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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的态度,让一些人松了一口气——见识过小册子的他们,对奥尔是绝对佩服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儿了,但是,他们很担心奥尔真的对他们的国家插手。这种心情也是矛盾,甚至让他们自己也感到羞愧的。毕竟这是要别人的帮助,又不要对方“多管闲事”,这听起来实在是虚伪。
另外一些人则露出了遗憾,甚至焦虑。这些人是真的想奥尔直接插手的,甚至奥尔把他们的国王接到普士顿跟贝切尔一世一块儿养着,他们也无所谓的。
这两种人的态度,和他们自身的道德品质无关,完全是由他们各自的国家状况决定的。前者多来自大国,或至少也来自有些底气的国家,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他们更经得住闹腾,并且坚信现在的闹腾对于国家来说是有利的。
后者当然来自弱小的国家了,甚至有些国家在之前的战争中短暂灭亡过,流亡的国王和贵族们刚回国过上两年好日子,就被咔嚓了——他们觉得自己有点冤,可正因为流亡后又回国的贵族急于过上好日子,遭受侵略者蹂躏的民众日子才过得格外凄惨,国内平民的国族认同已经彻底被击破了。
继续闹下去,这些弱小的国家很可能就被吞并了,即使周边的大国也在闹,但人家至少认同自己是一国的,基本的凝聚力是有的。
不过,除了最开始的表明立场,奥尔的态度一直很温和,以平等的立场与所有来求学的人交流探讨,知道的就坦诚,不知道的就和他们一块儿研究。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和枭雄,一国的精英——在这一窝蜂的男人当中,也有三位极其少见的女士。除了因为血缘直接继位的情况外,在目前的局势下,女性政治精英的出现,简直是太少见了。
其中两位女士都是寡妇,一位女士的双亲去世,她们都是继承了亲人的遗志。但不能说她们完全是为了与丈夫的爱,或与父母的亲情,才走上现在的这条路,那是对她们的侮辱,即使她们确实爱丈夫和家人。但只能说,在和丈夫的相处和在家族的熏陶中,她们发现了自己的路。
从她们的身上,奥尔看见了海伦娜一世,还有奥尔蓝星生母的影子。
“我希望能够在普士顿大学建立政治学院,您是否有意留下任教呢,鲍尼尔夫人?”奥尔向一位夫人发出了邀请。
“……因为我是个女性,才更适合留下当老师吗,殿下?”
“不,因为您的性格清廉刚毅,其实您不太善于和人相处。但真正的政治,就是与人斗争,却又不断妥协合作的过程。这一点,我也不擅长,不过我足够强到让别人都为我妥协。”奥尔笑了,“但同时,您对于年轻人却比别人都有更多的耐心,也愿意让步,给他们机会,我听说您过去也确实曾经当过小学的校长。
您是政治学院院长的最佳选择,如果您拒绝,我才会去询问别的男士。或许,您对普士顿皇家大学的了解还不多,您可以去看看。目前,医学院(娜塔莉)和理工学院的院长(怪才机械师蒂姆莉),都是女性。您也可以和您的同伴们在街道上走走,我们普士顿有大量的女性公务人员。”
“!!!”鲍尼尔夫人瞪大了眼睛,她来到这儿之后,前往的地点,就是普士顿安排给她的宿舍、图书馆和公告栏上奥尔开课的礼堂。
比起部分男性求学者到这儿没几天,就开始留恋舞场、剧院和酒吧(感谢各国的难民,极大丰富了普士顿的职业),三位女士的活动地点基本上都是相同的,毕竟她们走的这条路本来就对道德品质的要求很严苛,女性的话,要求更是成倍增加。
“这是我的失误,稍后我会安排陪同的工作人员。如果想从政,只做纸面文章是没用的,应该到民众中去。”
“十分感谢您,殿下……请给我一点时间,思考您的建议。”
“一周可以吗?”
“可以的,殿下。”
接下来,对这些求学者,确实有了进一步的安排——日常表现优异的人员,直接被安排进了大学宿舍,极少的一部分人被直接驱逐出境,剩余的维持过去的安排。在大学宿舍的这一批,有了被奥尔直接安排过来的陪同人员,他没有给女士们特别的待遇,这反而让女士们松了一口气。
这些陪同人员很多都是出身于当年鱼尾区扫盲班的扫盲教师,鱼尾区的扫盲班……可是教了不少蓝星高中政治的内容啊。奥尔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在把鱼尾区彻底搬过来后,他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了一群能当政委的人才。
一周后,鲍尼尔夫人接受了成为政治学院院长的邀约,而普士顿政治学院的荣誉墙上,每年毕业生的合影,也渐渐从只有一位女士(院长)的黑白照片,变成了男女各半的彩色照片。
前几年的战乱加饥荒,已经让大量底层民众外逃,王血之年的混乱彻底让所有阶层都站不住脚了。沿海码头人山人海,很多人甚至不问目的地,只要有出海的船,他们就会掏出全部积蓄,拖家带口地上船。
这引动了部分人的贪心,他们把满船的人拉到外海,抢走这些难民身上最后的财产,把“没用”的人直接扔下海,剩下的按照不同用处关押好,拉到荒岛上卖给各种人贩子。
“诺顿的移民也敢抢?”从天而降的亲王,一脚踹飞舵手,在他身后,是无数突然出现的诺顿天军——从飞艇速降地面的传送阵经过了更进一步的改造,就算是颠簸的船甲板,也能让他们安全降落。
即使这船上的海盗足够彪悍,但面对全体经过觉醒仪式的天军,他们的反抗根本不足以给士兵们造成伤亡。行动结束时,唯一一个垂头丧气的伤兵是踩到一滩血迹滑倒后扭伤了脚,最近几年内,他都要不断出现在同僚的笑话里了。
一艘艘钢铁巨舰停泊在了各个沿海城市的港口,有前往诺顿的,但更多的是前往波塞科尼的——上了船,不想去也不行了。波塞科尼现在仅有的一点学者储备,都是这么弄来的。
身在内陆的普士顿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普士顿专线移民列车分多条线路在铁路上奔驰。因为陆地上远比海洋更混乱的局势,所以不但每趟专列都配有荷枪实弹的乘警,在每趟列车前,还有一辆配备有武装车头的军用专列。
也只有现在局势混乱,外加仗着奥尔,这些列车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携带大量武器和军事人员进入别国境内了,换个时间,这妥妥的是引起国际矛盾的。
除了广撒网地大量接收移民外,奥尔也有定点捞人——专门捞那些在各国都声名显赫的理工科学者。
普士顿大学飞速扩张的同时,奥尔也给波塞科尼输送了不少人才,不过都是自己培养的。毕竟,目前所有人理解的文明世界,依然只局限于西大陆,就算波塞科尼的硬件没问题,依然没什么学者愿意跑到波塞科尼去,只能等着慢慢来。
57年的年底,大部分国家都平静下来了,不过是暂时的。它们多数都建立了议会,少数继续由国王执政,还有变成宗教国家的。但不是说议会制的就能比其他国家更快恢复稳定了,现在要看的,还是各国执政人物的手腕。
于是,普士顿在年底迎来了一波建交的狂潮。
奥尔把各国的国书搬来了王宫,放在了贝切尔的桌上:“他们都是来要粮食的,所以,选择吧。”
贝切尔看着那厚厚一摞的国书,眼睛瞪大了:“叔叔,你让我选择?”
“你得开始学着治国了。”
贝切尔有一瞬间已经把手伸出去了,但是她强迫自己把手收了回来:“叔叔,我……想退位。”
“你想好了吗?”
贝切尔哆嗦了一下,因为奥尔不是惊讶,更没有阻止,他的这句反问,显然是在期待她这么做。
“我已经思考了大半年。”贝切尔垂下了头,“我当然是不想退位的,谁不希望继续成为国王呢?但是,我看见了今年的那一具具的尸体,我也看见了现在各国的政局。议会制应该是大趋势,您的小册子,宣扬最多的,也是多党执政。”
她在越来越害怕,再没有了最初登基时的志得意满,曾经荣耀的王座,现在就像是个火药桶。
奥尔:“……”
并不,只是一党制的小册子根本没流传开,而政委们还没带出合格的毕业生呢,这些没必要对贝切尔细说。
“国王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贝切尔咬着嘴唇,“就算我靠着您的力量留在王座,未来……”
“未来你的子孙后代也依然会留在王座上,贝切尔,我确实很高兴你自觉地退下去,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你的子孙后代都生活在被监控中,无论他们多么有才干也无法获得与能力和努力相匹配的职务,最多抱着钱财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不过你还有另外一条选择——举行觉醒仪式,成为第一位以人类之躯获得魔法天赋的人类君主,获得至高的威望,为你的后代开创一个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