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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列维惨叫着叫了起来,跌倒在了地上。他看着奥尔,咧着嘴叫了起来,“我、我说,是、是我哥哥让我来的。但我没敢问他为什么,只是他让我来我就来了,真的!我发誓,我从没杀过人,我甚至不敢伤害老鼠!”
奥尔蹲下去,把刚刚找到的帽子递给他:“知道这是谁的吗?别乱攀咬,我要知道实话,否则你刚才发誓说的那些话,我也都会认为是谎言!”
“!”列维被惊了一下,他老实地问,“我能看看这顶帽子吗?”
“可以。”
在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列维说:“它不是我哥哥,但是……我看见另外一个人戴过。”
“另外一个人是谁?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列维看着奥尔:“我会尽量配合您的,说实话。这样我就会没事的,对吗?”
“只要你没有碰过人命。”
“我没有,我可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列维点了点头,“我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我哥哥总是让我少打听他朋友的事。对我来说,只要他给我钱,我也就不打听。
我只知道那个人有着褐色的卷发,蓝眼睛,耳朵很大,鼻梁旁边长着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那个人最近半年经常来,可他和我哥哥大多数的朋友不太一样,他过去穿的衣服虽然也还算能看得过去,但都是旧衣服,很显然是一个破落户。所以半个月前他突然换了一顶新帽子,穿了新衣服这就让我很惊讶了。
而且那天他和我哥哥应该都很高兴,因为我到家的时候,他们正在举行一场小宴会,我闻到了烤牛肉的香味,而且我哥的酒柜里少了两瓶好酒,他当时更是直接塞了30金徽给我,往常他都会骂一顿,或者让我帮他一些小忙的。”
“类似烧掉一辆马车这样的小忙吗?”
“呃……差不多。我很乐意把所有的、我被他主使所做下的事情,都告诉您。”
“你哥哥所服务的议员,是谁?”
“……”原来这位皇家警察,根本不知道他在找的是谁的麻烦?那假如他听到议员的名字后,会不会突然变成一只受惊的耗子呢?列维的眼神有些动摇,透露出些许的恶意,“谢鲁特·马丁内斯。”
奥尔当然是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他有人可以询问——约克·赛斯宾,王子保姆的儿子。
赛斯宾也跟着来了,奥尔眼神一扫,他就直接到了奥尔的身边,与他一阵耳语。
达利安耳朵抖动,也听得一清二楚。
谢鲁特·马丁内斯,算是马丁内斯公爵的远房侄子,是梧桐区区议院的议员,专业政客,属于谢宾党。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他在党内的地位不算高,只是众多议员的一位罢了。
“他的政治投资人是谁?”
“不知道,毕竟他太不起眼了。”
“谢谢。”
诺顿帝国目前的政党有几十个,人数较多的主要政党有三个:帝国党、胡利安党、谢宾党。
帝国党以大贵族大地主为主,虽然他们被称呼为保皇党,但实际上这个党派并不是一直跟随着国王的指挥棒而动。
胡利安党里的大贵族也不少,但这些贵族都开始了转型,他们也同样是大资本家,与彻底的大地主在利益上是有矛盾的。
谢宾党则是以新兴资产阶级、或他们的代言人为主。谢鲁特·马丁内斯的家族,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代言人家族。
目前的诺顿帝国,谢宾党的人数上虽然是最多的,但在政局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虽然区(或同级)议院的议员他们人数最多,可上、下议院完全是帝国党和胡利安党的天下——上议院完全由国王任命,下议院由全国的区级议员们选举,但四年一度的选举时,谢宾党甚至自己人都不投票给自己人,不敢,更是他们自己也不认为谢宾党的人有资格担任那样的要职。
这些事情就连原主都很清楚。
列维看见奥尔与人私语后表情没变,脸上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知道马丁内斯议员的投资人是谁吗?”奥尔问。
“我听说他们家和凯特隆纺织大亨的弟弟关系不错。”
奥尔眉毛一挑,事情联系上了:“那么,你知道凯特隆大亨本人,经常去诺佩特村吗?”
“我知道,那老头儿常去拜访怀特夫人,我哥哥让我别去惹他。”
奥尔注意到,他说到别人时都带着轻蔑和不以为然,但说到“怀特夫人”时,就连表情都多了几分认真。
“你认识怀特夫人?”
“……”列维沉默了一会儿,“那是一位好人,真正的好人……我……我曾经想去偷盗她家里的东西,她举着烛台把我打晕了。不过后来她没把我送到警局,反而为我做了一顿饭,还把烛台给了我。”
列维牵扯着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但很抱歉,我是个天生的怀种。”
诺顿帝国没有《悲惨世界》,但怀特夫人依然是一位主教,只是列维·莫德林不是冉阿让。
奥尔问他:“所以,你知道该怎么点火烧毁一件东西吗?”
列维抬头与奥尔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看来,这个人还存有良知。
“您的哥哥,最近是否得到过一匹新马?”
列维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假如有了一匹马,那么会藏到哪儿。他在布罗特镇养了一位情妇,他说在加班的时候,有半数都在情妇那儿。而且他得到的许多见不得人的钱或好东西,也大多会送到那去。”
接下来,他们分出了一些人手,跟着列维去布罗特镇,去寻找是否有那匹丢失的马,其余的人转身前往诺佩特村。
不过奥尔他们在动身的时候稍微出了一点点的麻烦,那辆马车看起来没什么,套上马动起来之后,才发现它一边轮子彻底歪了,轮轴和车轴都有问题。最后没办法,只能把这辆车彻底拆散,分散放在几辆警车的车顶上。
诺佩特村的入口处,他们偶遇了一辆马车,警车并不赶时间,没有和他们抢路,但这辆马车在首先驶到入村的道路上后,却没离开,反而把马车一横,堵在路上。然后车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士探出头来,他戴着小礼帽,鼻梁上夹着金丝边单片眼镜,手里握着的鎏金手杖指向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