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殿下成功之后

第20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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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做出了预想中的反应,他示意三益动作加快,后者遵从他的吩咐,十分利落地把药丸送入了榻上人的喉中。

怒骂声被挣扎声取代,接着,没过片刻,挣扎声没有了,一切动静都没有了。

阮问颖心里一抖,连忙转回身,看向榻上的真定大长公主。

“放心,她还活着。”杨世醒赶在她之前开口,“不过是让三益使了点小手段,让她暂时昏迷过去,免得她一直吵吵嚷嚷,听得我心烦。”

阮问颖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不好,仿佛不相信他似的,急忙向他解释:“我没有——”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同样是打断话语,他这回做得就要比大长公主和方才的他自己温柔许多,一点也不使她觉得冒犯。“我能理解。”

他没有说他知道什么、能理解什么,但阮问颖清楚他的意思所指,也露出一个浅笑。

她回到他的身旁,垂了垂眸,询问他:“你……让三益给她服了什么药?”

寒丹性烈,给年轻女子服下都有性命之忧,何况老者?杨世醒是很厌恶大长公主,但绝不会真的动手,因为这样一来就会使她置于难地,而他不会让她陷入这种境况。

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和让三益取出来的瓷瓶与药丸都太刻意了,刻意到她不得不多想的地步。

果然,身前人道:“能让她安静几天的药。你可以在这几天里清净一点,也有时间安排人手,避免她往后再无事生非。”

他说着,侧首看向三益,吩咐其把药交给外头的谷雨:“告诉她,以后若姑娘有吩咐,就把此药给大长公主服下,一丸即可。”

三益领命而退,不多时又提声禀报,道吴大夫过来了,是否要允其入内。

阮问颖一时犯了难,吴想容是她在之前让人去请的,一方面是为了给她祖母看病,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让对方开点宁心安神的药,给大长公主服下。

这会儿可好,杨世醒先她一步把药给人服了,此刻正昏迷不醒。她是让吴想容进来,还是不让吴想容进来?

她看向杨世醒,无声朝对方征求意见。

杨世醒道:“让她进来。”

吴想容应声入了内。

许是从三益身上察觉出了端倪,见到六皇子也在场,她的面上并无惊讶之色,沉稳地行了一个礼:“民女参见殿下。”

杨世醒淡淡道了一声“免”:“大长公主突发旧疾,阮姑娘为此牵怀挂心,特意请你过来诊治。你好生看看。”

吴想容应了一声是,上前仔细地替大长公主诊治。

在经过一番望容、查目、把脉之后,她起身道:“启禀殿下、姑娘,大长公主殿下并非旧疾复发,而是顽疾再犯。”

“顽疾?”阮问颖发出一声疑惑的询问。

“不错。”吴想容看向她,“请问姑娘,大长公主殿下在这几个月里可是时有咳喘、气虚之症?”

在得到肯定之后,继续道:“那便是了。此疾名唤咳疾,为沉疴之一,只可减缓,不可治愈,是以并非旧疾,而是顽疾。”

阮问颖不懂医术,但不妨碍她理解“沉疴”二字,当下有些心惊:“这病……不能治好吗?”

吴想容道:“姑娘安心,这世间有许多病都不能治好,咳疾只是其中之一。此疾虽为沉疴,但调理得好了,也能数年不犯病,和常人无异。”

阮问颖心下一松:“原来如此……”

杨世醒忽然道:“我听说,有些咳疾在患上后不能见人,以免把病症传出去。大长公主患的是这种病么?”

吴想容一愣,下意识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道:“是,大长公主殿下患的正是此病。为安全故,此处院落最好封起来,只许少数人进出,或是、或是把殿下搬去别处静养。”

杨世醒道:“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吴想容行礼告退,自去外间书写药方。

徒留阮问颖在内室面对他,心情颇为复杂。

看着她,杨世醒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摆出这样一副神情。觉得我很险恶?”

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想得很周全。”让她有一种“还能这么做”的恍然之感。

她道:“不瞒你说,我虽然忤逆了祖母,做好了彻底与她反目的准备,但我心里还是很没有底的。”

“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祖母,我可以在这段时日把她软禁看管,但只要爹娘回府,我就势必要把她放出来。”

“到时,娘那边还好,爹爹就……纵使他认同我的意见,觉得祖母确实是有哪里做得不好、不对,也不可能主动忤逆不孝。”

不仅是她父亲天生性格如此,还因为当今以孝治天下,孝之一字乃为人立本首要,长辈再怎么无理取闹,只要没犯下不赦之恶,晚辈都不能有些许微词。

就连陛下和杨世醒也无法打破这条规矩,太后做下的那些举动,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平安无事到今天,只因为她是太后,是慈长,这对天下间地位最尊贵的父子就必须要容忍她。

所以,当大长公主说出“本宫倒想看看你准备怎么不敬”一话时,阮问颖的心是悬了起来的,既怕杨世醒被其激怒,也怕对方看穿他二人的束手无策。

不,或许对方已经看穿了,所以才会那么有恃无恐地说出那一番话。

没想到杨世醒应对如流,只凭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丸药,就打破了大长公主所有的倚仗。

阮问颖真诚地看向杨世醒,凝视着他,向他道谢:“谢谢你,世醒哥哥,没有让我陷入僵局。”

跟前人勾了勾唇角:“不谢,举手之劳。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她缓缓摇头,回想着大长公主从前的言行举止:“她做的过分事情比你多得多……她不懂得留人余地,自然不会被人放过一线,受此一遭是应当的。”

杨世醒端详着她,像要看清楚她的真实想法:“可她到底是你的祖母。”

她感到疲惫地叹出口气:“她若不是我的祖母,我又岂会容忍到今日?……我已经受够了她是我的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