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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苏州:根据《钦定满洲源流考》记载:“(辽东)有苏、扶等州,苏与青州登州相直,契丹东丹王封于此处,乘筏浮海归后唐。”
2、玉梁糕:《云仙杂记》“洛阳岁节正月十五日,造火蛾儿,食玉梁糕。”据考证,火蛾儿应该是一种油炸食品,玉梁糕可能是由米粉或麦粉制成的糕点。
3、油塠:《膳夫录》:“汴中节食,上元油塠。”从《太平广记》所记的这种食品的制作方法来看,它的造型是圆形的,主要用面制成,而且面中有南枣做成的馅儿,经油炸之后,“其味脆美,不可名状”
4、槐叶冷淘:杜甫有《槐叶冷淘》诗。以面与槐叶水等调和,切成饼、条、丝等形状,煮熟,用凉水汀过后食用。
三人牵着马,跟在人群后面朝东走,很快就看到了一条队尾已经蜿蜒到主街的长队。
那个瞬间,顾念不禁有些恍惚,他上次看见这么长的队伍,还是在宣阳坊经过墨家门前的时候,转眼两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顾念原本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给年深也挂个‘号’,但一看到队伍的长度,他们就放弃了。这么多人,那位神医就算每半刻看一位,到天黑的时候也未必看得完,与其在这里傻站着,还不去直接去前排围观。
莫神医免费义诊的地方就在白云观门口,等顾念他们赶到,前几排早就站满了人。恰好对面是间酒肆,三人便将马交给门口的小厮,拿下了三楼最后一间临窗的包间。
几人随便点了些招牌菜色,打发走伙计,便急匆匆地推开了窗户。
虽然他们的房间位置略微偏了些,但因为距离近,看得还算挺清楚的。
白云观门口简单地摆了张条案和两张长凳,条案一角摆着铜炉,里面燃着浅绛色的线香,中间有笔墨和用来写药方的藤纸,另一边则摆着个石绿色的竹纹脉枕。
桌案边还有个惹眼的半人来高的巨大陶罐,旁边放着几摞半个巴掌高的空竹筒,陶罐上面盖着红布塞,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后面站着位小道童,表情拘谨,似乎有些怕生。
内侧长凳上坐着的男人身着灰色道袍,头戴莲花冠,他左手拿着的其实不是扇子,而是一柄红柄翠羽,形状与芭蕉扇有些类似的麈尾。
从顾念他们的角度不太看得清男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他瘦削的小半张侧脸和手上偶尔摇动的麈尾,举手投足间,确实有几分闲云野鹤仙风道骨的姿态。
吴鸣抱臂斜倚在半扇窗户上,默默黑了远在飞来谷的另外一位小伙伴一句,“这位如果跟夏初并排站到一起,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才是真道士吧?”
顾念:……
确实有点没办法反驳。
不过,吴鸣很快就改变了态度。
三人望下去的时候,神医正在给一位婆婆问诊,没过多久,他就提笔唰唰唰地写了张药方交给对方,虽然架势十足,但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医师问诊,平平无奇,完全没有什么想象中令人叹为观止的施展仙术的画面。
“这不就是普通的医师嘛?”吴鸣有些失望地道。
“可能仙术不是每次都用的吧。”顾念也没太搞懂。
吴鸣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依旧是非常普通的切脉,问诊,完全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恰好伙计开始上菜,他便招呼窗边的顾念和年深,“吃饭吃饭,什么神医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浪费时间。”
“不,莫神医很灵的。”听到吴鸣说神医的坏话,正在往桌子上摆菜的伙计忍不住开口反驳。
吴鸣挑眉,斜睨了伙计一眼,“怎么个灵法?”
“几位看到他身边是那个大陶罐了吗?”伙计答着话,手上依旧麻利的摆着盘,“别的姑且不说,就他那罐里装的东西就大有来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半杯下去就见效,百试百灵,咱们这儿的人,都偷偷管那玩意叫神仙水。”
神仙水?伙计上完菜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桌旁的几人面面相觑。
吴鸣不解,“刚才他不就写了个药方吗?也没见打开那个罐子啊?”
“或许是有的人病症比较轻,所以不需要?”顾念猜测道。
“再去看看。”两人对视了眼,又齐齐跑回窗户前。
刚拿起筷子的年深无奈地看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说好的吃饭呢?
最后还是年深把桌子搬到窗边,才解决了边吃边看的问题。
顾念和吴鸣等到第三个人,终于等到神医吩咐旁边的道童打开陶罐,从里面舀出了一勺神仙水,灌到竹筒里递给了对面因为不适而神色萎靡的瘦弱青年。
那被伙计说得神乎其神的神仙水,看起来基本是透明的,不像普通中药的黑红色调,反而微微有些泛绿。
青年激动地捧着竹筒一饮而尽,周围不少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刚才还满脸病容的人,转眼就变得容光焕发,他跪下给神医磕了两个头,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个什么神仙水真的这么厉害?”吴鸣目瞪口呆。
顾念皱了皱眉,以这个见效时间来看,估计多少有些心理安慰剂的效果在吧?
“要么就真的是神药,要么就是那人跟他串通好了在骗人。”年深夹了一片鱼脍,悠闲地沾了点梅卤放入口内。
吴鸣不解,皱眉道,“可是他现在是义诊,又不收钱,就算队伍排得再长,又骗不到这些人的钱。”
“或许,他要骗的,并不是排队这些人的钱,而是某个大人物?”顾念看着楼下大排长龙的架势,突然想到,如果这位神医真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义务为他们诊治,其实完全可以选择低调点的办法进行,然而眼前这大张旗鼓的架势,除了义诊之外,隐隐似乎还有做秀的成分,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再结合他的衣着打扮,以及之前听到的关于他的那些传闻,这人或许确实有些本事,但也明显是在包装打造自己的神医形象。
吴鸣撩了下额边的小辫子,“大人物?他不是已经去过侯府好几次了吗?北地除了镇北军还有什么大人物?”
顾念微微偏了下头,不太确定地道,“或许他要找的人不在侯府?”
窗外吵嚷排队的人声,直到他们吃完饭也没有停歇。眼见着这义诊得弄到半夜去,顾念便歇了见神医的心思,去找了间客栈投宿。
洗过澡之后,顾念又抓着年深讨论了两个来时辰才睡。
自从听到年深跟完颜旗达约定的日子,他就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性,所以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挤出些时间来想‘特攻队’的辅助训练器具和装备,不管有用没用,想到的就先画起来。
最近几天年深的精神好了许多,他便开始抓着年深一起讨论。
熬了夜的顾念直接错过了早饭,等他醒来,吴鸣正坐在他房间的桌案前,无聊的掰着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