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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处理完手头的事准备去找他们汇合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家?人,直到警察打来电话,天降噩耗。
“车祸……又是车祸,全死了,”胡友彬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哪怕过去二十年了他仍然忘不了,那浑身冰凉颤抖仿佛全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
“全死了,我?老婆,我?爸妈,还有我?的两个女儿,她们……她们才刚上中班啊……全死了,全没了。”
胡友彬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噩梦,这是他二十年来都忘不了的噩梦。
两人终于明白?了胡友彬为什么会突然辞职,又为什么会人间蒸发躲到这种偏远的地方,差不多是隐姓埋名。
好半晌胡友彬才缓过神来继续说?。
他当时?就吓傻了,又难过又惊恐,在冷静下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将邱音那份股权转让书送到了a市某公证处,然后就火速办理了离职。
然后就带着他一家?老小的骨灰连夜离开了那座城市,从此再没有胡友彬这个律师。
这么多年了他没忘,也忘不了,直到今天看到席闵卿这张酷似封子瑜的脸,所有的罪恶感和恐惧全都被勾了出来。
“你真的,太像你的父亲了。”
席闵卿一言不发,但席朗知?道他情绪翻涌的厉害,他一直盯着黑化进度条不敢松懈,但万幸那玩意儿最终也没有突破80%。
还有余地也就是说?。
真假千金23
从胡友彬的炒面店出来之后, 席闵卿就一?言不发,席朗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生怕他黑化?进度条一?下就爆了表。
席闵卿面上看不出神色, 就连眼底那点波动都被冷硬的眼镜片挡在了后面,但他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静感,稍一?靠近些就觉得莫名喘不过?气来。
席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两次差点撞到?了人,又几次差点闯了红灯, 最终只能无奈的揽住他的肩膀让他跟着自己的步伐走?。
席闵卿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但实际上他只是在无意识的走?着。
开车回到?s市的酒店之后, 席闵卿还是这样的状态,席朗将酒店提供的晚餐送到?他面前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席朗起身准备离开。
他本来是打算先回自己房间安排点事的。
在离开炒面店之前,席朗跟胡友彬说好了,他会在稍后找时间安排人过?来, 跟他一?起去?a市公?证处将邱音留下的那份股权转让书取出来。
当然?为了保护胡友彬的安全,也是防着席贺川察觉, 他肯定?是要安排信得过?的人去?做这件事。
席朗同时也想让席闵卿一?个人安静一?下。
不想在他转身的时候, 听到?背后席闵卿干涩的声音。
“你可以……陪我?喝酒吗?”
席闵卿一?直是个克制的人, 很少有放纵的时候, 感情生活也是一?片空白, 就连一?个正常交往的朋友他都没有,所以到?现在,他想找个陪他喝酒的人也只能想到?席朗。
席闵卿自己想想都觉得挺可笑的。
席闵卿好像一?下子卸下了所有伪装,席朗在他眼底看到?了外露的情绪——痛苦, 迷茫, 还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无助,而这份无助在他小心翼翼的隐忍加持下, 竟然?格外的具有穿透性。
席朗当即就点了头,他觉得这人确实是需要好好发泄一?下的。
他却没想到?席闵卿连喝醉了都那么克制。
席朗带着他找了个露天酒吧,席闵卿就那么静静的喝着,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
席朗眼睁睁看着他斯文优雅的动作?逐渐变得僵硬迟钝,冷峻的脸颊上也从冷白到?逐渐染上一?层酡红,最后连深沉的眼底都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席朗全程都没有劝阻的意思,甚至还陪他喝了几杯。
然?而席朗很快就发现,有时候酒品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席朗就见眼前的人明明已经醉到?眼神都变得迷离了,可他愣是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逮着他倾诉,更没有发酒疯。
他就那么乖乖的,静静的坐在那里。
在露天酒吧很有氛围感的灯光照射下,席闵卿冷白的肌肤都被镀上了一?层暖光,他周身整个儿的祥和。
席朗倒是宁愿他酒品差一?点,哭一?哭闹一?闹,把心里郁积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可惜直到?最后都没有,席朗只能将人又带回去?,因为席闵卿这一?喝就喝到?了凌晨。
不过?就在席闵卿起身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席闵卿笔直的身体突然?就踉跄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跟轻飘飘的人形立牌似的就随风倒了下去?。
席朗眼疾手快的将人捞到?身前,醉鬼席闵卿还一?脸迷茫的仰头望着他,然?后呆呆的蹦出来两个字,“席朗?”
席朗好笑的垂眼看着他,“席什么朗,叫哥。”
席闵卿却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差点闪瞎了席朗的眼,人本来就长得好看,平时又不笑,这会儿这么傻呆呆的冷不丁朝你一?笑,简直能把人魂都勾出来。
“席朗。”
席闵卿执拗的坚持,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想叫就叫吧。”席朗无奈。
席朗最终只能这么半拖半抱的将人带回酒店,席闵卿虽然?乖乖的不哭不闹,可身体却沉得厉害,踉踉跄跄的席朗一?不留神他就要摔个狗啃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性格沉稳的关系,醉酒的席闵卿变得慢吞吞的,整个人都慢了半拍。
还没走?到?酒店席朗的耐心就被他磨光了,最终干脆一?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也不管一?路上那些个怪异又暧昧的眼神,尤其是席朗抱着他走?进酒店的时候,那些个眼神看的,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目的不纯了。
席朗一?路将人抱回房间,席闵卿一?直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安静到?不像一?个喝醉酒的人,直到?席朗将人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他轻手轻脚的给他脱掉鞋子,又给他盖上被子,在准备拿掉他鼻梁上的眼镜时,席朗的手突然?僵住。
他这才发现席闵卿眼角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