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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顾念:…………
每次都只写两个字,你们年家的墨块是金子做的吗?这么省???
作者有话说:
顾念:当时我恨不得直接把那封信扔到平洲去!
顾念不死心的往信封里看了看,甚至还倒过来朝着案角磕了两下,最终确定里面真的没有其它的东西。
上次好歹还有个手套,这次真的就只有一张纸!
就这么两个字,至于还封个火漆么?顾念郁闷地瞪着信封上的半截蜡印磨牙。
不过现在至少能确认一件事,年深去平洲是另有目的的。
要不去问问顾言到底怎么回事?
顾念盯着油灯跳动的火苗,犹豫半天,还是没敢过去。
熟悉了就知道,叶九思虽然出身金贵,但内里其实就是个柔软无害的幼兽,根本不会伤人,或者说,还没学会怎么伤人。顾言可就不一样了,顾言可是挥一巴掌就能拍死他的主儿。
他们这一行车队有两个病号,为了照顾他们的身体,尽量减少路上的颠簸,甚至还在车轮包上了皮革。当然,‘副作用’就是速度快不起来。
而且路况也并不好,镇西军救援的队伍来迟,就是因为在半路意外地遇到洪水阻路,才生生耽搁了一天多的时间。
顾念暗自估算过,按照他们这个速度,至少还得两个月才能到凉州。
本来就已经到了秋天,越往西走,天气越凉。
顾念坐在马车里裹着裘皮抱着手炉依然觉得寒意阵阵,简直不敢想象年深他们在囚车里的情形得多难受。
他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建设,最后还是在某天傍晚吃完饭之后硬着头皮去找了顾言。
打开门时顾言眼底还带着笑意,看到是他,眸色顿敛,明显有些吃惊,“怎么是你?”
“阿兄在等人?”顾念眨了眨眼睛,满脸问号。
顾言僵了僵,见顾念衣衫单薄,一把拽过衣架上的外袍罩住他,“外面风大,进来说话。”
桌案上燃着油灯,放着本图册,应该是顾言开门之前正在翻看的。顾念瞥了一眼,发现那抽象的线条和标注手法十分眼熟,看样子应该是大梁山川图的复制品。
年深把安番军所在区域的地图复制了一份送给顾言?顾念大概猜到了这本图册的来源。
两人在桌案旁落座,顾言给顾念倒了杯热水,又把火盆朝他那边踢了踢,“找我有事?”
“嗯,”顾念捏着杯子,微微垂下眼皮,“想问问阿兄年深去平洲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顾言将图册合上,做出准备认真跟顾念谈话的模样。
顾念不禁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他安全吗?”
“依我所见,绝不安全。”顾言摇了摇头,“平洲名义上是镇东军所辖,但实际上却更像是镇北军的所属,又紧邻契丹人的地盘,是三方都瞄准的必争之地,日常就是大小冲突不断。镇北军现在三方混战,形式更是一片混乱。
再加上契丹人才在长安被灭了七万精锐,如果知道守城的年深到了平洲,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顾念不禁捏紧了茶杯,也就是说,不光是流放的环境艰苦,年深的处境更是危险。
镇西军跟镇北军因为前宰相林安的关系,本就是对头。
契丹人这次在长安吃了大亏,这笔账肯定也是要算到年深和镇西军头上的。
吕青把年深的流放地定在平洲这种地方,用意更是昭然若揭。
平洲危机四伏,三方掌权的势力,都想找机会要他的命。
“那他何必要去冒这个险?”顾念想不通。其它军侯想打就让他们打去,先躲在凉州埋头发展经济,等其它人打得差不多了,镇西军的拳头也硬了,再去轻松收割不好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顾言挑了挑灯芯,暗下去的火光又亮了起来,“他没有跟我深聊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也会做跟他同样的选择。”
顾念困惑地看向顾言。
“年深带人守住了长安城,让镇西军在百姓之中声望大涨,同样的,也让镇东军颜面扫地。镇西军跟镇东军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撕破脸,但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年深这次若是不管此事,逃回凉州,镇东军正好就有借口跟镇西军开战。”
“镇东军不是应该跟镇北军打吗?”
“镇北军三方势力正在夺权,坐山观虎斗就好,何必浪费力气去打?
更何况北面还有契丹人,如果镇东军把镇北军灭了,那自己就要直面契丹人,留着镇北军苟延残喘,既不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威胁,还多了一道屏障。何乐不为?
反倒是镇西军,经过烧蝗和此次长安之役,声威日隆,已经变成威胁镇东军统治地位的心腹大患。”见顾念不明白状况,顾言耐心地给他分析了当前的局势。
简单来说,就是树大招风。镇西军不想开战,镇东军却可能主动出兵。顾念的神色黯了黯,真的打起来的话,可能就变成了镇西军和镇东军两败俱伤,被其它军侯趁虚而入。
也就是说年深自愿流放去平洲,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转移焦点把自己当作靶子,将一触即发的战火从凉州引离开。只有这样,才能给凉州争取一些时间,像他们原本计划的那样去发展经济。
“除此之外,年深也跟我说了他的另一个目的。”顾言抬眼看向顾念,眸色意味深长。
“什么目的?”顾念心头一跳,不禁有些心虚,顾言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他想去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