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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姑认的儿子就是本王的儿子,姓段姓穆都一样。小子,你爹回来了,让位。”说完就把穆禛扔到旁边的软榻上,然后丢了他的被子给他,盖了他一头。
穆禛在娘怀里睡得好好的,无端被吵醒还被抓离,气得抓下棉被像狼狗般嘶吼,一个弹跳就往段锦身上扑去,张嘴就想咬段锦手臂。
穆冰瑶忙道:“禛儿不行!他是你爹!”
穆禛张着嘴,动作一顿,就被段锦又扔回软榻上。
爹?很厉害的那种?b公狼还厉害?穆禛收起敌意,但一双动物审视的眼睛,还是直盯着段锦,坐在榻上的身子弓起来,就像一头狼。
段锦饶富兴味地看着他,这小子有趣,而且身手不凡,可以训练。
看是要丢给公孙师傅,还是唐晔……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只想抱他的小仙姑睡觉。
“你,乖乖睡在软榻上,敢shang,老子一脚踢si你。”一副本王就是你老子,听老子话没错的表情。
穆冰瑶瞟了段锦一眼,眸中尽是温柔;他对她收了一个这样的孩子当义子完全没过问也没生气,直接就接受了,让她很意外,也很窝心。
她走过去安抚穆禛:“今天爹娘都陪你睡在这个房间,你乖乖睡软榻,你爹累了,让他睡床可好?”
穆禛的表情少了龇牙咧嘴,但愠怒还在;不过他想到以前在丛林里公狼和母狼都是窝着睡,小狼自己一群;湖里天鹅也是公天鹅和母天鹅交颈而眠,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不太甘愿地搂了穆冰瑶一下,蹭了蹭,t1an了一下穆冰瑶的脸,就自己钻进被子,在软榻上躺下来。
穆冰瑶有些心疼,却对他这么g脆放弃感到不可思议。
段锦嘿嘿两声:“瑶儿收了一个聪明的孩子。”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要抱抱自己媳妇儿去,娘是给爹抱的。
段锦脱了外衣,拉了穆冰瑶就上了床榻,将她搂进怀里,唇瓣贴着她的额头:“瑶儿,本王想你了。”
穆冰瑶微笑搂着段锦的腰:“你回来真好,瑶儿也想你。”还以为他明天才会到。
段锦搂着穆冰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刚刚她对穆禛说“他是你爹”时,他心里竟莫名涨满了欣喜之情。
他是瑶儿孩子的爹!这句话怎么就有gu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呢?
段锦小声在穆冰瑶耳畔道:“大婚以后,瑶儿要帮本王生一堆姓段的娃。”
一堆?
段锦的手磨蹭进穆冰瑶的里衣,抚0她的雪背,自顾自的说:“被叫爹的滋味真不赖,不过本王也喜欢制造孩子的过程,那过程不能免。”
穆冰瑶脸一红,眉眼却柔和温顺,搂着段锦腰的手也搂得更紧;她双颊嫣红:“段锦,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心悦于你。”
段锦一顿,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瞬间布满春情,足以溶化千年冰雪,那眸底的滟滟流光,几乎要让穆冰瑶看呆。
他低头在她温烫的脸上落下点点亲吻:“小仙姑以后可以每天说,本王ai听。”
对着这一张妖孽俊美的脸,还用这么x感瘖哑的嗓音对自己说话,穆冰瑶也有些动情,他对她的包容和宠ai,的确是没有底线的。
穆冰瑶心脏跳得又快又猛,但一gu蜜酿的情绪让她又说了一次:“段锦,我心悦于你。”
段锦欺到了她身上:“本王亦是,此生不负穆冰瑶。”说完便吻了上去。
情动起来,自然是很难停止;更何况两人久别重逢,都十分想念。即使外面软榻上有只碍眼的大活物,但段锦的手还是在棉被的遮掩下,伸进了穆冰瑶的里k。
“嗯……”
穆冰瑶咬着唇,段锦的手在她双腿间抚弄,娴熟的动作很快让她春情涌动,又热又y的铁杵也贴了过来,在她大腿处磨蹭,两人蒙着棉被,小心翼翼进行“制造孩子的过程”。
床板轻轻摇晃,床上刻意压抑的喘息,夹杂着亲吻声,让入秋的凉夜升温。
穆禛耳朵动了动,张开惺忪眼睛,看床帷晃动,他r0ur0u眼,依稀看见他的爹压住他的娘亲。
喔,没什么,公狼和母狼恩ai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挠挠耳朵,搂着有娘亲气味的棉被,转过身,又拳着身t睡着了。
爹娘果然就是爹娘。
穆冰瑶都把自己的唇咬出痕迹了,就怕发出声音,惊动软榻上的小穆禛。
“瑶儿……明年大婚,就给本王生一个像禛儿可ai的崽……”
第二天清早,yan光筛进屋子,第一个被亮醒的是穆禛;他睡觉的地方靠近窗子,yan光一照进来,他就醒了。
他睁着惺忪睡眼,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甜饱满过。
他转头四处看着环境,楞了一下,看到自己身上g净的衣服、柔软还带着香气,手臂、脚上的绷带,还有手指上光秃秃的指甲,记忆一下子回笼!
他整个震住,光着脚丫子爬下软榻,想去床榻上看看他的“爹娘”是不是真的存在。
穆禛p颠p颠的走近床边,悄悄掀开床帷,见到一男一nv交颈相拥;他突然眼眶一红,x1着鼻子,爬shang,从脚底的被子钻进去,挤到两人中间。
段锦在穆禛下地时就有了知觉,之所以没动是因为他知道这孩子无害。
他是来“取暖”的。
果然穆禛挤到两人中间,给自己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得意吱了一声,就闭上眼,窝着两人想再睡一下,想不到段锦就起身将他抓起来,给他一个邪魅诡谲的笑容:“小子,给你娘再睡一会儿,陪爹练功去。”
不给穆禛拒绝的机会,抓着他就下地;穆禛哇哇叫,吵醒了穆冰瑶。
段锦吻了她的额头:“瑶儿再睡一会儿,本王带儿子练功。”
穆冰瑶眼睛张都没张开,挥挥手,嘴角挂着满足的笑,转个身,又睡过去了。
穆禛看傻了眼,娘?不要啊!练功是什么?能吃吗?香吗?有娘亲好看吗?
穆禛拳打脚踢,但实在打不过段锦;段锦看他消停些,就将他放在椅子上,结果一放下,穆禛又要往床榻上冲,立刻就被抓回来。
“想跑?你能从本王手中逃走,本王就准你不练功。”
穆禛吓了一跳!这人……不,这“爹”太厉害了,竟然抓得住他?以前在丛林,公狼都不见得马上能抓到他,这爹好强!
试了几次发现都如此,穆禛对段锦的目光渐渐改变,饱含着恼怒与一点点……崇拜。
崇拜英雄是男孩子的天x,这只小狼崽对穆冰瑶有一gu对母亲的依赖,但对他却没有感情,唯有收服他,让他心生崇拜,他对自己才会信服、才会si心塌地忠诚。
果然,让他知道自己是b他“强很多”的强者,而且对他没有恶意,他就对自己有兴趣了;段锦对穆冰瑶的眼光很赞赏,她不是什么人都领来当他段锦的儿子。这穆禛韧x强、不服输、毅力惊人,还聪明灵敏,很得他的缘。
特别是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和穆冰瑶一样澄澈灵动的眼睛。
“禛儿,穿上衣服,跟本王出去练练。”
穆禛果然三两下将衣服套上,穿上鞋子,就跟了段锦出去;他带穆禛到校场,牵出一匹马,直接把他丢上马背,然后自己纵身一跃,坐到他身后,开始教他骑马。
半个时辰后,整个校场都可以听到穆禛和段锦的朗笑声,而且一匹马变成了两匹,穆禛已经可以自己骑一匹b较小的牝马,自己享受驰骋的快感。
段锦骑在前面,给穆禛当榜样,也让穆禛追逐;穆禛看着身前旭日下英伟不凡、俊逸飞扬的段锦,一gu满满的崇拜和喜悦涨满他的x怀,他说不出自己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脏正剧烈跳动,他喜欢这个“爹”,崇拜这个爹,这个爹b公狼还要强,而且强很多!
他要一直跟着他,跟他学,然后像他一样强。
杨氏兄弟和陆一凡看到这一大一小俩“父子”在校场竞逐,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一开始他们很担心殿下会不喜欢这个小野人,想不到两人格外契合。
段锦又带他到武场,抓着他上了三尺三寸高的梅花桩。
“小子,不掉下去抓得到本王,今天就赏你一匹马。”
“啊──啊──”穆禛叫了起来,表情跃跃yu试。
段锦挑眉:“说‘是’。”
“x1──”
“是‘是’。”
“是!”
说完穆禛就朝段锦冲去!
段锦挑眉,速度b他想象的快,在穆禛要抓到他之前,段锦已经往上跃起,立在另一根木桩上;穆禛扑了个空,差点跌下桩,赶紧像只猴子一样抱住木桩,瞪着大眼寻找段锦。
段锦一掀长袍,玉树临风的站在木桩上,yan光洒在他流光溢彩的身上,穆禛楞了一下,r0ur0u眼,这爹真好看,和娘一样好看。
“小子,看着爹流哈剌子做什么?再来!”不会把本王当j腿了吧?
穆禛又冲了过去,当然,段锦都会在他快抓到他的瞬间闪过、跃开,让小狼崽气到快炸毛;但令旁观者啧啧称奇的是,穆禛一次都没有掉下来。
杨氏兄弟看出了端倪。
“殿下在教小少爷功夫。”杨远道。
杨游也点头:“殿下在教小少爷步法,殿下一定是看出小少爷身t敏捷、速度快,但因为没有根基,完全是靠本能,所以让他上梅花桩。”
“如果能练好梅花桩上的八方步法,就可以同时对付多个敌人,而且快而不乱、进退自如,更能在最短时间找到最有利的位置反守为攻。”
“练梅花桩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提高身t的灵活x,下盘扎实;以后要练吐纳内功或轻功,都很有利。”
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众人往后看,一袭白衣胜雪的袁清砚,也衣袂飘飘来到了校场。
“袁公子。”
袁清砚看着梅花桩上两个跳动的身影,有点诧异段锦对这孩子的重视。不过陡然之间他就明白段锦为什么会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只要是穆冰瑶重视的,段锦也不会轻忽,如此而已。
穆禛似乎也领悟到段锦是在教他步法,就像刚才骑马一样,让他自己发觉、自己领悟;每发现一点、进步一点,穆禛就特别兴奋,发出高兴的吼声。
“小子,要用笑的,不要用吼的。”
“啊──哈哈──”
“你还是吼好了,笑得真难听。”
“哈哈──别好!”
“是别跑。”
“别跑!”穆禛追的可勤了,又往段锦方向掠去,速度已经明显b一刻钟前快多了。
两人足足在梅花桩上练了半个时辰,段锦在一次穆禛攫来时一把将他抓在手里,拍了他的pgu:“好了,今日不错,那匹牝马是你的了。”
穆禛听懂了,整个眉眼都笑开了!
“哈哈哈──”他有了名字以外第二个东西,还是一匹马。
这小子浑身是汗,双颊红润、眼睛骨漉漉的,看得段锦也颇喜ai;一个愿意接受挑战、不怕磨练的孩子,段锦喜欢。
他抓了穆禛下梅花桩后,又从靴子旁ch0u出一柄乌黑光亮的匕首。
那匕首的柄是象牙做的,上面嵌着一颗墨玉,刀身是玄铁打造而成,刀锋锐利、削发如泥,穆禛一看眼睛就闪着湛湛晶光。
段锦将匕首朝二十尺外的一棵树掷了出去,转瞬间,刀光回旋,匕首又回到段锦手中,而那棵树一枝男人手臂粗的枝g瞬间倒了下来。
“啊!断、断──”穆禛高兴地猛跳。
“不止如此。”段锦突然左手抓起穆禛,右手朝墨玉一按,一条带钩的铁链从柄末弹出,直接弹s到不远处凉亭的檐角,他再一按,铁链立刻收束,将两人带上了凉亭顶。
穆禛本来无法以言语形容,但现在高兴得只想用言语证明:“爹!爹!”
听到那声“爹”,袁清砚脸彻底黑了,而段锦则高兴地朗声大笑:“儿子,这是爹爹送你的见面礼。”
袁清砚搧着玉扇,心里骂了声幼稚:“贿赂孩童,要不得。”
“这墨玉是你娘送的。”段锦指着自己腰带和他的匕首:“以后你和本王都有你娘送的礼物了。”
“哈哈哈哈哈──”穆禛笑声清脆豪迈,对匕首ai不释手。
“爹,谢。”不熟练的语言,但很真诚。
段锦0着他的头,原本想将他送去给公孙师傅或唐晔,但现在他想自己带在身旁,舍不得了。
段锦看到袁清砚,撇撇嘴:“袁公子怎么也这么早?还这么有兴致看本王父子练功?”
“是啊!来看本公子的义子身t恢复得如何?”
段锦脸se一黑:“什么义子?什么时候本王儿子要当你义子?”
袁清砚笑如春风,让穆禛看得直楞楞。
这人也好看,和爹一样好看,口水不自觉又开始泛n,眼睛眨巴眨巴,这人也是他爹?
袁清砚00穆禛的头:“禛儿是瑶儿认的儿子,又不是你认的,本公子看了喜欢,想收他当义子需要你同意?”
“瑶儿的儿子难道不是本王的儿子?他当谁的义子不用本王同意?”
陆一凡立即出面:“殿下、袁公子,两位别吵了;王妃已经遣人来请两位去用早膳,而且禛儿少爷也该换药了。”
“哼,儿子,走。”
“x1……是!”努力矫正了一下发音。
穆禛一跃跳到段锦肩头,两只小短腿圈住段锦脖子,把杨远兄弟吓了一跳!淮王贵为皇子,怎能让人爬上肩头?但看段锦也没把他抓下来,就这样让穆禛像只猴子巴着他,还一副自得其乐。
这就宠上了?
后面的袁清砚,眼里写着羡慕。
到了正屋偏厅,杨氏夫妇和穆冰瑶已经到了;穆禛看到穆冰瑶,一个残影晃动,人就到了穆冰瑶身上,正想伸舌头t1an穆冰瑶的脸,被动作更快的段锦抓了回来,扔给秋月。
“先带他去洗澡,换了药再来。”
众人吃起还算和谐的早膳,穆冰瑶也知道玉像被调包的事,早上问过玉老,几人又做了讨论,推论出这是段钤的手笔。
翟天和凌氏兄弟是段钤的人,而真的道德天尊像既然出现在赌场,显而易见这件事就与段钤脱不了关系。
凌氏兄弟的si讯,段钤不会那么快知道,但翟天的si和赌场坍塌势必瞒不住人,说是山崩可以骗过世人,却骗不过段钤;他一定会将这两件事和穆冰瑶去过赌场扯上关系。
穆冰瑶笑道:“段钤不来找我我还得去找他,我得确认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拿到了真的玉像;若他不知道真的道德天尊像已经回到我们手中,便会依计划进行,我们才能将计就计。”
段锦道:“本王去试探四皇兄即可。”
穆冰瑶摇头:“段钤对你的防心重,而且,本郡主还得去看看涟漪公主。”
“涟漪公主?”
穆冰瑶点头:“现在我有了灵力、也有了金云蝉,对她要段氏血脉的孩子才能救她母妃这件事,我更加在意了。”
穆冰瑶不说,段锦差点忘记这件事;袁清砚问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沉思片刻,说他让在哈尔赤草原活动的兽皮商查一查。
段锦挑眉,这么好用的人,就要好好压榨。
先让皇帝老子压榨他,以后自己再继续压榨。
“国师这一次又向父皇请了几天休沐?才回京两天又跑来青城,父皇对国师还真优待。”
“殿下不会又要让本公子将早膳带路上吃?”
段锦笑道:“怎么会?你不是已经吃上了?这点儿时间本王可以给;就是怕袁公子行动慢了,给本王二姊夫有了喘息机会,那就得不偿失。所以……再一刻钟,袁公子吃完好上路。”
穆冰瑶瞧着两人眼神又要冒起火苗,她起身:“我去看看禛儿。”
其他人也一个个起身。
“瑶儿,我和你一起去。”连氏跑第一个。
“老夫去坍塌现场看看。”
“一凡有大小野人要管,告辞。”
杨远道:“翟家命案现场也得有人去过过场,属下告退。”
杨游慌了,忙拉住杨远:“哥,我要用什么理由?”
杨远嘴角抖了一下,直接拉起杨游:“你拉肚子,要冲茅房。”
所有人走光了,袁清砚叹了口气:“殿下,这么幼稚真的好吗?”
段锦一双桃花眼湛湛有神,对袁清砚他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以前本王尊师曾经告诉过本王,这世上有三种东西抢不走。一是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二是学会的功夫,三是读进脑袋里的学问;这三种都不包括小仙姑,所以本王得顾好。”
“本公子以为冰宵老前辈这句话的意思,是段氏江山得来不易,要子孙好好守护。”
段锦放下茶盏,正se道:“瑶儿与江山,本王都会以x命守护。”
“然而美人与江山,有时很难得兼;若届时陷入两难,殿下将如何取舍?”
段锦直视着袁清砚,袁清砚声音温润如水,但他的问题却尖锐的考验人心。
段锦目光灼灼:“袁清砚,也许你认为本王是在你面前才这样说,但早在怀君山,本王与瑶儿一同掉落悬崖就已经告诉她,储位与她,本王选了她;这不是应付,而是誓言。在你面前本王同样再说一次,天下与瑶儿,本王都要!若届时只能择一,本王宁负如来也不负卿。”
袁清砚看着段锦良久,帮段锦添上新茶:“本公子夜观天象,旧帝星颓势已现,新帝星即将现世;淮王殿下最好记得自己对本公子说过的话;若有一天,殿下稳当走在新帝星的轨道却违背了誓言,本公子会毫不犹豫将人带走。”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清砚拭目以待。”
“一刻钟到了,你可以滚了。”气si人,看到袁清砚就讨厌。
袁清砚儒雅起身:“本公子去向瑶儿和义子道别,殿下不送。”
袁清砚来到穆冰瑶住的院子,看到穆冰瑶正在教穆禛说话,陆一凡一旁给他手脚上药。
她耐心教导穆禛,那柔和的眉眼,轻柔的声音,让袁清砚刚刚被段锦激起的怒火瞬间浇熄。
袁清砚在穆冰瑶身边坐下。
穆冰瑶将穆禛交给陆一凡,转身对袁清砚道:“袁大哥,你别跟段锦计较,那人……”
袁清砚心里苦笑,她还是心疼段锦多一点。
“瑶儿不用担心,斗嘴是本公子与殿下的恶趣味。”袁清砚看向穆禛:“禛儿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穆禛看着袁清砚,心里也同样想:这人真好看!和爹娘一样好看。
穆禛突然对袁清砚一笑,这一笑直g住袁清砚的心。
穆冰瑶00穆禛的头笑道:“他对你倒好,昨晚他对段锦可是直接扑上去就咬!”
穆冰瑶的话完全安抚了袁清砚。
袁清砚对穆禛露出一个慈ai笑容,那清风朗月的眉眼俊颜,让穆禛直接看呆。
袁清砚从怀里拿出一块青鸾玉佩,挂在穆禛的脖子上。
“禛儿,有这玉佩,以后全慕君山庄随你调动,见玉佩如见本公子。”
“袁大哥!”
陆一凡ch0u着嘴角,刚刚在武场还说殿下用匕首贿赂孩子要不得,结果自己一出手就是整个慕君山庄,实在是……
陆一凡摇头看向穆禛,这孩子上辈子应该是造桥铺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穆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谢──”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漂亮的人说的意思。
穆冰瑶皱眉道:“袁大哥……”
袁清砚看向穆冰瑶:“瑶儿不要纠结这种事,这孩子眼神纯正,本公子很喜欢,你就不要拒绝了,等禛儿大了,与我更熟悉,我还想认他做义子。”他00穆禛的头:“喜不喜欢?”
穆禛用力点头。
他虽然说不出,但他喜欢,直接跳上桌子,跃进袁清砚怀里,伸出舌头往他脸上一t1an,糊得他满脸口水。
段锦和穆冰瑶也要回京,但回京前,他们还要做一件事。
到聚贤茶居找碴。
两个人的碴。
穆冰瑶带着照风照月走进聚贤茶居,小二马上迎上来。
“给我二楼的座位,几碟点心、一壶好茶。”
“好咧!姑娘随小的来。”小二一边带位一边说:“姑娘,我们聚贤茶居好茶不少,翠螺龙井、银芽毛尖、峨眉竹叶青、洞庭碧螺春,姑娘您想喝什么?”
穆冰瑶正想问他,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青城郡主恐怕是来找在下的碴?”
“青、青城郡主!”小二眼睛瞠得奇大,一脸惊喜。
照月对小二道:“我家郡主不喜声张,送上点心茶水就下去吧!”
“是,不知郡主想喝什么?”
穆冰瑶道:“什么茶最苦,送什么来。”
小二楞了一下,最苦就苦丁茶呗……
拓拔珩本来早上就要赶回使团,却听属下说赌场被山崩压垮,还有翟天被杀的事。
他第一个就想到穆冰瑶,一定是她!
拓拔珩着实震惊,这一个小小郡主,竟雷厉风行,当晚就铲平了赌场和翟天。
小二很快送上点心茶水,穆冰瑶优雅拿了两个杯子,直接倒了两杯茶。
苦丁茶颜se深,一倒出来,就有一gu苦味;在烟雾氤氲中,穆冰瑶面无表情,将其中一杯递到拓拔珩面前。
这茶一闻就特苦,喝了更苦,拓拔珩整个胃都要翻起来。
“郡主昨晚好大的手笔,现在来找本皇子的意思是?”
穆冰瑶抬眼看他:“三皇子猜得到其一,难道猜不到其二?”
拓拔珩想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内力全失,手脚微微发麻!
“穆冰瑶,你对本皇子下毒?”
穆冰瑶继续喝:“没办法,本郡主实在太生气了,光靠苦丁茶不足以清火泄愤,只好来找你。”
拓拔珩咬牙:“你不是已经让顾玉蝶重残了吗?”
穆冰瑶笑道:“三皇子太看轻自己了,没借你的势,顾玉蝶怎敢这么大胆?”
拓拔珩稳下来,他知道穆冰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杀他。他忍气苦笑道:“若本皇子受一点苦,可以让郡主消气,本皇子受得心甘情愿;只是本皇子想知道,郡主用的是什么毒?”
“三皇子不必演戏,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本郡主不会感到内疚。别动,愈动内力丧失的愈快,这药叫‘麻木不仁’。”
麻木不仁?
“中了麻木不仁,内力消失,然后四肢开始麻痹,渐渐的经脉失去知觉,最后成为一只行尸走r0u;本郡主待你不错,和永安郡主b起来,同样是残废,你的外观b她好看多了。”
拓拔珩怒瞪着她,心里却无b惊恐。
穆冰瑶声音甚至透着慵懒:“本郡主现在心情不好。”
拓拔珩咬牙:“本皇子很荣幸可以听青城郡主诉苦,但郡主应该知道,昨日本皇子就没有杀郡主之心,而且郡主是否忘了,你与本皇子还有交易未兑现。”
“你放心,本郡主答应就不会食言;不过本郡主要把粮交给你,是在你离开大秦国土之时,到时候东西自然会在边境等你。”
拓拔珩眸光深深:“说吧!青城郡主要本皇子做什么?”
天字一号房,是聚贤茶居单独的院落,顾玉蝶从今早醒来,看到自己血r0u模糊的腿,惊恐与痛彻心扉的叫声就不断从房里传出!
她气愤地一边吼一边摔东西,身边的丫头全跪一地,有两个额头也受了伤,却不敢去捂,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已经杀了一个大夫,只因为大夫说她的脚再也不会好,注定要残,她一怒之下就拔剑杀了他。
顾玉蝶将唯一的药碗又砸了出去!“芯蕊,通知父王了没有?本郡主要立刻回京!”
芯蕊蒙着面纱,她在猫鬼巫蛊的时候,被顾玉蝶推出去,脸被黑猫毁了容。
芯蕊低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充满了快意。
顾玉蝶哭吼着:“你们都是si人吗?只知道跪在这里,不知道本郡主很疼吗?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本郡主要回京!要父王立刻杀了穆冰瑶!”
“想杀穆冰瑶,是不是该问一问本王?”
“锦、锦哥哥……”
几道剑影,地上跪着的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全都倒地气绝。
“锦──”顾玉蝶才要告状,就猛然看见段锦杀了她所有的人,顿时倒ch0u口气:“锦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顾玉蝶以为朝着自己走来的,不是她从小ai慕的俊美皇子,而是一个地狱罗刹。
他走来,像一把刀。
顾玉蝶“噗通”一声跌到了地上,她顾不得疼,直接嚎啕大哭:“锦哥哥,玉蝶残了!那穆冰瑶残忍成x,把我丢进兽笼,让老虎咬我……”
段锦冷笑一声:“哦?瑶儿这么仁慈,竟没让老虎咬si你?”
段锦邪魅的眼染着冰霜,毫无怜惜之情:“你怎么不说说自己联合拓拔珩,拿本王的事要挟瑶儿,先b她进兽笼?”
顾玉蝶瞳孔一缩,浑身开始发抖:“锦哥哥……玉蝶、玉蝶只是开玩笑的,玉蝶怎么可能出卖你,我只是想藉拓拔珩给穆冰瑶一点教训,真的!玉蝶不会出卖锦哥哥!”
段锦眯着眼:“你告诉本王,瑶儿做了什么需要你教训?”
顾玉蝶说不出话。
“为了自己私yu,你可以与虎谋皮;顾玉蝶,你先与太子皇兄合谋毒我母妃,后联合北周皇子yu杀我妻,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yu杀我妻者皆如是’!”
“锦哥哥!”顾玉蝶尖叫挣扎起来:“不,你不能杀我!你忘了我父王救过皇上,也救过你,还是你的恩师──”
“你们父nv俩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父皇是大秦皇帝,任何一个人在危急时救父皇那叫忠君,整个大秦救父皇救皇室的人多得去了!难道救了父皇、封了异姓王就真以为自己是王?可以忘记身为人臣的本分,毒害后g0ng嫔妃?还可以通敌杀害皇子妃?”段锦愈说愈怒。
“穆冰瑶不是没事吗?受伤的是玉蝶……”她抱住段锦的腿。
“住口!”
段锦甩开她的手,她的碰触让他觉得恶心。
顾玉蝶瞪大眼睛,她在段锦眸中看到嗜血的杀气,他已动了杀机。
“不,不要……”
段锦冰冷的眼神宛如看一个si人。
“你不能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她不断往后蹭。
“你爹?”段锦已ch0u出软剑:“你做事何曾考虑过你爹?你以为毒害嫔妃、通敌陷害皇子妃,你si了,你爹还能安生?”
顾玉蝶脸se煞白,她想起穆冰瑶在赌场说过的话──
段锦不会放过你爹的。
异姓王,就算是王,也是皇家给的;富贵当初能给,现在就能收。
要你si,你也得si。
顾玉蝶表情呆滞、眼神空洞:“我爹、我爹……”
段锦瞧不起这样的nv人:“但凡你做事有考虑过你爹,也不至于落到这样下场;本王说过,放过你与太子合谋,就是还了永安王的启蒙之恩;如今你仍不知悔改,甚至为了伤害瑶儿找上拓拔珩,本王便绝不能容你。”
“可是我心悦于你啊!”顾玉蝶大喊了出来!
“锦哥哥,玉蝶喜欢你、不要你成为别人的!”
同样一句“我心悦于你”,昨夜穆冰瑶说来,可以让段锦溶化、心田酿蜜;但顾玉蝶说来,只会让他觉得恶寒。
段锦挥起手中墨剑,银光一闪,一抹血线出现在顾玉蝶的颈项上。
让她si的无痛无觉,是他对顾玉蝶最后的仁慈。
茶楼里,穆冰瑶和拓拔珩仍然对座。
人家说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肤。
眼前这nv子何止如此?在茶烟弥漫的烟雾中,她缥缈如群玉山头的仙nv,更像遗世、神秘莫测的巫山神nv。
“三皇子的眼睛是ch0u筋了吗?本郡主不介意剜了它。”
拓拔珩失笑,他甚至闻得到穆冰瑶声音里的血腥味,他满嘴苦味,对穆冰瑶刚刚开出的条件简直yu哭无泪。
“郡主要本皇子不将皇妹嫁入淮王府,本皇子答应了;但要本皇子签下一年五百匹北周战马,为期五年的协议,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本郡主说了,这是一封永远都不会摊在yan光下的契约,除非三皇子先不仁,否则瑶儿绝对不会不义。”
拓拔珩眼神一凝:“你打算以这纸契约威胁本皇子?”
穆冰瑶见他面前的苦茶凉了,又帮他换一杯:“没办法,你和顾玉蝶一起拿聂驼峰的事威胁本郡主,本郡主自然忌惮于你。”
拓拔珩脸se铁青。
“三皇子,本郡主必须自保。”
自保?保的根本是淮王。
“你不怕本皇子将你威胁的事,告诉你们皇帝?”
穆冰瑶倩笑:“自然怕啊!所以你不签,就等着麻木不仁地si去。”
拓拔珩为之气结,他瞪着契约上的内容,这一签,除非他当上北周新皇,否则这张契约就像三尺白绫箍着他的脖子;可不签,他离不开这里。
拓拔珩叹了口气:“顾玉蝶竟然觉得自己可以打败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心不甘情不愿,用麻到快没知觉的手,在契约上愤怒签名:“好了,如你所愿,也希望郡主说到做到。”
穆冰瑶收起契约,一脸笑如春风:“只要三皇子信守承诺,这契约就是废纸一张。”她又指着茶:“三皇子快喝,都说苦丁茶能降火解热。”
这苦茶,是麻木不仁的解药?
“喝茶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三皇子难得来一次大秦,这滋味一定要好好记着。”
妈的!真的有够苦!
拓拔珩心想,这滋味他会记一辈子!
穆冰瑶站起来:“三皇子,b起顾玉蝶,和本郡主合作才是最聪明的。别忘了本郡主还欠你东西,杀了我,你什么都拿不到。”
拓拔珩气得想掐si穆冰瑶,那二十万石粮就是她的保命符!
看着穆冰瑶消失的背影,他气得捶桌:“段锦怎么受得了这nv人!”
两人一回杨府,就听说穆禛中了毒。
“禛儿!”
穆禛一听见穆冰瑶的声音,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扑到穆冰瑶怀里!一双核桃般红肿的眼睛噙着泪水,两只小手、小脚直箍着穆冰瑶,一副可怜模样。
穆冰瑶看到这表情怎么受得了?忙抱紧穆禛坐下来,她看向陆一凡:“陆大哥,怎么回事?”
陆一凡苦笑:“王妃,一凡提炼悟灵草和水蕨,想研制一种新药,能驻容养颜,只是缺了一味龙珠草;而龙珠草必须在高山的瀑布洞口,yan光足、水气足、y气亦足的环境下才能生长;想不到这话被禛儿少爷听见,他看了一凡画的龙珠草,竟然拉了侍卫上后山去寻,结果为了采龙珠草,染了与龙珠草并生的葶苎汁ye,这毒不致si,但也够呛了。”
“你……”穆冰瑶看着穆禛,心软得一塌胡涂。
“侍卫说少爷一路上讲着要采给娘!”秋月笑着摇头。
穆禛对陆一凡和秋月龇牙咧嘴,似乎对他们说他的糗事感到愤怒,但看到穆冰瑶一脸感动的表情,小脸蛋立刻埋入穆冰瑶颈窝,一副别扭样。
穆冰瑶搂紧他:“禛儿,还好你没事。”
穆禛涨红着脸,粗嘎道:“笨!”然后指自己。
“是挺笨的。”段锦把他抓起来,娘子的x部只有他能蹭,这小子得寸进尺了。
“你知道笨在哪儿?”
“段锦!”穆冰瑶见他抓着穆禛,让他在半空中胡乱踢着,一脸心疼。
“笨在没找你爹一起去。”他看向陆一凡:“这小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就好,走,本王陪你去采龙珠草。”
“段锦!”穆冰瑶一脸诧异。
段锦道:“难得他有心,后山瀑布本王知道在哪里,傍晚前我们就回来。”
他打了一下穆禛的pgu:“带着你的匕首,跟本王走。”
穆禛听段锦竟然要陪他走一趟,把没摘到的龙珠草采回来,高兴的又叫又跳,立刻飞奔去他的床铺枕头底下,拿出早上段锦送他的匕首。
“爹!爹!爹!”那着急的模样,一屋子人都笑了。
见两父子离开,连氏笑着对穆冰瑶说:“殿下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看着段锦挺拔的背影,一身绛红锦袍光华灼灼,穆冰瑶点头。
杨远此时走来:“王妃,赌场的秋娘来了。”
穆冰瑶点头道:“嗯,让她到偏厅等我。”
有上一世的经验,加上灵力加持,穆冰瑶看人十分准;她第一眼看见秋娘就和看见温如仪一样,都是她想要的人。
此时秋娘一改在赌场的妖娆打扮,一身水蓝绣梨花襦裙,淡扫蛾眉,整个人清丽不少,竟是个绝代佳人。
“秋姑娘模样好,本郡主看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