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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轨的宽度,就好像太阳是圆的那样,成了一条固定的真理。达利安自己也认为建立更宽轨道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
但是,这种想法只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一次,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奥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加西亚,你是个天才!”奥尔对达利安伸出了大拇指,奥尔自己进行的改革,其实是借鉴先人经验后,进行部分本土改革后的py,达利安的改革才是真正的从无到有。
得到了奥尔的支持,达利安顿时一扫忐忑,同样眼睛亮晶晶地用微笑回应奥尔。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奥尔……满月仪式是能够失效的。”
“!”
他们这边是有狼人祭司的,那位现在依然坚定跟在娜塔莉身边的狼人马洛。但他每个月能进行满月仪式的狼人数量是有限的,而且随着被他举行过仪式的狼人的增多,这个每月上限还在快速减少中——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魔法时代狼人的部落有大有小,而一旦出现能力卓绝的大萨满,狼人就会大量集结了。
所以,这就造成了目前诺顿依然留存有大量没有举行过满月仪式的狼人。但在举行过仪式的狼人带领下,血族和狼人的相处模式依然是十分平等的。可一旦这边举行过仪式的狼人状态发生改变,那到底会产生怎么样的连锁反应,谁都说不好。
“我的错,别紧张,应该说是我找到了解除满月仪式的方法。”
进攻切斯尼克时,很多在南大陆加入的狼人因感觉到恐惧转身离开了,达利安也是第一次以大祭司的身份统领大型战场,有些事情他在过去的战斗中有经验,可有些事他也是第一次经历,只能顺应着感觉来。
比如,大型战场上,他对战纹的感知和使用更加的明确清晰。
当他感觉到有狼人脱离战场,便主动切断了战纹与他们的联系。他以为切断的只是当时在战场上的联系,但没想到,实际切断的更多。
不久前,这些临阵脱逃者有人回来了。他们或者诚恳地认错,或者指控达利安是骗子,说他的满月仪式是假的。
诚恳认错的,就当个普通的平民吧。至于后者,达利安将他们驱逐出了波塞科尼。
“也只有第一批是这种处置,未来的战争中依然做出逃兵行为的,无论是否认错,他们的归宿只有绞刑架。”
奥尔点头,达利安的行为没有任何错误。
轮到奥尔了,他要说的,就没那么振奋了,是大量的坏消息只夹杂着一点点好消息。被国王陛下按在地上摩擦,亲王就快嫁了,他找到了雷亚托斯救出了五个孩子,今天差点物理意义上被晨曦吃了。
“……不过,现在毕竟胜利了,还和你建立了联系,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奥尔……”达利安温柔地呼唤着,他看见奥尔的肩膀垮下来了,脸上的疲惫也越来越明显。
奥尔:“?”
达利安对他拍了拍大腿,奥尔眨了眨眼睛,枕在了达利安的腿上。达利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奥尔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则盖在了他的脸颊上。这舒畅的感觉,简直让奥尔一闭眼就能沉入最舒畅的睡眠,可他只能在享受了片刻后,把达利安的手抓下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掌心,说:“下个月圆之夜再见。”
奥尔睁开了眼睛,他还是很累,可不能继续沉迷下去了,现在,他面临着很重要的两个问题了——_(:3」∠)_我在哪儿?诺顿在哪个方向?
他追击的前半截是在暴风雨里,后半截也根本不可能给除了光点之外的东西额外的注意力,后来又在四通八达的地下洞穴里待了半天,现在彻底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虽然能等到太阳升起来分辨出东方,但是,在不知道自己和诺顿位置的情况下,他就知道个东方也没啥用啊!
奥尔又用了不久前的那一招,无数小海雀飞向了四面八方,但是很遗憾,它们没能给奥尔带回任何关于陆地、船只,或任何别的什么标记物的情报。
火鸟:“你还是有个方法的,最基本魔法指路。你去海里找一根又长又直的物体,可以是珊瑚、鱼骨头、沉船木头,或者别的东西,用魔法弄出来一块平地,用手轻轻按着这根东西的一头,让它垂直于地面的同时,你努力思考着想去的地方,然后放手,它指向哪儿你就去哪。”
红龙也点了点头:“这不算正经魔法,但也是有道理的,算是和世界中的魔力沟通。虽然现在是低魔时代,诺顿又只是人类国家,但它毕竟是被广泛认可的大帝国,你的魔力足够强大,诺顿还有很多牵挂你的人,当你祈愿,诺顿的魔力是十分可能作出回应,引导你回家的。”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最糟糕的状况,应该也只是把你一路送到波塞科尼去。反正到时候你也能飞回诺顿。”
“……”虽然这个方法听起来不是很靠谱,但奥尔还是试了,他深入海底,刚开始翻找,就找到了一个拴着铁锚的麻袋,打开麻袋后,他看见的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真是毫不惊讶呢,看见这麻袋的情况奥尔就已经这么想了。
骷髅就是骷髅,没有任何可以发现他身份的东西。奥尔把它放回了麻袋里,并且朝海砂下面埋了埋,或许在未来,还会有人发现他,假如幸运,那时候的科技,已经能通过dna找到他的后代了,也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奥尔放下这个骷髅,刚要朝前继续寻找,就又发现了一个麻袋。奥尔漂浮在第二个麻袋上方,将马赛克漂了出去……
奥尔直接加速了,这周围不小的海域里,竟然密布着麻袋与散落的骸骨,海中的植物和底栖生物在这些骸骨之间生长,筑巢。这个地方很可能是远古的海中抛尸地,至少也是因为海潮的关系,会把附近海域,尤其是小岛附近抛下海的尸体,全都卷到这里来。
——拉索露那位老祖宗只关注大的群体走向,与闪光的英雄们。当英雄们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大量杀伤普通人,拉索露是不会管的。但理智上的理解,看见这样的场景后,感情上却让奥尔无法接受。归根到底,远古是受他庇护的。
奥尔快速游过这片海下的坟墓,终于找到了一艘破破烂烂的沉船,翻出了一根银勺子。拿着这根勺,奥尔钻出了海面,用魔法给自己弄了个石头平台,奥尔将勺子勺柄朝下立了起来。
“诺顿、诺顿、诺顿……”
勺子倒下去了,奥尔朝着那个方向飞速前进,每数六百下,奥尔就会停下来,再用勺子占卜一次。
“我当初飞了这么远吗?”重复占卜了六次后,奥尔依然身处风暴之中,眼前除了巨浪滔天的海,就还是巨浪滔天的海,他就快晕海了。
“安心吧,奥尔,你那时候飞的时间比现在还长。”红龙安慰他。
“你没必要那么快就把你的狼送走的。”火鸟弯着腰看地上的一朵金黄色小花——奥尔也不是真的一无所获,这些小花在今天之前就是没有的。
“……越留他,我就越不想他走。”
火鸟翻了个白眼,张口想指责奥尔,但被红龙瞪了一眼,他就乖乖闭嘴了。
奥尔也知道自己这种精神状态很危险,再次赶路他换了个计算时间的方式——他开始一边找路,一边回忆记忆的碎片。就是从越来越多的金色藤蔓在他的精神岛屿滋生,让他渐渐无力,到他抓住光斑之间的记忆,他确定自己是记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段记忆变得散碎又模糊。
这不是他第一次记忆发生断层了,但只有这一次,断得不是那么彻底。
反正他只朝着一个方向飞就好,无意识的情况下,反而比有意识时,飞得更直。
所以当时他最清晰的记忆是……懊恼?烦躁?不,好像是……起床气?
睡得正熟突然被人挠脚心弄醒,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了,而当时起床气的他,刚一抬头,一团毛茸茸掉到了他的鼻子上,他和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来了个眼对眼。这团毛茸茸不就是他家的大狼吗?但刚才的大狼蹲在地上比他人都高,现在这个毛茸茸却能轻松挂在他鼻梁上。
奥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子,不算低,但也不是太高,更没可能高到可以把自家狼挑在鼻尖上的地步。而且记忆中的这种感觉,不只是鼻子,好像也是嘴?嘴这么长吗?
奥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可能变成羽蛇……还是不对,蛇的脑袋不是这样的。这种形状,更接近于鳄鱼的嘴巴。
继续搜寻碎片,达利安看见他好像是也吓了一跳。但精神世界中的感知比现实更加敏锐,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直接安心地踩着奥尔的鼻梁朝上爬,爬到了奥尔的头顶上。这地方更“宽广”,而且奥尔头顶上的犄角显然让达利安充满了兴趣,他在一根犄角旁边绕了一圈,还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