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

第8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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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身上的变化,别说是朝夕相处的周胜了,孟秋菊都发现谢芸的不对劲了,她私下里把周胜拽到一旁,问周胜,“芸芸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她看着像是……看破红尘了一样?你俩吵架了?”

“没有啊,她可能是太累了,最近来找她看病的人太多,我数了数,一天都快有一百个了,比她在花溪医学院坐诊的时候还要多,这几天晚上还有人来看。”周胜的语气里也有些心烦,他想劝谢芸不要这么累,可谢芸会听吗?他烦自己没有能力帮谢芸分担这些。

孟秋菊拧着眉,“你还是得多劝劝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也不小了,不能太劳累,不然容易伤到她自己的身体。”

周胜等到晚上送走最后一位排队等着的病人后,就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同谢芸说了这事。

谢芸倒是没感觉自己有多么劳累,她只是觉得自己每天的时间都用在看病上,也帮不到太多人。

一天看一百人,一年才能看几万病人,十年几十万……对于数以亿计的百姓,她能帮助的人实在太少了。

她倒不是因为力有穷尽而生出了执念与心魔,只是感觉自己与道之间,隔着的就是这一层壁障。

哪有得道的人还被困于心魔中的?得道是圆满,是心与灵的大逍遥,是在自己念头之内的无所不能。

而她现在感觉自己‘不能’的事情太多了。

谢芸有一种直觉,如果她能打破这一层壁障,那她就走出了自己的心魔,就找到了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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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临近,赵淑兰给谢芸送来了两套加了棉的小棉衣,说是给即将出世的小外甥或外甥女穿的。

谢芸给赵淑兰装了十斤茶花月饼,里面的馅料不是寻常人家用的五仁红糖馅料,而是谢芸收集的干花与干茶叶磨成粉做的,百花入百穴,茶叶入大筋,食之可轻身健体,更别提那馅料中的茶叶中还混了一片千岁茶叶,比人参鹿茸的滋补效果都要强。

一群让谢芸意想不到的人突然登门造访,让本就人满为患的通泰堂变得越发拥挤。

是京师中医药大学的周自渡校长带领着的好几位国内中医界名家。

谢芸赶忙就要把人招呼进待客厅里,还在门上挂上了‘暂不接诊’的牌子。

她同周自渡校长说,“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把排队的病人给看完。”

周自渡校长语气温和,“应该的,你忙你的,我们也看看。”

他们确实想看看这位在首都声名鹊起的神医在开方用药上究竟有多么厉害。

五虎两仪口服液在首都红透半边天,京师中医药大学的经方大家们都研究过谢芸用的药材,将能找到的名家医案和经史典籍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五虎两仪口服液的原型。

一群普通人挂不到的专家号聚在一块儿,二三十个名医大家一起研究五虎两仪口服液的用药内涵,越研究越觉得茫然。

这究竟是哪一个学派的路数?为什么看不懂啊?

再把市面上能买到的出自谢芸之手的中成药都买回去,这些名医大家们越发迷茫了,没有一道成药方子用的是那些传承下来的名方,但每一道方子的功效都有成为名方的水准。

莫不是这位神医已经在岐黄之术上走出了自己的道?

周自渡校长自己就是姑苏周氏出身,祖上出过七朝的御医,在经方领域独树一帜,如今遇到让他都摸不透的药方,他自然要结识一下开方子的名医大家。

在谢芸开药的时候,周自渡校长走到谢芸的身边,等谢芸给那人看完,他又把那人喊到自己跟前,望闻问切走了一遍后,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

他问谢芸,“谢医生,我能看看你的医案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

谢芸把手头的医案本拿给周自渡校长,还将自己写完的几十数百本医案都一摞摞地搬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同与周自渡校长一块儿来的那些人招呼说,“这是我之前写的医案,若是想看,自己取就是,我不忌讳别人看我的医案。”

作者有话说:

2/5,出门一趟,一个小时后回来继续码字。最少也还有一章……

经方大师

◎建议他来苏北找一个谢芸的名医◎

京师中医药大学来的这群名医大家们都见识过谢芸拿出来的药方有多么厉害, 因而这会儿看谢芸写的医案的时候,他们心里都没有半点儿轻视。

第一眼看,就觉得这医案写得很认真, 不仅继承了古时名医们那种详细记录还分层次记录的方法, 谢芸还在每个诊断后面都写上了她的用药。

最后合方的时候,谢芸是把不同症状需要用的药材组合在一起,再利用药物的君臣佐使来调配剂量,并将一些功效相近的药材进行合并,尽量精简药方。

根据谢芸的医案来看谢芸开的方子,用药精准不说,思路也是一目了然。

周自渡教授这下明白为什么看不懂五虎两仪口服液的药方配伍了, 因为他沿用的是祖传的那一套思路,先找到历史名家治疗这一类病症时惯用的方子, 然后套到眼前的患者身上, 再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而谢芸是针对患者量身定制一套药方,配制中成药的时候,谢芸则是在那些繁复的药方中精挑细选, 挑出一张药方里最具有精髓的药材。

京师中医药大学来的名医名家们都在通泰堂里开了眼。

“嘶,这得多么高深的诊脉学功底啊, 靠着脉诊就能判断出这么多的病来。”一个老专家说。

另外一个老专家道:“不只是诊脉学的功底足够硬, 她的用药功底也很扎实。一般人哪里敢像她这样天马行空地用药?最后合方时对药材的掌控, 更是可以说妙到毫巅, 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还有专家看完谢芸的医案之后, 直接建议周自渡把谢芸给挖去京师中医药大学的,“周校长, 面对方剂学搞得这么明白的真专家, 我这点方剂学的本事实在不敢拿出来献丑啊……你把谢大夫挖去咱京师中医药大学来讲方剂学吧, 我就不误人子弟了。”

这位专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方剂大师,张忠林教授,医圣张仲景的嫡系后人。

周自渡校长一听,立马安抚张忠林教授道:“忠林啊,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你的方剂学造诣也是很高的,同谢大夫的方剂学造诣各有千秋。你是华夏方剂学领域的集大成者,不管是哪个派系的方剂学,你都有丰富的阅历,用到的时候信手拈来,而谢大夫的方剂学更像是神来之笔。”

“她这一套很厉害,可真要是教学生的时候,我担心学生很难学会,而你的授课已经很系统了,虽说培养不出神医,可我们京师中医药大学为社会输送的中医药人才都是合格的传承者,前几年虽然开方用药时略微稚嫩了些,但磨炼上几年,哪个不是一名好医生?这里面都有你的功劳。”

张忠林教授摇头,“我脑子里的那点东西,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嚼前人嚼得没味的东西,哪像是谢大夫这一套,她诊断的病人,全都是她自己诊断的,病情是她判断的,药方中用到的每一味药都是她深思熟虑过之后觉得最合适的,哪像我开的那些方子,全是借古论今的夹生饭。”

“周校长,我也劝你尽快同谢大夫谈谈,这样的人才,我们京师中医药大学不能错过。她的才能已经充分展现出来了,若是被地方中医药大学挖走,我们如何对得起校名上的最前面的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