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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能让何远道露出这种表情的……
可能还真是个大问题。
于是时安安虚心求教：“来, 你们仔细说说，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三兄弟再次对视一眼。
最后是褚念白长叹一口气, 先开了口。
“大嫂应该知道我父母的情况吧？”
褚念白的语气低沉, “我父亲的身体不好，母亲一心只想离开褚家，经常跟父亲吵架，让他的身体情况恶化得更快。
“老五是意外怀上的, 当时母亲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的情绪变化更加激烈，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父亲——还没等到小五出生, 父亲就支持不住, 撒手人寰……”
他的弟弟褚念风以前之所以那么荒唐, 跟父母之间的感情不和睦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从来没有在父母之间感受到过爱，所以才不懂该怎么去爱。
等到了老五那里，情况就更糟糕了。
父亲早逝, 母亲生下褚念文后, 没有半点留恋, 直接离开了褚家。
她走的时候，褚念文甚至还没满月。
一个小孩子, 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尽管褚家财大气粗，从小给他提供了无比优渥的生活, 但是属于亲情的一部分却是永远缺失的。
因为他无父无母, 褚老爷子分外心疼他, 吩咐下面人好好照顾，不得有任何怠慢。
有老爷子发话，佣人们自然是尽心竭力，把褚念文伺候得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嘴，过得逍遥又自在。
那会褚河无能，褚老爷子要忙着管理褚家和远海的事务，褚念文的哥哥们又都在读书，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里面。
只有佣人们陪伴着褚念文。
等到褚念文渐渐长大后，褚老爷子才发现了问题。
佣人们不敢管教褚念文，什么都依着他，长此以往，养成了他无法无天，娇纵蛮横的性格。
褚老爷子想要管教褚念文，但是已经太晚了。
“哦？”
时安安挑眉，“连老爷子都管不住他？”
“管不住。”
褚念白苦笑，“把五弟惹急了，什么嚎哭打滚、撒泼耍赖、装晕打人……他都能使得出来，连老爷子都被气得没有办法。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同样束手无策。”
褚念风在旁边心有余悸地点头：“不但没办法，甚至还打不过他。”
他是最惨的那个受害者。
明明他比褚念文大了整整十岁！
为什么十五岁的他会打不过五岁的褚念文啊！
褚念风自己也觉得离谱。
但是褚念文打架是真的不要命，牙齿拳头全都用上，下嘴的时候是一点都不念及兄弟之情——他手腕上至今还留着一个牙印子呢。
他挽起袖子，把自己手上的牙印给时安安看。
看着就知道当时一定很疼。
时安安若有所思：“连云轩也管不住？”
褚老爷子拿他没办法，褚云轩难道也不行？
褚念白又叹一口气：“老五又坏又奸诈，他知道大哥心里面疼他，每次大哥要发火的时候，他就拿自己的身世说事，哭嚎着说自己特别凄惨，出生的时候连父母都没见过，爹不疼娘不爱，是个没人在乎的孩子……大哥最受不了这个，每次都无功而返，反而还被老五拿捏。”
这次时安安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能把原书男主都拿捏住的弟弟——属实是个人才啊！
她怀着敬意：“现在老五都已经十岁了，应该懂点事，没有以前那么混了吧？”
褚念白很无奈：“大嫂，你知道为什么老五会去津城读书吗？”
时安安摇头：“为什么？”
褚念白再次长长叹气。
他陷入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中：“等老五读书后，情况更糟糕了。他在褚家作威作福，最多也就欺负家里的佣人。
“可是到了学校，他能欺负的人就多了……最夸张的那一年，每一天都有老师和家长上门告状，说他不是打了同学，就是骂了老师……
“把老五送去津城，是因为海城这边的学校全部都被他祸害了一遍，已经没有学校肯收他了。
“津城那个学校本来也不乐意收他，是大哥捐了一栋楼，又发话威胁老五，说如果他再这么调皮捣蛋，就把他赶出褚家。才能让老五收敛一点，勉强读到现在。”
尽管如此，每年一次的家长会，依然是几兄弟的噩梦。
不，准确地说，家长会只是噩梦的开端。
开完家长会后，一个学期结束，老五就该回来了。
他一回来，褚家又该鸡飞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