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合欢(校园1v1h)

第六十一章:对不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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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岁岁合欢

文/望舒

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季茹被钉在原地,愣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季茹张了张嘴,吐出半句话,说:“妈,我们…没…”

话说了一半,连她自己都觉得特别苍白。

刚好严云也截住了她的话。

这是严云头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讲话:

“小茹,你还小,或许谨之他的确很好,但你们都太小了,还不能对自己负责,等你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你见过更多的人以后成熟了,就会想通了。”

严云其实是知道的,而且很早就知道季茹早恋了的事情。

季茹是她的女儿,她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含义严云都非常清楚,起初因为温谨之自身很优秀,严云觉得跟他交朋友对季茹来说是很好的事情。

看着季茹每天都很开心地去上学,成绩也在提高,严云心里其实是感谢温谨之的,她也不想那么封建,并不想把少男少女之间的友谊乱想。

直到,那天她看见了一个怀表。

那是根本不会出现在家里的东西。

那是个周六,季茹像往常一样去上补习班,严云在家里打扫卫生,去给季茹换床单的时候,刚一掀开枕头,就看见放在枕头下面的一个金属制品。

拿起来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一块怀表。严云很疑惑,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出现在家里过,打开来一看,严云直接愣在了那里。

打开怀表后,一面是表,一面是一张圆形的照片。

像是那种照大头贴的机器照出来的,小小的一张,有着卡通的图案边缘,照片的正中间是温谨之和季茹,两个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身上还穿着校服,温谨之的手握在季茹的肩头,两个人笑得内敛又温柔,神情如出一辙。

而他们眼里流出的情愫,严云作为过来人,一眼就识破了。

那种喜欢,眼睛根本藏不住。

而这个怀表,也是温谨之送给季茹的第一件礼物,用来庆祝前段时间她作文大赛得了一等奖。

直到看见怀表的那一刻,严云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早恋了。

生平第一次,严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季茹,她是生气的,可是有了上次发现季茹自慰这件事的前车之鉴后,她思索了片刻,默默地把怀表放回原处。

铺平床单,像是忘记换一样,整张床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天晚上季茹回来,严云故意说自己忘了换,让季茹自己去换了它。

纠结了好几天,严云也从各科老师那里有意无意地打听了温谨之好几次,确定这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又观察了季茹好些天,发现季茹比以前更开朗,性子虽然还是慢热,但已经变得主动了很多,严云心底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放纵的念头。

她也想让她的孩子活得开心快乐,更何况她一往最担心的成绩,到现在也在稳步上升,她也很满意。

所以严云这一次,想让季茹自己走一段路,因为不论如何,她和季杰军都是季茹的后盾。

可此刻严云后悔了。

她的女儿,连生死都可以不顾了,可那个孩子的父亲,却像是一个上位者,态度令人心寒和窒息。

而彼时的温谨之,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从自己父亲的一切安排。

她能理解温谨之的无奈,但那一刻,严云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她心疼季茹。

只是严云没想到,是温谨之主动提出的分手,她记得温谨之说话时的样子,那个她印象中最冷静沉稳的孩子,第一次出现了快要崩溃的表情。

严云的眼睛紧盯着季茹,她是女人,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季茹的感受,她知道季茹难受,可是她不想季茹再受伤了。

至少现在,季茹绝对不可以再和温谨之在一起了。

更何况,那个孩子,还那么跟自己说过。

“妈妈,我可以解释的,温谨之…他不是坏人,我可以现在好好学习,再也不找他,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学了,再和他在一起,我真的错了…妈妈。”

季茹低着头,轻轻地捏紧了严云的手,微微颤抖着。

严云第一次心中升起了无力感,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影急冲冲地冲了进来。

是季杰军。

季杰军的眼底满是心疼,眼睛里还有血丝,走过来坐在季茹的身边。

他在门口听见了母女俩的对话,他的女儿那么勇敢,此刻却这么脆弱。

前一天在来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冲动过一次,发泄了自己的情绪,这次面对着自己的女儿,季杰军收起了所有的愤怒,想让季茹自己做出选择。

“小茹,爸爸妈妈陪着你一起长大,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爸爸相信你的眼光,只是现在时间不对,而你也应该为自己着想,所以…这次就听你妈妈的吧。”

空气好像沉默了许久,季茹就这么安静地靠坐在床头,床边坐着严云和季杰军,三个人没有人说话,都沉默着,像是在等着一个回应。

良久,一个细小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是季茹的声音:

“我想去见一次温谨之,然后我不会再去找他,我会听你们的话,好好考学,为自己着想。”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像是一块可以随时打破的薄冰,脆弱到不堪一击。

季杰军沉默地点了点头,严云叹了口气,说:“明天去吧,今天不行。”

“为什么?”季茹侧头看她。

“因为他还没醒。”严云缓缓地说。

“他…怎么了?”

“因为你窒息晕倒了,大家就先把你送到医院,安顿好了之后,那孩子也忽然晕倒,也是在那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他黑色外套下的刀口。”

“他的手术做了很久,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明天就该醒了。”

“好…我知道了。”

季茹垂下头,鼻尖酸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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