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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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着薄氅的顾念含糊地应了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上被文书压出来的印子,第二次摸鱼摸到老板眼前,简直太社死了。

再看看外面,日头西斜,已经过了散衙的时间。

“杜泠和萧云铠又去查内鬼的线索了?”

“嗯,” 就在顾念以为这句话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年深又补了一句,“提审秦阿栓。”

杜泠和萧云铠这些天已经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收拢并线,那些线索最后都指向了秦阿栓,所以人昨天就被拎到监狱关起来了。

这样的话,就可以还周录事一个清白了,听到消息的顾念起身把薄氅挂到了旁边的衣架上,默默在心里替周录事高兴。

那边的年深放下笔,将文书合好放在案头,站起身来,“走吧。”

“去哪儿?”衣架旁的顾念揉着脸上淡粉色的直角印痕,懵懵地打了个哈欠,有案子么?

“揽月楼。”年深的目光淡淡的在他脸上扫过,面无表情地朝殿外走去。

顾念这才想起来,这几天醒酒手法的名气已经在酒客中逐渐传开了,来酒肆的汉人明显比以前多了些。今天胭脂醉即将正式上市,他们几个要开始轮班重点蹲守余沉了。

门口今天新换了个虎头虎脑的小厮,一见年深过来,便挺直了脊背,“少卿!”

声音洪亮,提神醒脑。顾念立刻清醒了不少,看这个小厮的习惯,似乎是从兵营里调过来的?

意识到又要骑马,跟在年深后面的顾念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完蛋,又要被磨破皮了。这种苦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结果出乎顾念意料的,年深并没有朝马厩走,反而直接走向大门的方向。

“不骑马吗?”顾念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连语调都跟着欢快了些。

走在前面的年深头也不回地道,“你想骑?”

“不不不,”顾念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生怕他改变主意,“今天日暖风和,我原本就想建议少卿欣赏一下春景,散散步走过去呢,反正胭脂醉要酉初过半才会正式亮相,去早了也用处不大。”

“那就走走吧。”年深从善如流,听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刻意放缓了步伐,半迎着斜阳的眼底漾起抹温柔的笑意。

走在路上,年深想起顾念教那些胡姬划拳酒令的事情,便随口一提,“揽月楼那些胡姬可帮得上忙?”

“必须帮得上。为着跟她们混熟,我这几天可没少下功夫。而且为了让她们卖力帮忙,我昨天特意找了个借口,说咱们咱们大理寺接到万年县的消息,在抓一个手上有刀疤的拐子,如果提供线索,有十缗的赏钱。而且据说那人特别爱喝葡萄酒,很可能会来揽月楼。昨天开始她们就瞪大眼睛盯着了,都憋着劲儿的想要找到人领赏金呢……”

年深起了个话头儿,顾念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像串爆竹似的,噼里啪啦地一口气念叨了下去。年深甚至都不用接话,只要安静听着,偶尔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点点头给个肯定的眼神就好。

两人一说一听,氛围融洽,步履悠闲,斜阳将两人的影子在坊道上扯成长长的两道淡影,最终模糊地纠缠在一起。

真说起来,揽月楼所在的怀德坊离大理寺所在的义宁坊确实也不远。

转出义宁坊的东门,只要往南走过居德坊和群贤坊两坊,就到怀德坊了。其中群贤坊还是小坊,坊墙只有居德坊的一半长。

顾念和年深出了东门往前,沿着居德坊的坊墙没走几步,就看到路东面有两个眼熟的少女身影。

说得兴起的顾念随手拽了拽年深的袖口,“那个……是不是琉璃和莲儿?”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嗯。”年深垂下眼皮,淡淡地看了自己被扯歪的袖子一眼。

“年少卿,顾司直!”琉璃也看到了路这边的顾念和年深,居然拎起裙摆,径自越过大道,朝他们跑了过来。

她热情的举动让顾念有些措手不及,打个招呼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还跑过来吧?

“太巧了,居然在这里遇到两位贵人。”琉璃气喘吁吁地站住脚,低眉敛目,郑重其事地朝他们行了个礼,“琉璃代楚娘,谢过年少卿和顾司直的帮忙。”

莲儿跟在她身后,也学着她的模样给两人行礼。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道谢?顾念跟年深对视了眼,同时想起了在万年县审讯的万良,“楚娘的案子有结果了?”

作者有话说:

顾念:能拿到墨青许可的单子,我可太幸运了~

备注:1、悲田院: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年),设立“病坊”,专门收容无家可归的老年乞丐,后改名为悲田养病坊。武宗还专门颁布诏令,规定长安洛阳两京的悲田院,由国家拨给相当的没收的寺院田产作为赈济开支来源,地方各州府则分别拨给本地悲田院七顷到十顷田地,以供开支,并由各地长官选派年高德劭的老年人一名负责日常事务。(《旧唐书·武宗纪》)因此,悲田院成为国家救济机构的代称,收容无依无靠或流浪街头的老年人、失去双亲的儿童以及乞食街头的饥民。

“嗯,今天孙县令开堂审了楚娘的案子,奴家也陪着柔娘去了。”琉璃的眼圈微微泛红,“那个杀千刀的万良也认罪了。”

“万良招了?四郎到底是谁?”顾念忍不住追问。

万年县今天审理结案的话,估计过些天案子卷宗才会转到大理寺这边,万良是凶手这件事基本没有悬念,但四郎到底是徐宰相家的哪个?还有那个价值五千缗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秘密不简单。

旁边有人推着独轮小车经过,车上的麻袋堆得高高的,那人大半的视野都被挡住了,要不是年深眼疾手快地护了一把,顾念和琉璃都要被刮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年深看了看不远处高出院墙一截的破旧小楼,正是前些日子他们喝羊肉汤的那家无名酒肆,“不介意的话,不如就近移步去店里坐坐。”

几人都清楚,案子的事情肯定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便按照年深的建议走到那家酒肆。

时辰尚早,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后厨的帘子半面掀起挂在墙上。

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正在后厨熬汤,见他们进门,局促地拎着勺子迎了出来,“几位客人,对不住,小店的汤头现在还没准备好。”

“没事,我们就是借你这边坐坐,说几句话。”年深摸出四碗羊肉汤的钱,“你慢慢做,不用招呼我们。”

“使不得使不得。”汉子松了口气,推拒着不肯收钱,略显拘谨地将几人引到窗边看起来最新的那张桌子前,“这边请,这边安静。”

他拽下身上的布巾,正想擦桌凳上的浮灰,莲儿笑着伸手接了过去,“奴家来吧。”

年深硬把钱塞到了汉子手里,那人连连道谢,转身走回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