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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最好还是不要,因为您可能打不过他。”这可真是扎心了,奥尔猛地扭头看向达利安,达利安不是在开玩笑,他很认真,无论语气或者表情,“您的弟弟虽然现在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但他从小接受着标准的继承人教育。
虽然他的心胸被很多人在私下里诟病,但他的个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与他战斗、您的胜算并不大。”
奥尔抬起手时,达利安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没向后缩,但头明显躲闪的侧向一边,但嘴里的话只是停顿了半秒,就继续说完。
奥尔的手还抬着,他刚才只想捏一下达利安的鼻子,然后跟他开个玩笑,他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怕我打你?你认为我会打你?”
达利安的称呼变成了“您”,奥尔可以认为他偶尔还有些习惯。但刚才那个动作,绝对是认为自己要被打,想躲,但不敢躲。
即使是最初见面,彼此完全不了解,甚至还没结婚的时候,他们正常交流,奥尔也没有做出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事情来吧?更何况他们现在是伴侣了,奥尔认为他至今为止的表现,都不是一个会家暴的人。
达利安睁开了眼睛,奥尔确定自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意外什么?意外没挨打?
他确实没挨打,奥尔的脸色却难看的像是刚刚被人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
达利安看着奥尔,这情况让他也慌了:“我很抱歉,我……”
奥尔放下了僵住的胳膊:“别抱歉,就算你误以为我会打你,但还是把关心我的话说完。你说得对,我并不知道一个阁下的继承人会接受怎么样的训练,但必定是出色的。
我不会去打他的,至少不会明面上去打他,我不想自己挨打。
但是,我们俩之间还是出问题了,在病房里的时候你和我还交换过亲吻,我能感觉到你和我之间的信任,为什么突然……好像也不是那么突然?换完衣服走出浴室,你确实有些拘谨……”
奥尔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说:“我以为那是因为我们在都是血族的地方,必须那么做戏。可现在是在马车里,只有你和我,你的情况更严重了。为什么?是我有什么地方的表达不清楚,让你不舒服了?”
奥尔没有过确确实实的恋爱经验,但他有旁观、被别人追,以及少得可怜的两次和别人进行恋爱前置的经验。恋爱双方,有自己的秘密是应该的,但在事关感情的问题上,应该坦诚。而且感情问题不一定要通过感性来解决,理性反而更好。当然,这都是他的个人观点。
比如现在,有问题了,那就先找找到底是什么问题。
达利安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惊讶,他清楚刚才自己的举动是如何伤人,奥尔真的殴打他都是应该的,奥尔有资格发怒,任何的指责甚至咒骂,都是合理的。
“我发誓,我不会和你吵架的。单纯只是我刚才的动作太大了,让你误会了吗?”达利安迟迟不回答,奥尔只能继续猜。凶悍果敢的达利安不是那么敏感的人,可能他刚才真的动作太大了,“我道歉,我以后会小心的。不能因为我是娃娃脸,就以为别人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奥尔摸着自己的下巴,开了个冷笑话。
“是因为您……你身上的压力,不止血族之间会感受到彼此的压迫感,我们也一样。你刚睡醒时还好,当你从浴室里出来,或许是愤怒于案情,你开始持续向外释放压力。”
“所以门口的血族才会那样?那个子爵也是?”奥尔开始向后挪,几乎贴在车厢上,“抱歉,我完全不知道。这样你会好点吗?”
那这就是他的错误了,那两个血族的反应,就像是正常人看见了举着刀的歹徒,或者呲牙的野生老虎,由此可知达利安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尤其只有他们俩处在密闭空间里,这反而会更不舒服吧?
“狼人能感觉到这种压力,那是不是也有?你之前是收敛的?你可以释放出来。”奥尔觉得达利安如果也有这种看不见的压力,那一定比自己强。
“不,狼人被禁止在非战斗的情况下压制血族。我只要那么做,伊维尔即使知道会被你厌恶,也会上报的。”
奥尔太着急了,他没注意到,达利安的语调变得越来越温柔。
“那我会尽量再离你远一点的,我可以搬回我原来住的地方去,或许我能住到长沟街。对了,伊维尔!停……”停车,让达利安离开,跟伊维尔一起坐到御者的地方去,才是最要紧的。
达利安突然凑了过去,双臂撑在了奥尔的身体两侧,他看着奥尔,唇几乎贴在奥尔的耳朵上:“别走,我可以适应,别离开……”
两辈子第一次被车咚的奥尔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达利安就已经亲了过来,两唇相贴,过去总是很老实的达利安直接把舌头伸了过来,奥尔很快从一脸懵逼过渡到了一团浆糊,烤糊了的浆糊。
当一团浆糊的奥尔重新凝固成一个固态的奥尔后,他发现达利安正用很不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大腿上,他的两条长腿歪着蹬在地上,正因此他才没从狭窄的座位上摔下去,双手则牢牢抱着奥尔的腰。
“这样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我指的不只是压力,这个姿势也有些别扭吧?”
“请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享受这种感觉了。”
这个回答是不是有点危♂险?
“我这样你会不舒服吗?”达利安反问奥尔。
“我说不舒服你会松开吗?”
“……”
虽然因为姿势的原因,看不见达利安的脸,但奥尔就是觉得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成熟强势的局长大人,他这是在撒娇吗?简直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大狗。
奥尔把手放在了达利安的头上,达利安动了一下,奥尔立刻把手挪开,达利安顿时不动了:“能放回来吗?”他的声音闷闷的,显然鼻子被压住了——达利安明白,奥尔把手放在他头上,也就等于认可了现在的姿势。
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传来,马车在小颠簸中前进着。
“曾经有血族对你施加压力,并且打你吗?”奥尔犹豫了很久才这么问,这会让他像是依旧没放下这件事,但他放不下的是达利安那种条件反射的举动,证明有人打他。
“是的。”
“谁?”奥尔已经准备在他的打人名单上再加上一个名字了。
“托德·卡佩,我刚入伍时的长官,一位强大但暴躁的血族。你不需要为我复仇,因为他已经战死了。”达利安松开了搂住奥尔腰的双手,一只手在奥尔的大腿上划着。
奥尔腿都麻了,但他感觉到达利安不是无规则的划动,他不是在勾引他,而是在写字——我、杀了、他。
“真遗憾,我不能帮你报仇了。”
狼人杀了血族。奴仆、下属,杀死了,主人、上司。而现在,达利安把这件应该彻底埋在自己的肚子里的事情,告诉给了另外一个血族。如一头狼把最柔软的腹部和脖颈露了出来,放在了天敌的獠牙下。
达利安翻了个身,在这狭窄的地方难度很大,他差点从奥尔的腿上滑下去,奥尔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他躺在那,琥珀色的眼睛晶莹闪亮,对着奥尔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奥尔低下了头,这次换他主动吻住了达利安的唇。
马车停了,伊维尔在门外咳嗽。奥尔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他和达利安都嘴唇红肿,不过狼人和血族的自愈能力,让他们的唇色快速恢复了原状。
达利安也坐了起来,奥尔正想站起来下车,他又凑了过来,脸贴着奥尔的脸,和他蹭了两下,才终于眯着眼离开。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