果你不尽快从这离开的话,你就要有危险了。”
谁知妫海境仍然不走,他固执地向祂伸出手。
白昼微微摇头:“你自己一个人都出不去,还想着带我出去?”
“可你并不想成为皇后。”
白昼反问他:“想与不想这件事情很重要吗?你真的觉得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
白昼很清楚,妫海境进来容易出去难,更何况还要从宫中带走一个大活人。
那么他来的目的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来杀人的,而不是救人。
更奇怪的是,白昼以为他会坚持,因为祂见惯了这种戏码,每个年轻人都冲动地以为自己能改变一切。
这是第一个主动收回手的人。
妫海境问祂:“那你想出去吗?”
“不想。”白昼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吗?”这个年轻人类可真奇怪。
于是妫海境犹豫着问祂:“那你想做什么?”他似乎也搞不懂“巫马姳”,她与他的两个哥哥都有感情纠葛,可他却没有办法讨厌她,甚至在下属说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时感到无比愤怒。
于是白昼开玩笑一般地说道:“我希望晋朝建满供奉我的神庙,算不算?”
妫海境一愣,这就是祂的愿望吗?他无比认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他那时候其实并不明白祂的意思。
所以白昼望着他,也觉得他可爱又可笑:“你知道什么?”难不成妫海境要给祂建神庙吗?
神受凡人的香火供奉,当世间再没有凡人供奉神的时候,神就会衰老死去。神之死,即为陨落。
但是后天修成的仙就不一样,他们不受凡人香火供奉(除了几个道法特殊的),所以也就不会因为香火的减少而衰落死亡。
人间不再供奉神明,甚至不知神明的名姓,白昼作为世间最后一个母系神明,人们却将祂的金身塑为男性。
不过白昼想建神庙,并不是因为自身力量的衰落。自从祂的孪生妹妹陨落之后,祂代表光明的那一方力量,便失去了约束,日日处在力量失衡的痛苦之中,便只能在轮回中消耗多余的力量。
这是个十分痛苦的事情,然而祂已经忍受了上万年。
其实妫海境很想问问祂,你到底是喜欢陛下还是喜欢我王兄?但他并没有问出口,似乎哪一种答案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白昼留他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祂看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便问他:“会下棋吗?”
“会。”他的手自动接过祂递过来的棋子,心里还想着不能叫祂知道自己擅长棋艺的事情,要不露痕迹地输祂两招才好。
可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便完全落了下风,最后只能拱手求饶:“巫马小姐棋艺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古人云,君子五艺,其中一艺便是棋艺。妫海境自幼学棋,自认为精通此道,刚发觉自己输了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追问祂师从何人。
白昼笑一笑:“无聊的时候自己琢磨着玩。”
妫海境确实是有棋艺天赋的人,可人类寿命短暂,不比神仙寿命长。当琢磨一个东西够久,祂自然而然也就成为各中高手了。
他们就这样坐着聊了一个时辰,聊到天色渐晚,刚才被妫海境打晕的喜妹也悠悠醒来,当她发现自己躺在主子的软榻上的时候,几乎是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