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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大喊:“楚清越快拦住她!”
像是他们这类精神系的超凡者,根本没有和炸弹相抗衡的能力,而且现在他们处于山谷中央,若是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击毁了周围的山体, 他们就算侥幸能够逃脱炸弹的冲击范围也会被掉落的岩石碎块砸死,或者活埋。所有的逃生路都被堵住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阿什莉的疯狂行径。
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平坦的地面中钻了出来, 手握利刃的它如同穿梭在夜间的刺客,行动叫人捉摸不透。
但这个用超凡能力制造出来的产物到底比不过经过专业训练的阿什莉,她不慌不忙地往后推了一步,躲开了向她颈侧袭来的黑暗之刃。
影分身反应速度也不慢, 向着前侧递出的刀刃猛然调转方向, 顺着她的身躯一路下沿, 直接割断了侧边将固定炸药的带子。
阿什莉蹲下身子,想要去抢夺炸药。
但地面上的阴影中忽然洞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中冒了从出来,一把夺走炸药,然后将它丢到了湍急的河水中。
“该死!”阿什莉举枪射击,但萦绕在楚清越手手掌附近的宛若实质的黑暗物质却将子弹阻挡在外。
特蕾莎也加入了这场战局之中。
一阶能力魅惑发动的那一刻,阿什莉的大脑彻底陷入了空白之中。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那包炸药就挂在一旁的脆弱的树杈上,眼看就要被汹涌的水流冲走了。
阿什莉起身前去抢夺,但在听到手/枪上保险的声音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迅速涌来,阿什莉侧身躲避,虽然性命无忧,但脸上却多了一道狭长的血痕。
塞缪尔举起□□,表情冷漠地凝视着阿什莉的额头:“阿什莉,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但你到底还是让我失望了。”
“失望?”阿什莉反问,“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塞缪尔,我承认,当初选择跟随你是贪慕虚荣,我无法拒绝加西亚家的权势。原本我们也不必走上这一步的。但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你明明知道她对你的感情!”
塞缪尔自然知道阿什莉提到的那个她是谁——冷亦。
冷亦喜欢他吗?
若是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答案
可现在,他根本无法确定冷亦的心。
她和之前一样,在他面前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关心,也不会贸然越过红线,打扰到他的私人生活。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几分微妙的不同,之前的冷亦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难以避免的表现出几分懦怯,因为她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身份差距,所以从来不感奢望得到他的回应。
而现在呢?她依然没有奢望得到他哪怕片刻的关心。但这并非是因为不自信,更像是不在意。
虽然他向来不喜欢用玩弄别人感情的方式迫使对方为自己做事,可冷亦的变化却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失控感,他感觉自己无法像是以前一样随心所欲的调动这枚棋子了。
思及至此,塞缪尔眉头微皱,表情染上了几分寒霜:“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我?”
阿什莉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塞缪尔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明明你也没有比我们高贵到哪去,但你就是如此好运,你的母亲费尽心机的攀上了索罗斯这颗大树。如果没有她的努力,说不定你和我们这些从孤儿院里长出来的杂草也没什么区别。”
“砰!”塞缪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子弹虽然没伤到阿什莉的性命,但却直接击穿了她的肩膀。
阿什莉后退半步,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过两米的河流。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塞缪尔的语气忽然变得极为阴森。
阿什莉转头看向特蕾莎:“这个问题,你要问她才是。”
特蕾莎表情大骇。
虽然继承了属于特蕾莎的记忆,但这些辛密一直被她埋藏在心中一方面是她不需要依靠出卖这些情报度日,一方面,她越是深度了解特蕾莎的记忆,就越容易变成“真正的特蕾莎”,那时候,她也将离失控不远了。
所以,特蕾莎的残魂居然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行动了吗?
这个猜测让她感觉浑身发冷。
阿什莉:“我还看到了你母亲的死亡经过。你想知道吗?”
塞缪尔没有回应阿什莉的问话。
他母亲的死,是他这一生都无法越过的槛。
没有人知道,其实当年的他是有能力救下母亲的,但他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是和暴虐疯狂划上等号的代名词。
他的母亲无论在人前表现地多么睿智冷静,可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化身为歇斯底里的骇人怪物。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让母亲满意,换来的反而是母亲变本加厉的折磨,青紫交错的伤痕一直伴随着他整个童年。
而家中的那些下人又惯会见风使舵,见他不受索罗斯的疼宠,也没有母亲的庇护撑腰,他们便也开始加入到了欺辱他的大军中。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母亲不在就好了。
这样在这个举步维艰的家中,他的日子或许不会过得这么苦,所以在母亲受尽□□的时候,他选择了袖手旁观,在听到特蕾莎和索罗斯的对话后,他仍然选择了视而不见。
但当母亲真正消失的那一刻,他反而感觉到了几分后悔,这个世界上,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又少了一个。
到了今日,当他手中沾满了兄弟姐妹的鲜血之时,他反而释然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可今日再次听到阿什莉提起母亲的时候,塞缪尔心中却溢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
阿什莉缓缓道:“我知道,你或许还在憎恨着你的母亲,但你知道吗?她直至死亡前的一刻还在记挂着你。”
大概是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一夜,伊莎贝拉换上了自己最心爱的白色礼服,层叠的丝绸裙摆犹如绽开的莲瓣,将她的身躯衬托的更为纤瘦。
棕色的长发用珍珠发夹固定,束成优雅的盘发,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
“你来了。”她转头看向索罗斯眼中全是柔情蜜意。
索罗斯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今晚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