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2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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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只是偶尔冒出个nice之类的单词、口头禅已经是极为‘汉语化’的环境了。这是他过往生活留在行为里的习惯印迹,一时改不掉。有问就解释,只是因为他话多而已(0)。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并没有体会到‘不融入’的问题。

说外语词汇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是‘异类’吗?在设定里并不是。

本文的历史环境是架空的,但参考的背景时代是唐朝。唐朝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在文化上极其开放大气,兼容并包,万国来朝。

胡饼、胡服、胡旋舞……胡人文化在大唐的流行元素里占据了半边江山,胡人在金吾卫里随处可见,外来宗教纷纷在长安城内安营扎寨,西市等地方充斥着大量胡商胡人酒肆,达官贵人喜欢带着昆仑奴和新罗婢显示排场,外国人甚至可以官至宰相和节度使。

这样的环境下,作为在政治文化中心生活的长安百姓,生活里本来就充斥着各种外语词汇,时不时还会接触到新的,这种文化交流于他们来说是极其常见的状况。比如来自梵语的【玻璃】、【茉莉】、来自阿拉伯语的【八哥】,【祖母绿】,来自泥婆罗国的【波薐菜】(现在的菠菜),等等都来自音译,之前写到的浑羊殁忽,也是少数民族语言的音译,还有上章迷你小番外提到的饆饠,就是波斯文piw音译的食物名,这个音译的名字丝毫不影响它在唐朝人的餐桌上盛极一时。

但是,考虑到阅读时沉浸在文字里的顺畅感,后续我也会注意,尽量用汉字去转换。总之,我爱这个故事,也希望大家能阅读愉快~

门口站着两排穿皮甲的卫士,还有八个专门迎客牵马的华衣小厮,一派豪奢的王族风范。

庄门在望,几人都勒住缰绳缓步而行。

眼见松涛别院一副开门迎客的架势,顾念转头看向杜泠,明亮的眸子里落下暖阳灿烂的光影,“今天是叶家设宴?”

某人微微带点婴儿肥的脸颊光白可爱,软乎乎的模样就像早晨吃得那碗馎饦的面团,杜泠的手指蠢蠢欲动,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再掐一把的心思,“嗯,今日是小世子生辰。”

“生辰?”顾念桃花眼瞪得溜圆,有些窘迫地看着杜泠,怎么不早说?自己连份贺礼都没带,太不礼貌了吧。

看出他的不安,杜泠安抚性的用马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礼物麾下准备好了,咱们几个今天就是他蹀躞带上的三个挂件。”

顾念摸了摸鼻子,也是,就凭叶九思和年深的交情,别说带三个下属,就算带十三个过来吃饭,叶九思估计都不会皱下眉头。

“小世子的生辰,定然尽是山珍海味,珍馐玉盘,吹花嚼蕊,百戏如云,你我今日不妨敞开心怀,偷得浮生半日,尽情享受这长安城举世无双的春日盛宴。”杜泠远目别院的璃瓦重檐,露出神往之色。

我信了你的鬼,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是来加班查案的?顾念斜睨了杜泠一眼,“你知道这世上肯定不会发胖的食物是什么吗?”

“不会发胖的食物?”

“老板给你画的饼。”顾念一字一顿的道,“专骗冤种。”

“敢说麾下画饼充饥?”杜泠笑着用马鞭戳了戳顾念的胳膊。

我没说他,是你说的。顾念慌张地看了不远处的年深一眼,见对方仿佛没听见似的,才放下心来。

“确定墨青会来?”顾念的心思又转回到墨青这边。

杜泠老神在在的用马鞭轻敲掌心,“放心,肯定会来。墨家的上代家主墨戌二十年前得罪了人,被诬陷欺君,投到狱里眼看就要斩首,墨家娘子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四处奔走,求救无门,最后求到申国公这里。申国公心软,出面救了墨戌。

后来墨家向皇帝献出矿图,又将女儿送入宫中,才得圣人大悦,墨家也因此变成了官匠之家。

墨家是个知恩图报的,至此之后,对叶家事如亲长,逢事必到,墨戌去世后,墨青也依然如此。”

昨天明明也在发愁排队的事情,今天怎么就对墨家的事情如数家珍了?顾念疑惑地看了眼杜泠,再看到前面身姿挺拔的年深,瞬间了然,事情涉及到叶家,肯定是后来回去听年深说的。

旁边的萧云铠嚼着半根肉干,催马凑近两步,故意吊人胃口,“还有,你猜墨青在家里行几?”

还用猜么,你都这么问了,肯定行四啊。顾念兴致缺缺的用手指比划了个四,墨青会是那个派人杀死楚娘的四郎么?

“啧。”碰了一鼻子灰的萧云铠无趣地用双腿一夹马肚,跨下那匹三花马便扬起轻泥,径直跑到了前头。

杜泠哈哈大笑。

年深骑着马,悠然自若地走在几人边上,并不插话,只有马身缀着的鎏金杏叶一路留下细碎的脆响。

转眼间,四人已经来到松涛别院的门口,几个华衣小厮井然有序地迎上来,殷勤地接过缰绳,在前面牵马引路。

进去就是片小公园式的山石花木,树影崖石错落有致,移步换景,颇有园林之趣。

绕过造景走了百余米,才到庄园正门。迎面走来个留着短须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朝年深施礼。

几人翻身下马,进门就是片巨大的湖泊。

普通人家,能在院子里修造几亩闲池水景已是奢侈,眼前的湖泊却至少有上百亩,大到看不见尽头,别院的前院和西边,都被这座湖泊覆盖了。

春日暖阳下,千顷碧水徐徐如缎,波光粼粼,晃得人睁不开眼。

船坞停着几艘渡湖用的画舫,桂楫兰桡,檐角缀着五色香囊,就连船两侧的五两,羽毛都异常华丽。

管事正要引着年深等人上前面那艘,萧云铠却连连摆手,表示自己要从湖畔的回廊绕过去。

从回廊绕过去要远大概三四倍的路程,而且只能步行,管事有些迟疑,正担心是否会失礼,年深却撩起袍角,率先踏上画舫,“由他去吧。”

怎么了?昨天弄水渠的时候也没见他怕水啊?顾念疑惑地看看杜泠。

晕船。杜泠用口型无声地揭了萧云铠的老底。

难怪宁肯受累都不坐船,顾念同情地看了眼萧云铠的背影。

叶家的画舫撑得又快又稳,到岸时,一路忙着欣赏着湖光山色的顾念颇有些春日踏青的感觉,意犹未尽。

穿过前堂和中堂,管事将他们引向东边的跨院。

还没进门,就听见阵阵喝彩声。几秒之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个热闹的球场,场地两边泾渭分明地站着二十几个人,额上都系着两指宽的抹额,只是颜色不同,一半红色,一半黄色,旁边还围着不少劲装家仆。

场地中间立着两根粗逾碗口的巨型竹竿,高度约莫有十来米,竹竿中间挂着彩色丝网,中间留着个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孔洞。

热火朝天的场景让顾念蓦地想起项古老的运动,蹴鞠。

他们进去时,一个系着红色抹额的青年正在喝彩声中抬脚,将球传给不远处另一个同样戴着红色抹额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