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继室(双重生)

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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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恰逢寒食前后,没多久宋锐虎病倒,只说精神不济,太医看了也无用,这就很像是在他房内风水布置上动了手脚的样子。

还有一点不寻常便是新入学的外姓学子周文翰。

听到“周文翰”三个字,即便隔了一世,桓翊心中还是不免冒出些酸味。

当年周文翰在他婚事上作梗,差点将宋家待嫁嫡女名单里宋时祺的名字剔除,好在他发现及时又添了回去;还有一次,便是他与宋时祺成亲后的第二年他对他说的那句,“既然护不住,为何要娶她?”

双拳攥紧,又颓然松开,桓翊理智回归,将回忆的闸口猛地关上,此刻他不该计较这些。

宋时祺跟周文翰交好不稀奇,前世他第一次在宋氏学堂的花园里见到她时,她就从那个小胖墩宋锐虎手里救下了周文翰。

可之后……他确定她和周文翰的交集仅限于在学堂里,可暗卫禀报的周文翰近期动向极不寻常,且好似与她都有关联。

比如他近日一下学不似往常一般直接回家,而是远远跟着安元青,再比如最近他开始和同他舅父交好的三教九流走动起来:给宋锐虎看相驱邪的那位先生他恰好接触过,斗鸡那日一些挑事情带话题的帮闲他也接触了。

最重要的是,他托药商买过一次扶芜草!

扶芜草有利尿、解毒之功效,是一味十分普通且许多药草都能替代的一味药,京城用此药的很少,药铺几乎买不到。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味药若是用在家禽身上有刺激和兴奋作用,遇到同类的气味时会激发药效。

前世有人误将此药草接触了寿安公主最心爱的鹦鹉,鹦鹉突然发狂,误伤了就在附近的宋时祺,因着此事蹊跷,事后他多方查证才怀疑到了鹦鹉喝的那盆水上,经过多次试验,确定了是那水里有扶芜的成分,正是导致鹦鹉发狂的元凶。

扶芜草只有宋时祺知晓,而周文翰一向唯宋时祺之命是从……

她多方筹谋得到的那块地……为何要那块地?他的猜测若为真好像就不难解释了。

八月末,京郊将会有一次小规模的地动,地动过后,那处前朝贵人的废弃宅院将有数十箱黄金露出地面,被在附近避险的一个商户发现,商户偷运走黄金后转头向土地的主人安元青买下此地,根据前朝遗留的图纸,重建豪宅,命名“观闲居”,成了当时权贵们最爱的销金窟。

此事是他升任大理寺少卿后,与当时已是死囚的观闲居主人闲聊时知晓的,那观闲居主人得罪了权贵,被安了数宗大罪,知晓自己翻身无望,便把自己发迹之事告诉了他。此事并不涉案,故而他未记录在案卷里,当成奇闻异事跟妻子宋时祺说了。

所以,她与他一样重生了吗?

可为何她不认得他?

到底哪处不对?

桓翊苦思不得其解。

“墨三,”桓翊朝侍立在侧的墨三挥手,“派人去安平县,从宋家二小姐出生起开始查,有任何不寻常之处都要报来。”

“是。”

作者有话说:

扶芜草是杜撰的。

皇后召见

◎工部员外郎家的女儿,这门第属实也太低了些,若是他真喜欢……倒也不是难事……◎

通过近一月的谋划、实施,宋时祺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名正言顺地将观闲居旧址纳为己有。

父亲宋彦铭得知此事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要,他拿了地契专程到安府求见安元青,表示女儿不懂事,此番赌注不作数。

可安元青是谁?他自认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当时无数京城人士都见证了这一幕,他虽输得惨烈,事后也心疼这近百亩的废墟,可这些都不及他的面子来得重要!

他安元青是输不起的人吗?笑话!

交流上升到爷们尊严的高度后,无论宋彦铭如何推辞都有了伤人自尊的味道,且安元青表示是自己逼迫宋家二小姐在先,这结果他认了,如今地契上白纸黑字写的都是宋时祺的名字,跟他再无关系了。在安元青的坚持下,宋彦铭只好作罢,带着地契回去了。

此事传开后,还有一个人也怄了一阵子气,这人便是周氏。

那日她忙于儿子的驱邪仪式,根本不知道外头闹了这一出,只看宋时祺那丫头准时到了她家,立刻杀鸡取血,混了符水给儿子喝下,提心吊胆等了不到半日,生龙活虎的儿子就回来了。她对宋时祺那是一个千恩万谢,拍胸脯说救了她儿子,就是她的大恩人,必定涌泉相报。

事后传言满天飞时,她才得知宋家那丫头半路被截去斗了场鸡。她第一反应是这死妮子怎么没护好那只鸡,若是伤了惊了影响了她儿子驱邪可怎么办?

得亏是驱邪顺利,儿子并未受这插曲的影响,摆脱邪祟顺利康复,如此一想倒是自家儿子福大命大的缘故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黑羽公鸡是她家出钱买的,那公鸡赢来的那块地不该是她家的吗?怎么就把宋时祺那丫头的名字写上去了呢?听说那可是上百亩的地啊,明明是她家起的头,如今怎就跟她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呢?

她一闲下来就越想越抓心挠肺地难受,那丫头平白得了一个大便宜,且人家安元青安大爷只认那丫头,连她爹宋彦铭都不认,她一点辩驳的余地都没有,真是……怄煞她也!

不甘心的周氏还特地遣了心腹婆子去打听宋时祺白得的那块地,婆子回来禀报,那块地虽大,但河水倒灌多年,沼地遍布,一个不甚踩下去都要没命的,野草都没几根,更别说要造房子了,简直痴人说梦,难怪连安大爷都卖不出去。

周氏听完禀报心中不忿疏散不少,还真是卖不出去的荒地,虽在衙门挂牌与万胜街旺铺同价,有价无市也是徒劳,算了算了,这地就算是还了欠宋家那妮子的人情了!周氏如此安慰自己。

另一边,宋时祺央求父亲带着她们姐妹和姨母去看过一次属于自己的那块地。

那片废墟几无遮挡,一眼能望到很远,她转了几圈也瞧不出埋金子的任何蛛丝马迹。地一到手,她就想提前找到金子,可她一个人毕竟势单力孤,想要做点什么属实困难。

她也想过再次寻求周文翰和徐之焕的帮助,可智取观闲居旧址这件事勉强说得过去,但提前知晓这块地下埋有黄金这样未卜先知之事就太过匪夷所思了。

梦里徐之焕她从未接触过,对他的为人秉性还是不够了解,他又如此机敏聪慧,若是将此事说了,他一时接受不了或是惹出什么事端来就得不偿失了,对他还是心存戒心,再观察一段时日再说。

周文翰虽然可以信任,毕竟此时仅是个稍长她两岁的少年,在搜寻金子和运金子方面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他的长处是三教九流的人脉,而此事最要不得的便是节外生枝。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宋时祺这提前找到金子并运走的想法只好作罢,一切还要等地动临近的日子再做打算。

……

五月,离端午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宫里传出皇后娘娘要从官府女眷里挑几个善于刺绣的闺秀进宫,同她一道给皇子们绣五毒服。

当今皇后桓氏自七年前入宫后便圣宠不衰,虽自绝了子嗣,却更添皇帝爱重,这些年几乎是独宠专房。

皇帝一共有四子三女,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三皇子都是九岁,生母都已不在人世,四皇子今年八岁,生母出身卑贱,被皇帝留在宫外别庄。这三个皇子如今都由皇后桓氏一并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