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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陆溪又祭出了‘称病’的那招,号称那日庆功宴后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根本不再露面。
叶九思试图以‘探病’为借口过帐探望,却被对方客气地谢绝了。
有镇南侯拦在中间,叶九思也不可能强闯镇南军的营帐,撕破脸的话就不好了,事情一时僵滞下来。
“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陆溪从镇南军大帐那边引出来?”叶九思窝了一肚子火,年深在应付镇南侯,他只得去找顾念和顾言商量。
“你让我想想。”顾念露出慎重之色。
他也很想将陆溪引出来,把很多事情问清楚,能找机会抓住这个心腹大患就更好了。
顾念跟年深和叶九思不同,他对陆溪没有任何友情滤镜,而且大概是受原书影响的缘故,他甚至从最开始就把对方归入了反派之列,下意识地把陆溪当作他们在这个时代的需要打败的最大对手。
可是,陆溪毕竟不是普通人,想骗他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那天筵席之后绑架他失败,陆溪肯定会更加小心,普通的理由肯定无法引他上钩。
“不然用我做饵?”顾念转动着手上炭笔,思路跟笔一样转得飞快,“上次他想绑我走失败了,现在肯定还没找到替代方案。咱们可以试着散布消息出去,就说要在这里造座跨江大桥,我为了造桥的事情,每天都带着人要去长江沿岸勘测河岸地形。看看他知道之后,会不会找机会再来绑架我。”
“不行。”叶九思立刻否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太危险了,万一他真把你绑走怎么办?”
“咱们可以做好万全的布置,我随身带好麻药迷药毒药炸药,”顾念绕口令似的念叨了一堆药,“你和年深他们再埋伏在四周,应该不会出问题。”
顾言摇头道,“真要绑架你,他自己没必要再出面,反正上次那几个黑衣人都看过你的样貌了,直接派他们来就可以,到时候恐怕反而打草惊蛇。”
顾念叹了口气,也对,上次是因为他出席庆功宴。
还有什么能让他无法推却,必须出席的场合呢?
等等,或许可以……顾念脑子里刚冒出个模糊的念头,帐外突然有人传报,“吴郎君回来了。”
吴鸣回来了?顾念跟顾言和叶九思对视了眼,正要起身去帐外迎接,一个半身鲜血的人就被两个兵卒用担架抬了进来。
吴鸣?顾念一惊,连忙朝担架奔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年深[认真脸]:收了我的笔簪,就是我的人,以后只能跟我住皇宫。 (((Д)))
顾念:不然你还想分居?
年深:……到底是谁想分居?
备注:【同观山河广,共写日月长】这句话改写自【同量天地宽,共度日月长】。
他虽然是先起身的,动作却依旧没有旁边的叶九思快。
眨眼之间,身形交错,后发先至的叶九思就已经赶到了帐门口,担架上那人衣发凌乱,浑身的血污已经将衣袍浸染得很难看出原来的颜色,凄惨得几乎不成人形。他的头偏在一侧,双目紧闭,明显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这些家伙怎么搞的,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先往医帐那边送?
小世子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凑近担架,急切唤了声,“吴鸣?”
“叫我?”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九思条件反射地就要出手,出拳的刹那又反应过来,硬生生收住了。他转过头,只见吴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小世子:???
顾念≈顾言:???
“你……他……”叶九思僵滞在原地,脑子打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再仔细看,吴鸣身后的帐帘还在微微晃动,显然是刚刚进来。
“这是陆溪关在地牢里的人?”顾念倒是比小世子反应快些,马上理清了眼前的状况。
“嗯。”吴鸣点了点头,“不过不确定是不是原来的那个。”
“你可太帅了!”顾念朝吴鸣比了个大拇指,惊喜地跨前两步,迅速查看了下担架上躺着那人的状况,不禁又立刻皱起了眉头。
也难怪叶九思认错,担架上身形瘦削,与吴鸣非常相似,脸又被乱发和血污盖着,确实很难分辨。
担架上的人身上伤痕累累,新伤旧伤叠加,那些新伤口明显是敷了止血的药粉的,但估计是由于吴鸣这一路带着他长途奔波的缘故,伤口不但没好,还反复被震裂渗血。
而且他的唇色紫乌,似乎有中毒的迹象,此刻气息微弱,出气多入气少,看起来十分危险。
“哎~”顾念正在查看那人的伤势,背后却传来叶九思的惊呼。
他和顾言两人正簇拥着吴鸣走向帐内那张大面五足局脚榻,打算让他好好休息下,没想到,才走两步,吴鸣却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幸亏叶九思离得近,惊呼出声的瞬间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将人接住了。
“先扶他坐下。”顾念急忙道。
顾言搭了把手,跟叶九思一同将吴鸣送到了榻上。
“你们先把他送去医帐急救。”顾念飞快地吩咐身边那两个抬担架的兵卒,“告诉他们,不用吝惜药材,一定要把人救活,我们稍后就到。”
兵卒们得令,急忙将人抬往医帐,顾念则转身奔向五足榻上的吴鸣。
“没事吧?”顾念坐在榻沿上,正要探看吴鸣的脉搏,却被他甩开了。
“没事,就是一路赶回来,太累了。”吴鸣笑了笑,脸色却愈发苍白。
看他这强撑的模样,难道受伤了?顾念眉心紧皱,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丝担忧之色,正想解开吴鸣的衣衫查看,顾言已经快他一步,直接撸起了吴鸣左臂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