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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几百年》、《惦记做狗》、《蛊虫啃透》、《牌位大礼包》……
玄都,不愧是你。
[往者已矣]小队中,只有折青黛被布盖着,什么也看不见,她在任务小群里绝望地怒吼———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啊!!”
玩家们的欢乐暂且不提,夏华廷捧着碎成两截的牌位,看着牌位背面碎裂的图案,心脏跳得飞快,眼前发黑,几乎要气晕:“你这个疯子知道些什么?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因为他的情绪激动,攻击玄都的护卫攻势更猛,人数占优之下,一时之间竟与玄都打了个平手。
夏华廷捧着那碎裂的木牌,试图将它拼回原位,但无论怎么做,那图案的线条之间都已有了清晰的裂痕,再也拼不回原样了。
“怎么会呢……”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出一股绝望,“怎么会呢……”
他忽然猛地转头,看向留守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护卫,眼里的神色疯狂:“你也去杀了他!快去!”
那护卫迟疑着没有动作,实在是因为这些年夏华廷每次遇到危险时,他的身边至少都会留一个人守着,从来没有过全体出动的情况。
见护卫迟疑,夏华廷本想发怒,但他一晃眼,透过石牢狭小的窗口,看到了挂在横木下悠哉游哉、时不时翘首观战的腌鱼干们后,又改变了主意———
“不,你不要去围杀玄都,先去将他关着的傀儡都杀了!!”
看戏看得正快乐的腌鱼干们:“!!!”
怎么还带迁怒呢?!
城门失火殃及玩家啊!!!
见那些倒挂着腌鱼干们纷纷僵硬,夏华廷更笃定了他心中的猜测,那并不是普通的傀儡,而是极其难得的、有一定灵智的傀儡!
这种傀儡往往要以活人为底,要求苛刻的同时又失败率极高,所以难得到极点,想必这里的傀儡,就是玄都手里的总数。只要他把这些不会畏惧、不知痛的傀儡尽数灭杀,然后用人命死死地拖着他,十人不行就百人,百人不行就千人……玄都不过血肉之躯,纵然能撑———又能撑多久呢!
已经违抗了一次夏华廷命令的护卫不会再违抗第二次,他的吩咐一下来,护卫就直奔玩家所在的方向。
玩家们:“??!”
厉寒秋第一个在群里惨叫:“敲敲敲!救命啊!!!”
山渐青:“不行捆得太紧了我动不了!!”
绍知节:“在他来之前解不完……”
宴桃直接折青黛:“只有你没被捆,赶紧起来救我们的命啊!!”
折青黛:“你看我像动得了的样子吗!!”
因为她实在伤得太重,那些抬他们过来的人生怕在她身上用绳子就会把她的伤势加重到直接归西,所以只给她嗅闻了会使身体僵硬的药。
“血液流动得快那药力就散得快!”宴桃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嘴的原因,常常会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保命东西,这种会使身体僵硬但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的药他也有所研究,“你被抬过来的一路上流了那么多血,药在你的身体里绝对没有先前那么强,只要你现在的情绪够激动,短暂爆发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折青黛:“刚刚你说的时候我就试了,我真的做不到啊!!”
因为石牢的门与锁都比较复杂,所以护卫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最多十息,石牢门就会被打开了,玩家们要是解决不了困境,只有集体被噶的结局。
“你不要急,你先听我说———”有过半个月极限马拉松的交情,五个玩家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了解,宴桃迅速用意识在小群里敲下一段话,“等会儿要进来的那个人,他会撕掉你限量的小卡,拿你珍藏的吧唧去打水漂,肢解你心爱的bjd,用油乎乎的手翻你的签名书的同时还会撑烂你等了一年工期的绝版裙子……
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工作上他污蔑你已经导致你加班一年的项目被直接叫停,你做出来的成果刚刚被他占为己有,让你没了年终奖还要被倒扣绩效,他一刻钟前向别人哭诉你欺负他,不仅你的老板和同事相信了,连你爹妈都相信了,一分钟后你爹妈就会破门而入,强行压你去道歉……”
这一段话折青黛还没有全部看完,血压就已经蹭蹭蹭上来了:“你现在!立刻!马上!闭嘴!!”
等到护卫进来的那一刻,角落里,被染成红色的布下,忽然有道敏捷的身影猝不及防暴起:“你怎么这么贱!!!给我原地去世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宴桃满意地闭上了嘴。
好了,他们现在不会被噶了。
“叮铃~”
手腕上的银色镯子里的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绵长的声音,围攻玄都的护卫中,有两个人忽然调转了方向,开始攻击起昔日的同伴来。局面霎时颠倒,玄都从容地从战斗里抽身而出。
“天下万物皆为傀儡。”他慢慢地走向夏华廷的方向,脸上噙着一点笑,“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他的每一步都好像一柄重锤敲在夏华廷心尖,他恨恨地看着玄都:“你为她……何至于此!”
傀儡师直接控制活人,可是要折寿的!
“唔……”玄都歪了歪头,那张脸便显得更加昳丽,他发间的银饰发出一声轻响,人优雅,话却粗俗不堪,“……关你屁事。”
他的目光落到夏华廷手中裂成两块的牌位上:“风渊如果真有魂魄,因为你的举动,怕也被连累到永世不可为人了。”
从羌国一些隐秘的记载里,从乐芜和乐珩的一些手书中,她隐约窥出一麟半爪、令人心头发冷的真相。
被玄都锐利的目光盯着,夏华廷恍惚间觉得脖子上残留的一道浅淡疤痕剧烈地痛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那一日,乐芜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质问他牵命蛊如何解一样。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像一个人。”夏华廷说,“几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冲到我面前,为他所爱的人寻求一线生机。几十年后,你也为那个人的女儿而来,你又想要什么?”
他说:“乐珩为她特地培养出了青銮,她身边———注定不会有你的位置!”
“夏华廷,你该醒醒脑子了。”
玄都拨弄着手腕上的银镯,于是那纤细的银镯在他手中变化,变成一条只有几根发丝粗的、长长的银线。他出手抓住夏华廷的手腕,真气灌入,银线陡出,纤细的银线闪着寒光,直直地扎入夏华廷的心口!血顺着银线回流,又从半空中砸落到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夏华廷心口数十年如一日困扰着他的难受彻底消失殆尽———玄都对他体内的母蛊下手了。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后只是无力地闭上,眼前的画面慢慢模糊、远去,彻底归于黑暗前,他看到那个昳丽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