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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相貌极为突出的人,一笑更是如清风吹拂山岗,吹起层层皱起的静谧,可姜若敏锐地察觉他不高兴。
“自然,我将你当做我的亲哥哥,安王府也永远忠于皇室。”
太子眼中多了些温度,从那个步步威逼的上位者瞬间转化为兄长的角色,关心道:“你先回去好好养着吧,南国进贡了一批血燕,我刚得了二斤,分去一半送你。”
“麻烦了。”
“不麻烦”,太子回忆过去,感叹着,“我们自小一处长大,我也没个兄弟,是真将你当成自己的弟弟,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顾淮安没出声,留下一会便让身边的姜若推着他离开。
等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太子没了笑意。
那场对话藏着太多太多信息,姜若走出来时,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
她察觉到世子爷和太子的关系有些微妙,最起码不像是现在人公认的那般要好,可不该是这样。
虽然她是丫鬟,但是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前朝纷乱,先帝于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群雄割据的年代,谁有人有钱就是强者。先帝得了江南世家的支持,在人钱两样上站了优势,最后登上帝位。不过先帝子嗣众多,有能力者不在少数,当今皇上也是靠着弟弟安王在外开疆拓土和江南世家的支持才成了最后赢家。
因此皇上对安王和世家优待,不过优待中也有区别。比方说世家虽出了个王皇后,太子却是京圈文臣之后而不是皇后所诞育的六皇子。可皇上对安王却极为信任,有年他南下出游,甚至令安王代为监国。安王也对皇上,成了皇上手中最锋利的刀剑,可以说任何人都可能背叛皇上,安王府都会坚定站在皇帝一派。
所以不论从什么方面看,世子爷应当都是同太子绑死的才是。
她就更加好奇太子说的,世子爷在儋州发生什么事,真的很大的变化吗?
在晚上徐嬷嬷替她上药时,她一边疼得巴掌脸都皱在一起,一边问:“嬷嬷,世子爷以前什么样子的。”
徐嬷嬷瞥了她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免得犯了忌讳。”
徐嬷嬷哼了声没说话,揉散药膏的力度更大了,却忍不住想到记忆中的少年。
都说世子爷性子阴鸷、喜怒不定,要是她说,就没有比世子爷更好的人。锦绣堆里长成的公子,天生拥有富贵和权力,又生得极为聪慧,她不亏心的说当年进宫读书的一群人当中,就世子爷最为亮眼。
他也不是生来沉稳,年纪小时没少和皇子公子打架。安王从一群泥小子中领出干干净净的世子爷,世子爷挺直身体说:“他们不如罢了,我又有何错。”
年纪稍长了,他倒是没再做打架的事,却还有少年气。同几家公子徒步去午子山追鹤,骑马打猎,蹴鞠投壶,没有不玩的。而少年风华正茂,谁又说的了什么。就是下场考试,也是酒楼喝醉了,有人不服气,说他不过是仗着出身,得了虚名而已。他身着红袍,骑马游街再见当时嘲讽他的人时,爽朗一笑,“我可是浪得虚名?”
何等恣意,何等意气风发!
所以徐嬷嬷在见到浑身是血、了无生意的世子爷时,无比怨恨儋州那些杂碎,甚至怨恨起当初令世子爷去儋州的安王。
她叹了声,又说了那句说了无数次的话,“你以后便知道了,世子爷真的是好人。”
往常徐嬷嬷说这句话,姜若只当是她爱屋及乌,她眼中的世子爷就没有一处不好的地方。
可今日不知怎么就又问了一句,“那您能说说世子爷有什么好的地方吗?”
徐嬷嬷将药涂好,擦了擦手,“世子爷不好,你能活到今日?”
姜若愣住,回话:“可言溪和陆茵都死了。”
“那就一定是世子爷杀的?”徐嬷嬷又开始不待见起她来,将东西收拾收拾就站了起来,“就算是,也是她们应该的,总不至于对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吧。”
姜若心神一凛。
徐嬷嬷眼睛微微眯起,随即笑出来,故意说:“你又没有坏心思,害怕什么呢。”
姜若:“……”
作者有话说:
明日双更
姜若:说中了,我就是那个有坏心思的人
我想写快一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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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想着无论如何先要能爬到世子爷床上去◎
姜若总觉得徐嬷嬷知道点什么,气短心虚起来。不过想想,若是徐嬷嬷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怕是也不会这么好说话,随即又淡定下来,收拾好之后直接去主屋。
才将鹿鹤同春的帘子掀开,就看见世子爷坐在长案前练字。
听见动静,他淡然朝着门口看过来,又重新低下头去抄写,“过来,磨墨。”
她连忙上前去,用银制的小勺舀了一小勺水放在砚台上,拿着墨条研磨起来。见男人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动静,她才用余光看清世子爷正在抄写佛经。
同性子不同的是,世子爷的字苍劲有力,笔锋沉稳内敛。若是只看字迹的话,只让人联想到行走在江南的水乡的端方君子,而不是京城中说一不二的安王世子。
只是抄佛经做什么?世子爷看上去可不是信奉佛教的人。
正在她收回视线时,她的目光突然在右上方平摊开的一张纸上顿住,浑身如坠冰窟般直接僵硬起来,磨墨的手跟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