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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一场梦。
他从来没做过噩梦。
第一次知道，噩梦里的一切，竟是如此真实的可怕！
那种惊恐和无力的感觉，像是一把刀子直插进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他想起什么，急促地将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看见她安然睡着的模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顾肆寒牵起她的手在掌心摩挲了两下，而后又弯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看着完好的鲜活的她，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像梦里那样失去她的痛苦。
那太可怕了。
——
叶南倾睁开眼的时候，冷空气已经被灼热的阳光驱散殆尽。
暖黄的光线在病床的墙体上洒下一片斑驳，耳边传来顾肆寒的低沉嗓音。
“醒了？”
叶南倾恍惚了一下，慢慢地直起身子坐起来。
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收到了慕心遥发来的几条消息，回了消息以后就失去了意识。
顾肆寒从她的眼底看到了疑惑，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医生说你低烧，加上长时间不休息才会这样。”
叶南倾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这时，敲门声响起，随即唐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肆爷，您大伯母来了，说是得知您受伤了，要来看一看。”
顾肆寒眸色微沉。
昨天晚上他刚吩咐唐卓把顾正阳的罪证交给警方，今天仲桂芝就来了。
可想而知所为何事。
他先是不紧不慢地给叶南倾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而后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得到许可，唐卓便领着仲桂芝进来了。
仲桂芝衣着华丽，但是掩盖不了她眉眼下的疲惫和风尘仆仆。
她原本以为自己来到这里，面对着这个侄子能拿出长辈的气势，好好地质问一下顾肆寒，为什么要不仁不义地将那些东西交给警方？
可事实上，她一对上顾肆寒冰冷无情的视线，就知道，顾正阳大抵是干了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事情……
你这种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阳光从窗户打进来，照得整个病房都是亮堂的。
在这样的阳光下，仲桂芝身上那些华丽的首饰更加夺目，熠熠生辉，无一不彰显着养尊处优的富贵和舒坦。
“寒儿。”
仲桂芝放弃了以长辈姿态压顾肆寒的想法，看到他额头上包裹的纱布，眼底恰合时宜地流露一抹担忧的目光。
“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在这边出了车祸的消息……”
她话还没说完，顾肆寒平静的声音却如惊雷响起：
“伯母，车祸并不是意外。”
仲桂芝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提着手提包的手紧了紧，联想到昨天顾正阳提前知晓警方那边的动静以后连夜出逃的仓促身影，心底隐隐浮现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下一秒，果不其然……
“车祸是人为设计的。”顾肆寒冷笑着告知她。“是顾正阳，他安排租车店的老板在我租借的车上安装了定位。”
仲桂闻言，立马慌了，“寒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呀。”
她一直都知道顾正阳不太喜欢这个大侄子，但是厌恶到要除了他，倒不至于。
除非是……顾正阳走投无路了。
“证据确凿的事情，自然不存在构陷。”顾肆寒用极带有压迫感的视线扫向仲桂芝，“伯母你知道这件事吗？”
仲桂芝连忙否认，“我当然不知道！”
她虽是顾正阳的妻子，实际上却对顾正阳的私事知道得不多。
她没想过，更不敢想顾正阳居然会设计车祸要除了顾肆寒。
说完，对上顾肆寒半信半疑的目光，仲桂芝又赶紧劝说道：“阿寒，你大伯不会那么做的，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对吧？是不是有心人诬陷他？要挑拨你们叔侄之间的关系……”
“够了！”顾肆寒的耐心消失殆尽。
他将唐卓查到的足够证明顾正阳在背后动手的证据甩到仲桂芝面前，沉声道：“伯母，我对大伯很失望！”
仲桂芝着急地翻阅着那些确凿的证据，一颗心，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地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