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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罪在国内大多数是判不了十年以上的,除非特别恶劣的案例。
许建良得手了之后尝到其中甜头就控制不住,多次侵犯了不少姑娘,这才造成‘特别恶劣’的影响,再加上逃逸多年等等的罪名,最终才判了二十五年。
“他被判刑那年,我七岁。”许棣棠回忆起过去,目光有种清澈的空洞:“我至今都记得,那天我妈看本地报纸知道他被判刑的结果,开心的大哭了一场。”
“她一直带着我躲躲藏藏,生怕被那个恶魔找到。”
他记得顾玉梅抱着他,边哭边说:“棠棠,以后我们可以生活在太阳下了。”
不用继续当两只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老鼠了。
“我妈很怕许建良,这种怕是因为当年受过太严重的心理损伤,时间也无法治疗痊愈。”
即便说着伤痕累累的过去,许棣棠的声音也始终都是淡淡的:“听说他出狱,她吓的大病了一场。”
那是一种唯恐许建良会找过来的惊慌情绪,可有些事情,怕是没有用的。
许建良等到老了,作恶多端的爪牙都被掰断了,自然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没离成婚的的‘妻子’和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他自然会不顾一切的找到他们。
为了避免顾玉梅见到许建良这张脸受到惊吓,许棣棠索性先找到他。
程见烟垂眸看着褐色的餐桌,好半天才开口,声音沙哑:“我们怎么办?”
许建良看起来是只有一个人,一个鳏寡孤独,外形上也不是孔武有力的老头子,但他给人生活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毕竟在法治社会,你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把一个人做掉,而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也足够不要脸的用‘血缘’两个字绑架他们,纠缠他们,所以才会这么难搞。
许棣棠听到程见烟用‘我们’这个词而不是‘你’,微微怔了下,随后就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真的很少听到‘我们’这个词。
更没想到,会是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口中听说的。
“不怎么办,继续正常过日子。”许棣棠吃完了饭,抽出纸巾擦手:“我会用给钱的方式先搪塞着,但是你……暂时用不到这些。”
“你嫁的那位季先生不错,很护着你,也没有惯着许建良,用钱解决他。”
“他说你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赞同这样的做法的。”
程见烟微怔,不自觉的脑补着季匪说这些话时的神态。
本来冷颤的心脏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渐渐重新活泛起来。
季匪这些用心良苦的隐瞒,不就是害怕她在知道了许建良的存在后会被影响到么?那她偏偏就不能被影响到。
程见烟混沌的眸子恢复清明,她看着许棣棠,认真地说:“许先生,谢谢你。”
听了这些,她心里都是有数的——季匪和许棣棠为什么会有联系,应该都是眼前这男人主动找过来叮嘱的。
“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情而已。”许棣棠抬抬唇角,对于这个道谢并不显得热络:“你是受害者。”
“这个世界但凡善良一点,就不该让受害者继续遭罪。”
他无非是,能做到什么就做一点什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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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班,程见烟就收到了陶倩寄来的包裹,同城速递发来的。
女人显然是觉得这些东西在她那里多待一天都是种‘污染’,忙不迭的就给她寄过来了。
面对面的撕破脸后,彼此都没必要再伪装什么。
程见烟用壁纸刀拆开,里面掉落出来一个小小的纸箱子,里面装着薄薄的一摞信。
都是她当年写的。
信封上的字迹比起她现在一手流利的板书要稚嫩的多,但百分百出自她的手笔。
被陶倩藏起来的信件,终于重见天日。
程见烟犹豫的拿起一封,拆开看了看。
几秒后,她就被自己当年矫揉做作的文笔尬到了,忙不迭把手里的纸又塞回信封里。
她文科差作文差,这么多年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好,当年到底是怎么有勇气写下这些信的?还一写就是这么多封……
现在看来,和青春疼痛文学没有任何分别。
程见烟连忙把箱子合上,决定隔天就把这箱子藏到程锦楠住的那边去。
这些信,最好还是不要传递到当初想给的少年手里比较好。
太羞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程见烟上下班时带上了季匪送给她的那把刀。
小巧的瑞士军刀,刃却很锋利,正好能装在随身背着的包里。
她不知道许建良会不会直接过来找她说些什么,会不会仗着男女之间体力有差异动手害她,但带着点防身的东西,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程见烟还会给季匪打电话,一天一个的频率。
从前她不会在他‘失联’的阶段给他打电话,只等着他联系自己——因为从心里知道他没有时间接,所以打过去也没有意义。
但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