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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咦嗨哦嘿哟~老驴杰克无法跑,它的生活到尽头,到尽头,今日就要被剥皮,要被剥皮。”
亲王:“……”
他的耳朵差点被吓瞎了!能不能别用这么严肃郑重的表情,念诵着这种东西祈祷?
突然,亲王听到了一根皮筋被拉紧又弹开的声音,这是一种十分突兀的声音,更何况,他是从背后,从奥尔的方向传来的。
亲王匆忙回头,惊恐和期待在他的心中掺杂。
他背后的那个大肉球,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那种声音又响起了,这次亲王看见了,大肉球上,有一点点,更准确地说,是有一丝肉瘪了进去。
没人知道,这是好转还是恶化,所有人都无比紧张地看了过来,如等待审判。
古怪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了,肉球越来越小了!在大多数人惊喜的注视中,这玩意儿越来越小!
亲王突然摘下披风,朝奥尔身上盖去——奥尔的羽毛之下藏着天使金属,他现在彻底失控,恢复之后很可能不能像之前那么灵活地隐藏天使金属,现在这里这么多天使,多数都是不能看见的。
但没人以为亲王这是要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奥尔的衣服都已经撕碎,他恢复后,遮挡一下是正常的。其他人也从禁卫军那里拿来了披风或大衣,把奥尔盖了起来。几个小时之后,一堆衣服下出现了用双翼包裹住自己的奥尔。
亲王凑过去,天使金属果然没藏好,它们集中在了奥尔的双翼根部,金光灿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奥尔叫醒。只是坐在他身边,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祈祷的奥古斯丁站了起来,他面带微笑,目光狂热又得意,双手按剑,骄傲地守卫着奥尔。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除了诺塔裴伊。随着亲王到来,被夹在所有人中心的诺塔裴伊也被渐渐挤了出去。
但是他没逃跑,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想清楚了——现在这些人不跑,因为还对血族王子存有奢望,毕竟他上次也坚持下来了,可一旦王子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他才不信这些艰难地爬到人类巅峰的天使,依然会留下来呢。
而且,这可是个把贪婪血裔的两代领袖全部除掉的好机会。
诺塔裴伊已经幻想了很久他回到圣城之后,该向教皇索要什么了。
他干掉了贪婪血裔,越来越不听话的诺顿王室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教皇怎么可能会吝啬?
可是这一切,随着奥尔的逐渐恢复,全都完了。诺塔裴伊现在就是后悔,他该在汤姆的脑子里再多塞上一两个神血琥珀的,不,当初就该彻底挖掉汤姆的脑子,只要一点他的记忆残存,让他像是那么回事儿,能够引诱奥尔就好了。这样那家伙也不会到处乱跑,破坏他的计划了。
有人拿来了柔软的鹅毛被,亲王亲手把奥尔的翅膀拢在了他背后,把他整个人用被子裹成一个卷儿,扔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街道上比平时热闹得多,因为很多人都以为昨天发生的是地震,所以都在外头过了一夜。而地震时惊恐逃命的人们,也大多没时间看天上有什么东西,偶尔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了诺顿上空出现光点,也都被解读为天使的庇佑。
毕竟……不久前都有人用望远镜看见天使了呢~
“我们索德曼可是天使庇护之城,一定是因为天使的存在,才没有让地震变得更加严重。”
“对!”“一定是这样的!”
“有人说看见了鱼尾区的天上有天使和恶魔在打架!”
“鱼尾区啊……”“鱼尾区~”
“你们知道吗?天使就是那位蒙代尔先生啊。”
“我也听说了,有人看见他拍打着雪白的翅膀飞上了天空,和恶魔战斗。”
“你们知道吗?就是因为他生下来有一对雪白的翅膀,为了保护他不被教会带走,所以国王陛下才将他放在宫廷之外抚养的。一直到他长大了,能够控制翅膀,也不再畏惧教会,才会被国王认回来的。”
“他是天使,那他父亲呢?”
“呃……可能也是天使?”
听得见的亲王——忍笑有时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专业的也忍不住。
“号外!号外!国王陛下与路易·威特利伯爵正式离婚!”报童的声音响彻了街道。
“咳!咳咳咳咳!”亲王没笑出来,他被口水呛到了。
热热闹闹的议论声也瞬间消音,接下来就是疯狂的:“我要!”“给我一张!”“我!”
小报童最开始还很高兴,毕竟卖出去的都是钱,可当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四处都是狰狞的胳膊,空气越来越稀薄时,可怜的孩子就不怎么高兴了。幸好路过的禁卫军出手了,这才让他逃离了被挤死的命运……
除了他之外,类似的情况也在索德曼的各地上演着。不过,这大概真的是一件索德曼的喜讯吧。所有的报童们都被不同的大人们施以援手,虽然被吓得要命,总算是没有发生一例伤人事件。
当今天下午的号外变成了“国王陛下与蒙顿斯特·卡罗法兰订婚!”时,学乖了的少年们采取了三人结伙的阵型,危险度大大降低了。
奥尔是三天后苏醒的,睁眼的他,依然头疼得要死。假如不能尽快把租客们请出去,头疼还会伴随他很久。适应了一会儿头疼,奥尔首先做的是最大限度地扩张马赛克,结果发现扩张范围只有过去的三分之二。原本只要是扩展范围内马赛克的感知都很清晰,可现在的马赛克,只有一半是很清晰的(过去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半(过去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之间)就变得模糊了。
他现在也只能庆幸,在遭遇袭击之前遇到的晨曦,否则很可能死的是他。
“爸爸!”彼得·潘飞了过来,奥尔这三天睡得并不安稳,他一直守在旁边,安抚奥尔的心情。此刻也是这样,随着他小手的抚摸,奥尔的头疼缓解了许多。所以……是不是原本的头疼就已经被缓解了?
“谢谢,彼得·潘,你变得更强了。”彼得·潘过去只能影响情绪,可现在奥尔很确定,他的疼痛确实减弱了,“但是……我得适应这种疼痛。”
彼得·潘哼哼着,不是很乐意,但在奥尔轻轻点了点他的脑瓜后,彼得·潘终于轻叹一声乖乖飞开,坐在了床头柜的花瓶上。他担心的小眼神,让奥尔又伸出手指去摸了摸彼得·潘的脸颊。
两分钟后,奥尔的头果然越来越疼了,直追他当年刚穿过来,被开瓢时的痛苦。不过当时的痛苦只集中在被开瓢的位置,现在的痛苦则来自于各个方位,或许更准确地说,不是开瓢的痛苦,是开盖的痛苦,假如那痛能够实体化,奥尔觉得他的脑袋就是个开了盖的椰子。
五个孩子和丹妮都没在,但亲王和奥古斯丁坐在客厅里,窗外的鱼尾区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是有人在搬家。应该是那天的场景吓到人了吧?可以理解。
奥尔尽快打理好自己后,下了楼。他之前虽然无法感知到外界,但既然还能活到现在,必然是楼下的两个人保护了他。
“谢谢,父亲。谢谢,奥古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