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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错过的细节,许便是自己道果打磨的过程里缺少的资粮!
但是好在,当自己发觉这一切的时候,一切的炼制过程,尚还在极细微与孱弱的层阶之中,依照楚维阳吩咐自己取来的宝材,后面还会有更为高卓的印证。
而想到这里,师雨亭甚至有着些心惊肉跳一般的惶恐感觉,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落荒而逃了去!
天爷——!
只弥补着自家这一脉与盘王宗的故宗因果,便已经要在把自己搭进去之前,先把青荷搭进去了。
饶是这样,想要教自己叩开那道门扉,日后和楚维阳之间的相互磋磨与印证的过程,都是师雨亭不言自明的。
如今这又算是甚么?楚维阳切实的朝着自己展露了须弥之力的另外一个层面与方向!甚至师雨亭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种实证法的思路本身,许是比展露须弥之道还要更珍贵一些!
她是半道中途强行接受六师叔的道果遗泽的!
从来都是别扭的人和别扭的道法。
可是此刻,伴随着洞见与参悟,运数的变化带动着底蕴的而变化,已经开始了道果雏形的磋磨与印证过程。
第一次,她从此道的修持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通泰!
可也愈是这种道法修持上的通泰,愈是教她心境空明起来,磅礴的思感与念头闪瞬间延宕开来,教师雨亭复又想到了因果上面去。
故宗的因果还未曾了结呢,反而又平添了这么一段传法的因果!
如何还能还得清?若是还不清,这会儿看着是有进益,实则那通往金丹大修士境界的门扉,反而是越发紧闭了才是。
浑似是先辈欠下的债还没还清,一转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竟也债台高筑,借的还是那九出十三归,驴打滚儿一般的利息。
怎么想着,都大抵不会是往后多些花里胡哨,便能抵债的事情了罢?
于是这样想着,师雨亭便愈发觉得“惊惧”,进而切实的“心惊肉跳”起来。
有心想要扭头就走,可是道与法的进益,这会儿浑似是无形无相之间将师雨亭反向控制住了,那进益带来的通泰,反而教师雨亭浑似是像被定在了那里。
再看去时,一息又一息的时间过去,那一枚枚螺壳宝塔越累积越多。
那些宝塔虚悬在半空之中,又映照在了师雨亭的心神里。
浑似是……
浑似是属于楚维阳的万象森罗道法凝练成的宝塔,这样一下又一下的镇压下来,最后尽数镇压在了师雨亭的道心之上。
云中谁寄锦书来
观照一法,而诸修皆有所得。
师雨亭这里,一边患得患失,一边切实的从另一道参悟观瞧着须弥之法从微末之中一点点变得高卓起来,起初时尚且还只有那寻常乾坤囊一般,真真假假的能够算是个物件儿,等到了后面,筑基境界的材质相互间熔炼着,罗盘也好,玉脂也罢,包括那螺壳在内,尽都有了正经章法的样子。
因而当那螺壳宝塔鼎立时,内里切实有着方寸之地支撑开来,约莫整这么一间静室大小,囊括在芥子须弥的变化之中,真个论及起来,已经颇有几分“螺壳里做道场”的意思在了。
而也正因此,此道展露的愈是直观,遂也教师雨亭这里的观照,自身道果雏形的打磨,愈渐圆融的一面。
至少楚维阳这会儿再看去时,那师雨亭脑后悬照的光晕,偶然倏忽间灵光的兜转戛然而止,已经能够稳定的显现出一两息的浑圆异象了,而不是如早先时,还需得教人从缭乱的光影变化里自己去寻找那一息间的契机。
而同样的,青荷这里的进益更是非凡,不似是师雨亭一样,驻足在百尺竿头,莫说更进一步,寸进,乃至于半步,都是难上加难,难如登天的事情。
青荷刚刚晋升筑基境界,若是凑巧寻对了机缘,正是合该道法根基突飞猛进的时候,这一境界也正是最玄虚的时候,撞上了瓶颈,便须得像是谢姜一般,驻足在筑基境界巅峰许久不得寸进;撞对了机缘,许是一场斗法就能够教自己叩开门扉,登临更高一境。
当然,真个论及起来,以青荷的修法,最善她来参悟的合该是《道衡图》,此五行生息之精要,正以《五脏食气精诀》为统御总纲,是青荷尚还未曾洞见过,却最合宜于其道法根基圆融磋磨印证的道图。
只是这一会儿,也并非是纯粹为了青荷的修法,为“谋局”而提早做准备,顺势演练实证法才是重中之重,因而青荷的参悟只能是稍待,但即便如此,《道周图》内同样有着五行生息的部分,而且楚维阳几乎是将此道从最为微末之层阶开始演化。
从无至有之间,五行愈渐繁盛,乃至于以五行八卦演寰宇万象,实则也从另一层面印证着百花楼的繁浩之修途。
因而,青荷这里实则大有裨益,已然不仅仅是道法义理的纯粹收获,当《道周图》的完整脉络,从炼气期伊始,一直到筑基境界的完整反复变化尽数展露出来的时候,青荷便已经随着道图的变化而牵引,直至最后,几乎有了类似于厚积薄发的顿悟!
立身在须弥之力垂落的帷幕后面,青荷以一己之力引动着汹涌的气浪,那些气浪裹挟着沛然的天地元气,不断地朝着青荷的身躯灌涌而去。
只是一旁的楚维阳与师雨亭,尽都只是平静的瞥了一眼青荷,师雨亭更是挥挥手,引动着须弥之力,在化作帷幕进一步单独将青荷隔绝的同时,更帮助着天地沛然之元气,更快地朝着青荷这里灌涌而来。
一来是给予青荷以更为安宁的养炼法力之环境,二来,楚维阳与师雨亭自然瞧不上青荷这初入筑基境界的机缘,没有像是齐飞琼与玉蛇那般“蹭”机缘的举动。
毕竟,真个敞开来吞纳吸收,这海量的天地元气,最后到底泰半归谁,还说不准呢!
因而,伴随着这样剧烈的声势,反而是显得青荷这里的进益与收获最为明晰了些。
而同样的,立身在原地里的楚维阳,在观照着炼制宝器的不断重复过程,亦有着属于自己的收获。
只是楚维阳的收获和这师徒俩都完全不同,丝毫不关乎于道法的修持本身。
毕竟不论是宝材的炼法还是《道周图》的演变,都是楚维阳早已经自己磋磨清楚,印证明晰的事物。
他只是在看顾着此獠的凝练宝器过程,进而分出泰半的心神,将关乎于“谋局”的事情进一步的思量清楚了一些。
毕竟早先时,不论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中思量过了多少遍,尽都是极虚浮的;直至此刻,这准备工作的法起来。
而也正是在三人各自展露出若有所思的审慎思量表情的时候,忽地,伴随着窗外那微弱的光亮照进来,此时间瓢泼大雨仍旧在外海倾倒,尤其是这外海极深处的地方,一年之中,约么六七成的时间,都是这般的天气。
此刻,那微茫的光亮,便已经算是清早的“天光大放”了。
也正就是此时,半悬空中,宝光熠熠生辉,一道又一道螺壳宝塔甚至因为同源而出的道与法,在不断的交织与共鸣着宝器的本源道韵,但是再看去时,此獠徐徐扬起的手中,却已经没有了蛟龙血焰。
直至此刻,楚维阳后知后觉的再仔细感应去时,此獠身上几乎是浑无了妖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