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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仲抬眸，就对上叶南倾审判的目光。
“是的。”程方仲也发现了这一点，回答得很快，“这是我平时养成的一个习惯。”
“很好。”叶南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程方仲对上这个森冷乖戾的笑容，才恍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想改口，但已经晚了。
因为屏幕上的照片被取代，换成了一张监控截图。
叶南倾掷地有声的声音通过话筒响亮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从画面可以看得到，那天日落时分，你在办公室组织会议，所以……又是哪来的时间去野外寻找的素材？”
这一瞬，全场盯着监控中的程方仲的身影，只觉得这个反转来得太猝不及防！
程方仲坦然的面色被击溃，脸上多了几分因为被戳穿谎言而产生的苍白和紧张。
“你这个盗取别人成果的惯犯。”叶南倾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和嘲讽，“你根本不配出现在国画大赛的现场！”
一字一句，宛若讨伐的箭矢，狠狠地击散程方仲营造出来的虚假幻境。
程方仲僵硬地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头脑一片空白。
叶南倾为了揭穿他居然使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他就这么想让他毁于一旦吗？
如今他站在这么多观众面前、在这么多国画大师面前，被指认为一个行为不端的偷盗贼……
他该怎么办？
薄家那边，还会让他做女婿吗？
他找回仅有的一点理智，声音嘶哑地解释道：“我记错了，这张照片不是我亲自拍摄的，是我的助理借我的相机去拍摄的时候，顺带拍下了这张照片，我看了以后觉得很不错，印象就很深刻……”
“够了，赶紧闭嘴吧！”朱会长早就不耐烦了，“你要不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把大家都当傻子呢？
程方仲被朱会长怼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观众们也都忍无可忍。
“这个男的怎么这么恶心啊？下头死了！”
“一个男人居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死不承认，真是不要脸，刷新我认知！”
“赶紧滚吧！别脏了大家的眼睛。”
“偷窃别人的劳动成果就算了，居然还诬陷黎墨大师，该死的，差点就被误导了，细想黎墨大师关于鸟类的作品一直都无可挑剔，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程方仲！知道为什么我们评委团最先就把你跟黎墨的作品拿出来评审吗？”朱会长铁青着脸，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因为不经他人同意盗窃素材据为己有的行为，十分恶劣！”
他下达最后宣判，“你的国画生涯，被你亲手给毁了！”
程方仲心猛地一沉。
“朱会长，我真的是糊涂了才会这样。”他慌得语无伦次，“这个u盘是我捡到的，我没想到会这么巧，我不知道这是黎墨的东西啊！我要是早就知道这些，肯定不会用这个素材的。”
他更没想到，那天在机场的时候，碰到的跟叶南倾在一起的那个少女，居然是黎墨。
这一下，一切都恍然了。
叶南倾跟黎墨关系匪浅，为了维护黎墨，她当然要置他于死地！
“程方仲。”叶南倾双手抱臂坐在评委席上，慵懒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是说不出的冷漠和讽刺，“小时候你爸妈没教过你捡到了东西要物归原主吗？你不是糊涂了，你是存在道德问题，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华国的古训，都被你抛之脑后了！”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传承华国传统艺术文化？又有什么资格提笔作国画？”
一字一句，从叶南倾嘴里说出来，气场十足。
黎落就是黎墨！
围观的人听得震撼。
“我现在好像有点能明白为什么顾总会选择她了，她真的好有正义感。”
“啊啊啊！姐姐你好飒，我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想保护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七个女人了！”
“啊啊啊，这是我的老婆！”
“姐姐快娶我，你好帅，我好馋你。”
程方仲傻傻地愣在原地，众人厌恶的讽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针一样扎得他浑身都疼。
他表情阴冷地盯了叶南倾最后一眼，双手紧紧握拳，在众人的唾骂声中离开现场。
叶南倾，你怎么敢的？
就算你背后有再厉害的男人护着，我也一样要让你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