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煞

第4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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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而定鼎!

但是很显然,老螺圣并未曾想过,倘若那被自己九重叠浪凝聚成的宝塔所镇压的,并非是真正的生灵,又会是何等的局面变化。

老螺圣更未曾想过,那被鎏金神华与道果之力为温床而滋养出来的五蕴毒煞之气,在这一刻伴随着血浆,伴随着骨渣,伴随着一切一切被切削下去的有相,进而徜徉在了更为高卓的明光洪流之中,徜徉在了那些宝塔篆纹左近时,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变化。

事实上,当老螺圣隐隐约约感觉到些许病瘟之气在灵光洪流之中焕发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了。

生灵会在剧痛之中失去抵抗的能力。

但是金身法相不会。

几乎顷刻间,哪怕被销蚀去了小半的身形,饶是仅仅只剩了残碎的骨相。

这一切,三道法相仍旧同一时间捏起了宗师法印,自九重叠浪的宝塔镇压之中,高高的扬起!

唰——!

并非是预想之中的单方面的碾压,伴随着三道微茫的鎏金神华冲霄而起,伴随着九道完美圆融的真形图化作浑圆的无上法阵,横击在那层叠的宝塔之中。

老螺圣早先时那精妙至毫厘的攻伐手段,在这一刻反而成了其的拖累。

真正道果法力乃至于修行境界的层面上,老螺圣远远地超卓了去,但是在道法凝练成的符箓篆纹上,楚维阳九道真形图录变幻成的法阵显照,未必没有抗衡的能力!

而且,楚维阳所需要的,便正是这样的“拖延!”

这一刻,是九重叠浪的宝塔的外象在自行溃灭,剧烈的震动之中,灵光的洪流竟也化作了海眼漩涡一样,而在这漩涡之中,是宝塔篆纹在与九道法阵显照的符箓篆纹之间相互的磋磨着。

受限于底蕴与修为,三道法相几乎燃烧着自己“精气神”的一切所显照出来的法阵,那些符箓篆纹在不断的被抹去。

但是依托于道法本身的圆融与无漏,灵光兜转之际,总有着更多的符箓篆纹涌现,使得宝塔篆纹顷刻间无法尽全功!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相互磋磨的闪瞬间过程之中,越来越多的五蕴毒煞之气,裹挟着天人五衰的无上意蕴,借由着篆纹的牵系,借由着更为直观的道法根髓领域的碰撞,开始以最为迅捷的方式弥散开来。

等老螺圣真正明晰过来的时候,这一闪瞬间的先机,已经彻彻底底的丧失!

电光石火之间,老螺圣只来得及踏足在灵光洪流之中,赶忙抽身而退。

那种病瘟之气之中,蕴含着一股教他胆寒的力量!

他已经存世有着太久远的年月,久远到了唯恐沾染上分毫死气,以至于产生连锁反应的地步。

“好胆——”

螺圣惊怒的闪瞬间,在他的身后,那悬照的汪洋一界,陡然间消弭不见了去。

霎时间,倾泻而去的汪洋,失去了源源不断支撑着的根源。

这病瘟之气来的诡谲,诡谲的如同那三道法相的外象一样,这电光石火之间,老螺圣不敢有分毫的怠慢,截断了那汪洋洪流的时候,老螺圣果断将那一部分沾染了病瘟之气的灵光、宝塔篆纹与法力尽皆舍弃!

顷刻间,九叠螺壳宝塔便要消隐着和螺圣的身形重叠,连带着老螺圣的神念显照,沛然的思感与念头化作无形无相的利刃,便要从因果的层面,将自己的诸般道法根基,与那之前自己施展出来的一切,从因果的层面斩断!

可到底,等老螺圣再要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已然晚了分毫。

这是失却那一瞬先机的时候,便已经极难避免的结局。

轰——!轰——!

接连两道剧烈的爆炸声音从这道明黄色灵光漩涡之中轰然响彻。

再看去时,一切锈迹像是因之而褪去一般,起先时,是纯粹的鎏金神华冲霄而起!紧接着,那灼灼的明光之中,是纯粹、质朴、古拙的五色灵光流淌开来。

那五蕴毒煞之气,以前所未有的堂皇之势,呈现在了老螺圣的视野之中,只倏忽间,便成为了明光里的一切,成为那明光本身。

从始至终,老螺圣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和怎么样的存在战斗着。

旌旗映日彩云飞

这一闪瞬间,伴随着那两道几乎交叠在一起,轰然间炸裂开来的,是原本楚维阳熔铸而成的代表着道童子与道衡子的法相金身。

哪怕已经在五蕴毒煞之气的销蚀与异化之下,畸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模样,但是同样的因为鎏金神华的沐浴,其磅礴的身躯轮廓之中,那原本《道童图》与《道衡图》的磅礴意蕴仍旧贯穿在其中。

甚至因为五蕴毒煞之气导致的异化与失控,某种道法的特质非但不曾被消弭,更相反,得以有着更上层楼的超卓出修法本身应有的藩篱,开始朝着道法本身的极限与边沿探寻而去。

譬如说道童子所代表着人修为法力磅礴与繁浩,譬如说道衡子所代表着人气血生息雄浑与无量。

这一切尽皆是与五蕴毒煞之气本身所相谐的地方。

因而在这一闪瞬间,当这两道法相金身轰然间自行炸裂开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那繁盛的符箓篆纹,还有这种磅礴繁浩、雄浑无量的特质与气韵,也尽皆成为了薪柴与资粮。

这一切尽皆促就了那入目所见的一切有相之光,在这一刻境界沐浴着五色,最后成为那五色神华本身。

这其中,病瘟之气蒸腾,甚至将鎏金神华都吞噬进了其中去。

而也正此时,那浑如是一整片汪洋海域被这样的道法变换成了一锅庞大的被煮的沸腾的五瘟五毒煞气浓汤的时候。

五色斑斓的汪洋上,是最后一道法相金身道周子而今只剩了嶙峋的枯骨,其人包裹的甚是紧实的暗金战甲,尤还有着泰半紧紧地包裹在法相的身上。

更准确的说,是那一部分的战甲还未曾来得及脱落,便已经在剧烈的震动、炽烈的明光,在这一切的一切洞照之下,彻彻底底的被和法相本身“熔铸”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而复又因为着法相金身道周子的身形嶙峋与干瘪,那些被熔铸在其身形上的战甲本身,也远比早先时有着更明晰的皱褶与起伏。

于是,这般愈是受创,道周子这里反而驾驭着的风水堪舆的气韵反而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