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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几乎就在那道镜轮凝聚成形的闪瞬间,反而像是倏忽泡影一样,那道蛟龙之相凝聚成的边沿,猛然间溃散了去。
远远看去时,好似是只剩了汹汹血焰包裹的一切。
可几乎同一时间,两道九炼丹胎的真灵之力再度加持在了楚维阳的道图之中,那朦胧的幻象被两人的力量熔炼唯一而洞照在了蟾宫内,楚维阳的面前。
九炼丹胎境界自然而然是无法抗衡金丹境界大修士的,但是临门一脚的道途修为,已经足够教她们窥见化形大妖那变化的外象。
那是蛟龙之相溃散的闪瞬。
是那龙相之上的细密鳞片,不断交叠着融入无量神华之中,浑如交叠的符阵一样,将老龙王的道果支撑起来。
而在那每一道蛟龙鳞片上面,都有着一道剪影,浑如岁月光阴定格一样的神形剪影。
这些剪影同样在尽数交叠着,最后化作了老龙王的心神灵光。
原来,这才是老龙王口中所言说的木相之力,如果说,有类于树木枯荣的光阴变化,也能算是木相之力的话。
玉树,玉树。
楚维阳渐渐明白了老龙王这尊号的真正要旨与关隘所在!
而几乎同一时间,镜轮显照的同时,老龙王甚至未曾出手,原地里,那玉盏摔碎的妖蛇一族的天骄修士,登时间便被一道血焰缠裹。
闪瞬间,似是有此獠的一道狰狞嘶吼声欲要传出,可终是未曾传出,此獠的身形便倏忽间融化在了血焰之中,等老龙王抬手一招的时候,只一道血光落在了他的手中。
可是楚维阳这会儿感应的真切,当老龙王将手中血光擎举起来的时候,那已经不再是此獠身形被炼去后的血元了,而是变成了玉蛇的心脉之血!
紧接着,老龙王将这道血元,涂抹在了自己的镜轮上面。
霎时间,血焰大盛的同时,一众筑基境界修士,已经无从看清那血焰镜轮内里的变化了。
但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仍旧映照在了道图蟾宫之中。
楚维阳真切的看到,在那一刹,以血元为引,在镜轮的中央洞开的须弥门扉,以及那门扉另一端的幽深海底,还有那晦暗底色之中独臂擎举着乌木蛇杖的阴翳身形,以及他定格在那里的狰狞神情。
道与法上,差上一线,是云泥之别,是生死之别!
第一息过去的时候,登时间,像是在被肢解一般,蛇老的四肢百骸上尽都在同一时间展露出的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势重的地方,深入骨髓,伤势轻的的地方,甚至已经将要弥合。
第二息过去时,不给蛇老分毫喘息的时间,登时,层叠的经幢帷幕垂落,裹挟着极尽斑斓的霞光,将蛇老的身形淹没,同样的,有的经幢已经在颤抖之中支离破碎开来,但有的却焕然一新。
在第三息时,层叠嵌套的风暴显照,那已经是即便九炼丹胎境界的真灵都无法也无力窥探的战场。
而当楚维阳从那种沛然的惊诧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
原地里,老龙王已经安然端坐在了高台上,有着一道血光如一泓清泉一样,酝酿在他不断凝聚无量神华的镜轮之中。
老龙王似是已有所变化,彻底变得与往昔时不同了。
可这种变化,已是楚维阳所无法猜度的,他只觉得那焰光缭绕之间,真的教人有了直面真阳的窒息感觉。
而与此同时,玉树龙王的视野自诸修身上扫过,再偏头时,像是隔空眺望向了虚空,在同时与更渺远处的人对视、对话。
“诸位,劫波尽矣!”
卷四:灵凤九苞飞槛外,珍禽五色舞花前
远山积翠横海岛
浩浩外海似镜,悠悠碧空如洗。
已然是深秋时候,时节愈见得肃杀萧索,许是一场冷雨之后,便该是寒冬时节。
许也正是因着时节的变化,仔细端看去时,漫漫悬空少有云朵在,天似是变得甚高,连带着那碧空显得悠远,并且蒙上了一层晦暗底色。
而也正此时,伴随着一道破空声由远及近的抵至,看去时,却是楚维阳蹈空步虚之间,脚踏着碧蓝灵光遁至。
道人许是对外海的苍莽风景已经看尽,乃至于看得心中只觉寻常,这会儿时,身形无有分毫的停顿与迟缓,倏忽间,那碧蓝灵光几乎与幽深的海水映照成了一般颜色。
这是水遁法施展到极尽高明时的体现,一时间,竟不知是楚维阳自身的玄奇所在,还是借助了天地间的磅礴伟力,那遁空的身形愈见得迅疾,破空而去的同时,连带着遁光的踪迹都一同消隐。
有这样的进益,一面是昔日里镜缘仙岛上的斗法,接连的印证与磋磨,教楚维阳的五行符阵也被打磨至圆融,后又借着内外通感,将诸般底蕴炼化,又因为遁法亦在五行之中,自然诸法皆有所应,进益非凡。
这又一面,却是因着楚维阳体内五行道法的俱全与平衡,这种极尽细微的蕴养,许是天然便契合着五行遁法流转的某种玄妙所在,因而这种内炼道法的变化,虽未曾教遁法有甚么进益,但是施展起来,却比昔日里更为圆融,几有些许如臂指使之感。
可就在楚维阳的身形已然破空而去许久之后,远远地,几乎就在楚维阳来时的方向,接连有着数道同样的碧蓝灵光遁空而至。
只是不同于楚维阳这里的于迅疾之中愈见得迅疾,这一行人几乎止步于此,好似是在楚维阳那般遁法更高卓的气韵与技法施展里面,彻底了失去了楚维阳的身形踪迹。
又好似是他们已经知道,再往前走是甚么地界,大抵要遇上甚么样的事情。
因而,这一行人的身形从遁光之中显现出来,看去时,却是以刘玄甫为首的一众五行宗修士。
此时间,他们或是愤恨,或是幽怨,或是惊惧的看向楚维阳遁空而去的方向,似是欲除之而后快,又似是蕴藏着些许没真个打照面的心有余悸。
总而言之,甚么样的偏激情绪,都能够从他们七情上面的狰狞面容上找寻到,可是偏偏,偏偏就是没有平和,更没有在历经了这一切之后的悔意。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刘玄甫叹了一口气,继而一甩袖袍。
“也罢!似此等孽修,声势也好,底蕴也罢,兼具道法,尽都成了气候!吾等诸位同门,接连在他手上吃了亏,往后行事需得慎重再慎重,若是再输他一回,许是再难制住!因而得三思而后行!今且放他一马!
如今灾劫终了,你我且回返山门去罢,多做准备,来日不动则已,一动则需携寰宇之声威,覆灭此獠于形神俱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