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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齐齐给了丹丹一个爆栗,只因蛋蛋这话说得实在是有水平,一边贬低了周胜的辈分,一边嘲讽了老六的成熟。
“这小子,大半年不见,嘴还是贱嗖嗖的。”周胜笑骂。
老六也冷笑道:“一肚子坏水都快憋不住了,要不怎么叫蛋蛋呢?”
周胜给谢芸解释说,“原来给他起的绰号叫坏蛋,后来被上头批评了,还罚我们写了检讨,说我们风气不正,思想层次不够。我们后来就给他改了绰号,干脆不家那个‘坏’字了,就喊他蛋蛋。”
谢芸难得体贴了一把,“那你们先聊着,我去择菜。”
“不不不不不,嫂子你坐,你挺着个大肚子,怎么能让你忙前忙后?中午随便吃点就行,我们是有正事儿来的。”这点上还是文书最后眼力见儿。
他已经把心里那点因小秘密被戳穿而生出来的羞耻感给压下去了,同谢芸说,“嫂子,是这样的,速效解毒清的配方,绿花制药厂经过验证后,已经开始生产了,不仅是供给我们营队,整个军区的营队都有供给。我们不会占老百姓的便宜,虽然嫂子你也算是军属,但这钱该给你的,还是得给你。”
谢芸当下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不是说把这些钱捐给烈士的父母和遗孀、遗孤么?不用给我,拿去帮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吧。也不一定非得是捐给烈士,还可以捐给伤残的战士,帮助他们提高生活质量。”
“我个人力量有限,没办法帮太多人,绿花制药厂给我的分红我一分不要,全部捐出去吧,具体捐给谁和捐多少的问题,我也不掺和,让上头的领导决定去。”
文书看向周胜,“老周,你劝劝嫂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周胜笑笑,“听你嫂子的,这个家里她做主。你觉得不是一笔小钱,可更大的钱你嫂子也捐过,她前阵子还同川省的一个药材公司合作着给全国身患小儿麻痹症的患者捐药免费治病呢。你嫂子说捐给咱的那些战友同袍,你们就把意见反应给领导,就说这是我和你嫂子共同的决定。”
文书脸上的表情一肃,冲着谢芸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军礼。
谢芸笑道:“这么正视干什么?周胜,你手艺好,我来给你打配合,好好招待你的战友。”
“嫂子,等一下……”文书的表情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我们这次来,还肩负着一个任务,代绿花制药厂来找你购买通泰拔毒泥的配方和授权。”
来之前,绿花制药厂说得明明白白,是来花钱买配方的授权的,利用这个配方生产的每一瓶通泰拔毒泥,都会给谢芸分红。
可来了之后,谢芸直接把绿花制药厂因为速效解毒清而给她的分红又捐了回去,通泰拔毒泥赚到的钱多半也是不会要的……这不等于是他们借着购买授权的名义来做白嫖的事?
文书实在不好意思说这个,可肩负任务,再不好意思也得说。
谢芸微微一愣,脑子飞快地转。
她之前刚拒绝了孟希的合作,结果绿花制药厂就又委托人过来谈……当初她拒绝与孟希合作开发护肤品,是因为她不想多赚点钱吗?
哪怕她再不缺钱,多赚点钱也是好的,不想留在自己口袋里就捐出去嘛!
捐给需要的人,这肯定会是一桩很大的功德。
可她没有同孟希合作,其中很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她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把香灰拿出来。
甚至都没办法把拔毒泥的主药是香灰这件事拿到明面上去说!
见谢芸犯了难,文书当下就意识到自己这个事提的太仓促草率了,他连忙给谢芸递了个台阶下,“嫂子,不想合作也没事,我们就是代替绿花制药厂来传个信,如果谈不成,他们也不会把我们四个怎么样。”
谢芸解释道:“不是不想谈,而是……哎,这么说吧。”
她开始编故事。
“自古以来,中医里就有一个科,叫祝由科,有点像是大家所理解的巫术。我这个拔毒泥的配置方法,用的就是祝由科里的一道方子。”
“里面不仅用到了黄土高原上最纯粹干净的黄土,还用到了一些药材,这些都是容易寻得的。真正难找的,是里面用到了特殊的香灰。按照祝由科里的说法,只有得到神明聆听和应答的香灰,才能起到拔毒的效果。”
“我为了配置这个拔毒泥,把苏北市内的山都跑了一遍,终于在湖西山上的一个小尼姑庵里找到了能用来做拔毒泥的香灰,其它寺庙道观里,纵然香火鼎盛,可那香灰都是没什么用的,根本不能拿来做拔毒泥。”
谢芸正因为自己编的这个故事有些离谱而无奈呢,哪能想到文书表现得一点都不惊讶,“哦,这样啊……没事,嫂子,你直接在配方里写明白是香灰就行,最好是再拿给我点样品,我好给绿花制药厂回复,至于能不能找到这种神奇的香灰,就是他们的事了。”
谢芸去储物间里给装了一食品袋的香灰。
在她的山居里,这些香灰多的是。
那些被她敕封为草头地仙的小狐狸虽然到了各自的地盘上,依旧每天都兢兢业业地制香烧香,谢芸手头攒着的香灰可有不少。
一道念头在脑海中突然闪过,谢芸心里来了主意。
既然小狐狸们都分封到各个山上了,完全可以找一些原先就有的破庙改改,把烧香制香摆在明面上来。
这样做了之后,绿花制药厂不就能在现实中找到香灰了?
就是她还得想方设法把自己座下小狐狸们在哪个山头的信息给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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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去忙活着弄中午的菜,文书和老豺出去了一趟。
等过了二十分钟不到,谢芸就听到泰山小印里传来一道略微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听声音应当不年轻了。
“太平道长,贫道飞龙观观主妙度道长,急事求见!”
飞龙观观主用身上紫色的道袍擦了擦谢芸当初都给他的那块粉色镜子,对着镜子虔诚的呼喊。
谢芸赶紧去了厕所,蹲下的刹那,她的灵魂穿越山居,出现在飞龙观观主面前,问,“何事寻我?”
飞龙观观主道:“是官方的人找我,说他们要配置一种药膏,里面需要用到有神明聆听和应答过的香灰,这……我听我观中祖师说,神仙早已飞升,这该如何去寻找?既然阴司依旧与阳间有联系,那能否同官方说,去泰山求泰山大帝殿前的香灰即可?”
谢芸这下知道文书和老豺去哪儿了,感情是向上面汇报拔毒泥所需要的材料去了。
上面居然也没用唯物主义世界观来否定一下这种荒唐的说法,而是直接找到了飞龙观观主妙度道长身上。
谢芸摇头,“泰山大帝殿前的香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