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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怀疑,以这个人的谨慎,他甚至已经放弃□□了两个勇敢女孩的巢穴。但只要找到,必定能发现更多对方的痕迹。
“爸爸,我们出发啦。我会尽量做好的。”彼得·潘很紧张,之前的侦查任务都是奥丁带队,他属于辅助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单独带队执行范围这么广的搜查任务。
“我也在你附近,有事你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叫我。”
天已经很黑了,奥尔决定把马赛克放出去,马赛克没有嗅觉,但除此之外,也是搜查的利器。只不过,他的马赛克监控范围大幅度缩水,而且,最近他发现自己持续使用能力的时间也严重下降——头会越来越疼,只是疼痛奥尔还能忍受,但是他的注意力会不可控地变得越来越涣散。熬夜的能力也大大下降,每隔72小时,必须有8小时的睡眠,否则他就基本上变成了一个睁着眼睛的梦游患者。
所以,他是坐着马车,跟在鸦鸦大队的后头的。在前往郊区的路上,奥尔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头疼的状况,倒是越来越让他像是个人了。
诺布尔公爵也在车上困得东倒西歪的,梅菲尔子爵倒是很精神,一路上不停地在记事本上记录着什么。
马车停了,奥尔下了车,梅菲尔先生通过敞开的车门朝外看去,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呃,卡罗法兰先生,您……”
刚刚还无精打采的诺布尔公爵,突然嗖一声从车上钻了出来,跟在奥尔身后:“你要飞了吗?要飞了吗?”
奥尔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他想到了什么:“帮我一个忙,我就让您看个够。”
“没问题!”
“你也太干脆了。”奥尔无奈叹气,他把老安东卖孩子的事情说了,预料之中的,两个贵族的脸上都没露出太义愤填膺的样子——诺布尔公爵以会玩著称,梅菲尔子爵曾经也游走在最糜烂的阶层里。
只有他,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你要我给你做个密探吗?”诺布尔公爵看样子更兴奋,“亲爱的,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你不给我看你的翅膀,我也会同意的。不,或者说,如果说我事后知道你请了别的贵族帮忙,我可是会生你的气的~”
奥尔查过诺布尔公爵,他虽然爱玩,但属于贵族里稍微有底线的,没听说过他对谁用强的,也没听说他在玩闹的事情上弄死过谁——不过他这个阶层的贵族,手底下没人命是不可能的。
总之,这位公爵除了太出格的事情,他原本以为,在索德曼没有他没玩过的东西了,显然他错了。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
约定达成,巨大纯白的羽翼瞬间出现在了奥尔的背后,诺布尔公爵用手捂着嘴:“我的光明啊!我的光明啊!亲爱的!你在夜里发光!”
这话有点夸张,但今天晚上虽然不是满月,月光却很好,再加上马车车灯的灯光,奥尔的白羽毛在彻底退去马赛克“涂装”的时候,确实是反光的——其实还得加上化整为零的天使金属,它们星星点点的黏在羽毛上,既毫不起眼,又在这种时候,给奥尔的翅膀加了若隐若现的闪光。
“这简直就是真·大天使之翼!!!”
公爵嗷嗷叫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见到了自己外孙的爷爷,倒像是看见了偶像的年轻人。
不过,公爵还是很有分寸的,这里虽然没人,附近也有狼人在守卫,但奥尔这一对巨大的翅膀在黑暗中太显眼了:“快去忙你的吧,亲爱的。”
奥尔点了点头,瞬间黑色的马赛克盖满了奥尔的羽翼,还是黑夜迷彩行动方便。
公爵又嗷嗷叫了起来,堕天使之翼他也是可以的!
奥尔飞走了,公爵平复下心情,才发现,自己忽略了梅菲尔子爵已经有一阵了,而那家伙还站在车门口发呆呢:“嘿。”
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梅菲尔子爵第二次,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奥尔直冲上了天空:“加西亚……我想你……”他好想扑进他的怀里啊……
对奥尔来说,夜晚的时候,思念确实会比白昼时更加明显。毕竟,夜晚本来就该是和恋人相拥共舞的时候,但现在,他却只能拥抱冰冷的夜空。
唉……孤独是真的能让人变成文艺青年——奥尔吐槽着自己。
马赛克在夜晚的郊外扩散,奥尔很快就有了发现,只是和他要寻找的变态的窝点无关。
“我怎么会认为,索德曼的郊外,只有一个变态的窝点呢?”奥尔按了按额头,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头疼根本不是精神世界里四位客人带来的,完全是他自身本来就有的疾病。
索德曼就像是一头扭曲的怪兽,而它的郊外,就如怪兽的巢穴,这种地方当然少不了毒虫毒蛇和毒草的存在。
奥尔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孩,是个男孩,他甚至没有个像样的襁褓,身上只裹着一件破烂的衬衫,脐带还连在肚子上。
刚用马赛克的小毛毯把孩子包起来,继续扩张的马赛克就发现有拦道的劫匪劫持了一辆公共马车,正把马车上唯一的中年女士朝着小树林里拖。
马赛克聚拢成了第二个奥尔,劫匪只有两人,很好处理。可乘客们在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警察感恩戴德后,却拒绝那位衣裳都被撕破的中年女士上车。
“一定都是她把劫匪引来的!”“她带来的坏运气!”“我就说,马车上只有一个女人,总会出问题!”
这个女士就只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看外貌,她的真实年龄可能只有三十出头),身材粗壮,衣衫干净俭朴。她哀求着,表示自己只是来看一看嫁到城里的女儿,现在是回家的路上,并不是魔女,更是和盗匪没有关系。但她一个人的声音,怎么比得过七八个男人的大嗓门呢?
最终,醉醺醺的马车夫只随便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艾柯,扔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后驾车走了。奥尔很想把公共马车的车辙弄断,但是,跟踪的马赛克看见车夫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妇人和三个孩子。
奥尔也知道,为什么邮递员、公共马车夫和清洁工们总是醉醺醺的——因为烈酒是这些人最便宜的取暖方式。
奥尔的头更疼了。
“女士,稍后当我的同伴来了,我可以让他们用警车送您去您的目的地。”
“谢谢!谢谢,警官先生!光明保佑您!”绝望的妇人顿时抹干眼泪,笑了起来。
“我去点一堆火,您可以暖和一些,我另外一个同事刚刚捡了一个婴儿,不知道您是否能够暂时帮忙照顾一下?”
“当然可以!没问题!这可真是作孽啊,在这种天气里扔掉一个婴儿!”
第三个奥尔抱着孩子,匆匆跑向妇人与二号所在的地点。幸好他发现得不算迟,奥尔刚刚为孩子做了简单的检查,他手指和脚趾都是好的,有冻伤,但没出现坏疽。而且,在暖和起来后,婴儿开始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孤儿院的孩子们,又要多一个弟弟了——蒙代尔孤儿院已经尽量宣传了,甚至安全区里也设置了一个“娃娃箱”,那箱子很大,在每个安全区最黑暗的角落里,只要把孩子放进去,没人会去追查到底是谁,又或者是为什么放的。
可即使如此堵塞的下水道里,垃圾箱里,河道里,却依然总是能看见和死猫死狗死老鼠一起沉浮的婴幼儿的尸体。一部分是因为孩子生病,家长没钱安葬,又没地方挖坑,至于剩下的,就是……
快要因为头疼嚎叫出来的奥尔,先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某条乡间小道的路灯,竟然是全部点燃的。
顺着这条路下去,奥尔发现了一个小女孩,看见她时,奥尔差点以为自己穿进童话世界了。小女孩简直是现实版的小红帽,穿着红色的小皮靴和一条棕色的长裙,戴着红兜帽的红披风十分耀眼美丽,当然,她还挎着一个野餐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