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良缘

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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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湿的眼睫扑闪一瞬,像是懵懂的小鹿正无知地向猛兽展现自己血脉清晰的脖颈,引诱着锋利的尖牙撕咬而上。

再这样下去,大抵是会被她折磨疯的,江妄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紧咬着牙关,修长的脖颈上显露出绷紧的筋络。

宋知渺怔怔地看着他呼吸乱了节奏,张了张嘴,微肿的嫣唇一张一合,鬼使神差般,低喃道:“就不能,再吻我一下吗?”

不待她思绪江妄会如何答复,一张冰冷的毛巾顺着他伸手的角度毫无征兆覆着在了她的后颈上,强势拉扯的力道令她条件反射般激颤了身子,张嘴喘息的一瞬便再次被堵住了呼吸。

这个吻似乎在强行彰示着方才那个已是令她应接不暇的深吻有多么克制收敛,唇舌被重重吮吸,抢夺走的呼吸被重新灌入了独属于另一人的气息,热烫的温度灼得人身子发颤,顺势勾起的酥麻自尾椎一路蔓延至了全身。

宋知渺只觉自己的药性不减反增,她大抵是要被这疯狂的感觉给完全侵蚀了,思绪被占据,感官无限放大,手按着他的胸膛,却腾不出余力去作怪。

昏昏沉沉被压倒在榻上,耳畔不断传来唇齿交融的水声和混杂在一起的两道早已乱了节拍的强力心跳声。

江妄给她机会喘息之时,她却不知餍足地下意识蹭了上去,软唇擦过偏离了方向擦过他的喉结,腰间便霎时被一只大掌紧紧掐住,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一般,带着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耳畔。

而后,便有什么令人惊愣又火热的触感被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

身体僵住的同时,江妄也一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克制着粗重的呼吸,却不舍从她身上退开分毫。

他逼近她,贴向她,令她更为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炙热的鼻息抵在她耳边,沉哑的嗓音字字清晰:“妙妙,要停下吗?”

宋知渺不知自己是否有出声回应,亦或是动作上是否有点头摇头。

她好似已经清醒了过来,又好似了陷入了这一声低沉亲昵的呼唤中。

灼热的呼吸顺着脖颈触及在了她颤栗的皮肤上,宋知渺下意识紧攥住了掌心,那一片热烫的胸膛下,是江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宋知渺本是一张白纸,却并非什么都不懂,如今她已年过及笄,有些事大抵也是能够纸上谈兵的。

她若是当真清醒,就应当制止这样不合情理的事情继续进展下去,她与江妄本不是那样的关系,但她却不知为何,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好似当真沉溺了下去。

她以为自己能够想象出那一刻的感觉,但想象和真实却是天壤之别,在感觉到不同于话本文字的描绘时,脑海中好不容易拉回的些许思绪便一并被再次冲散。

那并非生冷的文字能够完全描述得出的,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感到甚是陌生,无助又彷徨,忍不住哽着嗓子想向他求助:“江妄……”

呼唤声落下的一瞬,便有令人窒息般的力道将她拽入怀中,丝毫不像是要应下她的呼救。

那些更为嚣张的存在,好似已是紧盯上了这只误闯入领地的小鹿。

宋知渺像是忘了是什么引得他嚣张难控,腰间的痛感令她喘着呼吸扭动挣脱。

但已是落入野兽口中,又怎会叫她轻易逃脱虎口。

宋知渺口中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呼声,眼前弥漫的水雾越发浓郁,令她好似什么也看不清了,却又被放大了别的感官,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

像是一场折磨,又像是一种救赎,她好似已然分不清虚实,只能凭借着本能跟上步调。

长发披散开来,一丝一缕也不甘示弱地与他的衣衫相贴。

当她陡然被拉回神志时,惊愣无措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嗓音制止道:“等等,这样太奇怪了,江妄……”

宋知渺不知自自己思绪混沌之后,能够一遍遍清晰地唤出那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是怎样的难耐和考验。

她或许并不清醒,但她却在迷蒙之时念着他的名字。

低声停顿之时,身上的人骤然绷紧了身形。

江妄向来引以自豪的自制力似是不断在被从她口中呼唤出的名字所碾压磨碎,他本已筑不起坚墙,更是轻而易举被推平了所有的防御,在某一刻彻底分崩离析,挣脱了它原本该有的束缚。

身前失去了被江妄压制的力道,宋知渺本该能够轻而易举退离,可她集中不了思绪,更无法控制自己逃脱分毫。

下一瞬,她霎时僵住了全身,浑身寒毛竖立,脑海中一片空白,难以平息的躁动席卷而来,身前分明开阔一片她却像是快要喘不上气。

眼前蔓有杂乱的光束,令她好似沉溺得更厉害了,脑海中混沌一片,可伸手之时却根本寻不到能够攀附之物,又只能无力地垂下。

她的药性一定是完全消散了,否则为何感官会如此清晰,清晰得每一寸每一缕都能叫她完全体会和放大。

小腿无意识地抬起,一脚踹上男人的肩头,但力道甚微,根本踹不动他分毫。

溪流潺潺,好似就回荡在耳边,冰凉与温热融合,好似周围都蔓上了迷雾,她攀上云端,又坠入谷底,身处烈火中,又跌入冰窖中。

清晰的感觉随着眼前一晃而过的白光彻底令她迷失,思绪也在这一刻陷入了失神般的停滞中。

双眸含着泪光,嫣唇微张着止不住地大口喘息着,可还不待她彻底缓过神来,江妄突然俯身而上,再次重重吻住了她的双唇。

他的唇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涩,像是被温水浸泡过了一般,柔软湿滑得不像样。

宋知渺甚至不禁分神想到,平日里那般冷硬的高挺的男子,为何会有这样一双柔软的唇。

身体甚比方才还要瘫软,宋知渺整个人虚软在他怀中,眼角激动之时蔓出的泪浸湿了枕头,就好似有一弯溪流浸湿了别处,令她完全不知所措。

逐渐从云端抽回些许思绪时,宋知渺终是分出了心思感受江妄热烫的深吻,带着些许强势和蛮横,不容她退缩,却又一点点温柔地攻入更深,拉扯出强烈的割裂感,令她险些再次迷失。

可还有比此更为明显触感,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做,微眯着眼缓缓伸出手来,直到青葱指尖触及他的衣衫时,忽的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迷蒙的思绪令她下意识顿住了动作,恍惚间她好似看见了他晦暗不明的黑眸中泛着灼灼星火,他的掌心和手指像是被汗水沾湿,又像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无力再去看,无力再去思绪,耳边传来隐忍到发颤的嗓音,却也逐渐在远去:“别点火,药效过了,就老实待着。”

若是她再有一丝一毫的犯进,他或许会隐忍不住,引领着这只掌心下扣着的柔手向下对他施以救赎。

但下一瞬,身下传来呓语不清的嘟囔声,也不知是在应和他,还是拒绝他,沾着湿濡的眼睫轻颤着,不知何时阖上了她的眼帘。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欲要作恶的手已是完全乖顺地垂在了他的掌心中,随时能够任由他带领向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