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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隐姓埋名也没用，一旦被晋王查到了，求死都难！
方青莳非常清楚冯忠一家子怕什么，清了清嗓子说道：“冯忠啊，跟你做买卖的人是我，我不出卖你，谁能查到什么？粮食能从东升粮铺拉出来，那就证明账目上是一点破绽都没有，都是拿到了好处的人，谁想吐出来呢？再者事情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在你看来是天大的事，只怕晋王府那边根本就没人在意呢，毕竟每年年底盘账，这都六月了。”
“方姑娘的意思是？”韩氏试探着问。
方青莳抬起手扶了扶额角：“带你们回去，做的就是香料买卖，是我方家的人，我要找李景瑞报仇，让世人知道他的嘴脸，而你们是被晋王府扫地出门的奴才，难道还不能找别人当东家了吗？”
冯忠一家没吭声。
“再者，桃红对惠敏郡主忠心耿耿，如果能把真相告诉惠敏郡主，让晋王府知道李景瑞的嘴脸，你说这是不是知恩图报的人呢？到那个时候，惠敏郡主会不会感激你们一家？若是你们说是王妃托付始终不敢忘。就算是离开了晋王府，离开了郡主，可还心系郡主安危的话，里子面子你们一样没丢，大大方方的在京城过日子，何必到穷上僻壤里藏起来呢？
这话动了韩氏的心。
冯忠觉得清河村过日子很自在，可韩氏从小就在富贵窝里长大。虽然是奴才，可吃穿用度，平日里的是环境都是顶顶好的，这村子里哪能跟京城比呢？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缺银子，哪怕是在京城里，那也是个殷实的门户。就算是嫁闺女娶媳妇儿，那都比在村子里好太多了。所以有机会回去京城，她可不想放过。
再者，方青莳只是大概说了一下，韩氏从小就在大户人家后宅长大的，手段可不弱，早就想好了如何让一家人全身而退又能得到好名声的法子了，还不止一个法子呢。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方姑娘，我们是用京城的户籍吗？”
“要是回去京城的话，自然是用京城的户籍。如果你们不敢回去的话，京城的户籍就是累赘了。”方青莳说。
韩氏又问：“我们做香料买卖？”
“对，按照京城的价儿给你们开工钱，该有的都有。除此之外到年底我也会给红封，钱我不在乎，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方青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氏。
韩氏点了点头：“我们啥时候走？”
“不会太早，你们还有时间考虑，如果考虑好了就去清河府的方家香铺找我，我九月去京城送贡品。”方青莳说罢，端起茶抿了一口，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
冯忠一家子退下了，回去的路上，冯忠都想要打韩氏一顿了，进门气哼哼的坐下来，厉声：“你疯了吗？回去京城就是送死！她哪里知道王爷的厉害！在这里过安生的日子不好吗？”
“你只想过安生日子，可咱们家桃红和多福都长大了，谈婚论嫁等不及，你想过两个孩子的婚事吗？桃红嫁到庄户院？多福娶个粗鄙的农家女？到时候鸡飞狗跳的过日子，往后还指望子孙出息人吗？”韩氏不甘示弱：“再说了，方姑娘想要报仇，利用我们的本事，这样的好机会都不要，你想啥呢？”
冯忠一下就噎住了。
韩氏叹了口气：“咱们夫妻多年，你仔细想想我是不是个拎不清的人？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方姑娘心里恨透了李景瑞始乱终弃，她既然敢去京城了，那必定是有把握，再者你没听到吗？她去京城做什么？送贡品！是能跟宫中贵人都搭上关系的机会，我们又能有个忠仆的美名，又能赚到足足的银子，在京城过日子比不得这里了？”
听韩氏这么说，冯忠也犹豫了，看向了桃红：“你真觉得郡主不知情？”
“爹，郡主真不知情，就算是知情，这事传扬出去丢的是晋王府的脸，郡主也会说不知情，并且王爷会一脚踹开李景瑞，免得丢人现眼沦为笑柄。”桃红说。
韩氏连连点头：“就是！要我说啊，咱们这一趟回去好处可太多了。”
冯忠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罢了，那就回去，别的不说，若是做买卖的话，我还真不惧谁！当初在京城，我虽然是个奴才的身份，可那些芝麻绿豆的官见到我都客客气气的！”
“那就等几日过去跟方姑娘说，咱们肯定忠心耿耿跟她。”韩氏说。
冯忠摇头：“她不会信的，咱们再谈个条件吧，比如咱们不要工钱，卖出去的货抽百分之一给咱们也行，绝对比工钱要多。”
“对，这样咱们明摆着求财，方姑娘反倒不会提防我们了。”韩氏挑起大拇指：“还是你有法子。”
桃红微微皱眉：“爹娘，这方姑娘早就动手了，在郡主还没跟李景瑞成亲之前，香料都送到了王府里，要我说啊，咱们可不能乱动心思，她可不是个善茬儿。”
这话，冯忠和韩氏都点头了，不过跟着的人厉害才好，有道是狼行千里吃肉。
不管冯忠一家子如何商量，方青莳安排妥当准备去清河府了。
样品准备几样，金家出手的话，还来得及好好妆点一下香料的盒子呢。
一大早让高升送自己去清河府，坐在马车上，方青莳闭目养神，反复琢磨着毒经。
毒经里用的一些草药可是好东西，到了京城自己还要再收集一些才行，回头能派上大用场。
曹家双喜临门
清河府的方家香铺里，佟善两夫妻正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正是蚊虫多的时候，驱虫的香料价格实惠，家家户户都用得上。
方青莳的马车到了门口，佟月眼尖的看到了，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到门口，冲方青莳使劲儿的摇着手：“姑姑，姑姑。”
下了马车，方青莳弯腰把佟月抱起来：“还是月月眼尖。”
“是因为月月每天都想姑姑呢。”佟月笑眯眯的说。
进了铺子，方青莳看唐絮芳忙着给主顾介绍香料，佟善在旁边打下手，柜台上摆着两个篓子。一个篓子里放着的是驱虫香，一个篓子里放着的是熏衣的香丸。
唐絮芳看到方青莳的时候，方青莳摆了摆手让她继续忙，带着佟月去后院了。
后院也有人在忙，温晏带着三个面生的小伙子整理草药，方青莳看一眼就知道是驱虫香，驱虫香的香料制作简单，草药配好了，研磨成粉就可以。
“师父。”温晏过来行礼。
方青莳点了点头：“忙吧。”
进屋坐下来，佟月可算逮住机会了，小嘴儿叭叭的停不下来，说在这边过年的热闹事，买卖上的事还有城里的稀罕事。
方青莳笑望着才一点点大的佟月，脑海里浮现的是佟月长大后的样子。
“姑姑，我哥哥们啥时候能回家来呢？”佟月问。
方青莳揉了揉佟月的小脸：“再等等，他们在学手艺，三年出师算快的，回头咱们到京城去开一个作坊。”
“京城？”佟月瞪大了眼睛：“京城比这里还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