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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见我，是吗？”
“看见了，然后呢？”
顾暖向后退了一步，不想与这人挨得太近。
秦峰霆却好似看不见她眼底的抵触，抬脚上前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你这两天去哪里了？为什么到处找不到你？”
可怜男人，会倒霉一辈子的
顾暖直接往后退了三步，并且手中握着一把锉刀，声音微冷，“你是华山研究院的副院长，你难道一天到晚没有事情做吗？”
锉刀上面还沾染了鲜血迹，泛着阴森诡异的冷光，秦峰霆却丝毫不惧，将自己的心口抵在了上头，“我在问你，你这两天去哪里了，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
“啧！”
顾暖眉眼间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将搓刀收了回来，“你想让我给你一个交代，而我给不了你，你明白吗？”
“别再来缠着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来往交际过多，让我对好坏的定义界限太过模糊，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秦峰霆眸色深深，肩膀却陡然间跨了下去，像只被遗弃的狗，可怜巴巴的，“既然给不了，那我不要了便是。”
顾暖手指动了动，还是决定什么都别做。
可怜男人，会倒霉一辈子的。
她当即便要擦身而过上楼，那人却又开口了。
“你吃过东西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
顾暖闻言脚步都不带停顿的，赶紧就上了楼。
秦峰霆：“……”大可不必这般。……
回到家中，反手就把门给关上。
顾一一和陈小鱼在家，正在吃着从食堂带来的饭菜，看见她回来，笑着打招呼：“妈妈，你回来啦——”
“顾暖姐。”
顾暖拖开一把椅子，坐到旁边，“你们两个今晚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明天我带你们去无名组织，好不好？”
顾一一当然知道去无名组织这个讯号是什么意思，他有些迟疑，“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去？”
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顾暖叹着气，摸了摸顾一一的脑袋，“一一你还小，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我给你找的那个阿姨，是个很好很靠谱的人，你很喜欢的大沥叔叔也在，他也会帮忙照顾你们的。”
顾一一倔强地摇头，眼眶微微泛红，晶莹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要别人照顾我，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我会很乖很听，所以……妈妈你要不要留下来？”
轻轻将泪珠拂去，顾暖抿唇笑得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一一，我很早就与你说过，我不是你的妈妈。反之你的爸爸妈妈是因为我才去世的，所以你应该恨我，知道吗？”
小家伙的脑袋摇得更快，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管！好与坏都是你们大人定义的。妈妈，我不要你来教我，我该恨谁，我就是喜欢你，没有理由的喜欢，生我的爸爸妈妈我早就不记得，我只记得你对我好，对我很好很好。”
没想到话说到这份上，顾一一都还不死心。
顾暖牙一咬，心一狠，站起身来，扭过头去。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小孩，当初我留下你也只是看你可怜，随意把别人施舍的好意当成宝，这样真的显得你很廉价。
给你找个落脚点，算是我将这件事情做到了有头有尾，你真以为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吗？”
顾一一的哭声骤然停止，脸上的神情愣住了，“妈妈，我不信……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顾暖闭上眼睛，努力的不去看那双红透了的眼睛，“反正我已经给你们找好了落脚点，明天你们去或是不去都随意。”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子里。
后背靠在房门上，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臂身体微微颤抖着。
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露馅……
顾一一泪盈满了眼眶，泪眼汪汪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随后又转头看向陈小鱼，瘪着嘴委屈到了极点。
“哥哥……哇呜呜呜……”
陈小鱼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他非常有耐心的一下接着一下，拍打着顾一一的后背，像是哄娃娃睡觉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乖……”
……夜深人静。
空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及近，而且越来越大声，吵得顾暖根本睡不着，她起身将窗帘拉开，左右观望着，想要找出发出声响的声源。
放眼望去，三两只丧尸犹如蜘蛛的化身，有着三头六臂，脑袋像是拧麻绳一样，翻转扭过去又扭过来，六只脚更是不停地爬动着。
“簌簌簌……”
爬行速度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路口尽头。
在这一刻，顾暖突然想起前两天，叶飒同她交代过的话。
“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