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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晚上,我和我的朋友抵达台南火车站,身上背着轻便的背包,走出月台后立刻赶往附近站牌转乘公车,直到终于在公园路上的建成市场站下车为止,过程耗时约十八分鐘。我相信若不是我的同伴有意放慢脚步,导致错过了前一班公车,这段时间至少还可以缩短一半。
目的地在斜对面一条巷子深处,道路两侧紧邻住宅,依稀听见从那里传来正在播放音乐的声音。它和那些盖在红砖矮墙内的老旧房屋不同,这户独栋宅邸的外观设计看上去更加现代,外墙是洁净的米白色,屋子共两层楼高,前庭已经聚集好几位陌生的年轻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只是好奇的瞥了一眼,随即事不关己的收回目光。
大门没有锁,门后的景象令人吃惊,刚才一直隐约听到的乐声此刻清晰的衝击着耳膜。室内灯光微弱,周遭墙面贴着一大片类似圣诞彩灯的掛饰,地板到处都是散落的彩色气球,客厅里则挤满了人群,吃剩的食物、饮料、酒瓶全摆在桌上,现场欢乐的气氛宛如夜店,喧哗声混杂着背景播放的流行歌曲,以致于我无法听清旁人的嘟噥。
这场派对的主角站在厨房门口,身穿圆领宽条纹针织衫、剃着俐落而清爽的短发,馀光瞄到我们便绽放笑容,满脸惊喜的快步走来。
「不敢相信,你们真的来了!」他热情的给予拥抱,「噢,易煇,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森平也来了,真是出乎意料!」
「少谦,我很高兴见到你。上礼拜你发讯息来邀请时,我就告诉过你,我和森平绝对不可能缺席你的二十岁生日派对!」
「但你们来得有些晚了,派对六点鐘开始,现在已经超过七点半,生日蛋糕半小时前就切完了。不过这也不要紧,食物跟饮料都还充足,你们一定可以玩得很尽兴。」
「抱歉,我们两个早上都必须参加期末分组报告的讨论,下午才搭上火车。」
「不用介意,我可太开心了,高中毕业之后时隔一年多没见的朋友,为了我的生日专程从台北远道而来,今天正是我的幸运日!」
「你最近怎么样?我记得你当时说不想离家太远,选了附近的一间科技大学,它们的数位设计学院名声很不错。」
「一切都挺好的,我念资讯传播系,课程主要跟影像製作技术有关。日子虽然变得忙碌,但也不能少了玩乐的时光呢。」
「你的爸妈呢?」
「他们出去旅游了,週末不在家,等于举办派对的绝好时机。」
「你以前从来没举办过派对,今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说得对,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易煇,你很了解我,我们几个好朋友从前念高中时,庆祝生日的方式不过是随便找一家餐厅请对方吃饭,再到某个人家里打打电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今年打定主意要办派对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女友,她认为人生迈入二十岁是很值得纪念的事情,所以用心帮我规划了一切,从採买到场地布置都是她的构想。我曾经在电话中向你们介绍过,芸暄和我是在大一的通识课上认识,我们两个同龄,她读的是企业管理系,聪明、活泼、友善,我说不出什么缺点,等你们实际见到就会明白,她现在应该在厨房里弄一些点心什么的。」
「我很期待见到她。还有、这一切让我太惊讶了。儘管我知道你的个性开朗也善于交际,可是没想到这里来了这么多人。」
「我邀请了所有认识的朋友,以及我女友系上的同学,有些人又会各自带上自己的伴侣,最后实际来参加的总共三十八人。」
「我在桌子跟地面上都见到不少空酒瓶,垃圾桶内也堆满了啤酒罐,看来你的客人们喝得挺多吧?」
「是啊,我家里有准备几种酒,不过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喝不够还能到附近的超商再买。」
「我很庆幸你没有允许他们在室内抽菸,否则我恐怕也无法久留。」
「你放心,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非常讨厌菸味,想要吸菸的话只能到屋子外面。」少谦转头,望向厨房旁边通往二楼的阶梯口,「看到了吗?以前高中班上的同学也来了,你们待会可以好好聊聊。」
「我看见了,这场派对确实让我惊艳,尤其你居然真的找来了dj,带上笔电和器材,搬一张折叠桌到角落就能现场混音!」
「他是我们学校数位音乐社的社长,绰号叫做阿派,我跟他在社团博览会上聊得挺投机,后来便交换了联络方式。」
「二楼的房间也有人吗?」
「有啊,我开放了两间客房,其中一间里面有沙发和桌子,大家可以一起坐着喝酒或玩游戏。嗯,光是站着说话也不好,我带你们到处认识一下?」
「没关係,不麻烦你了,我和森平会自己看着办。」听了我的话,那人点头,「明白了,我晚点再回来找你们。」
「少谦,等一下。」这时在我身旁,全程默默聆听的青年总算开口。他的嘴唇从围巾里冒出来,打开背包拉鍊,拿起一个用胶带封起的购物纸袋,「这是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少谦收下后,刻意哼笑三声,「森平啊,我们都这么熟了,我怎么会不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易煇,记得好好看住他。」
待对方离去,森平马上转身往大门移动,我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我们才刚来呢!」
他的嘴唇又缩回去围巾里,目光冷淡,眼神却灵敏的扫视周围,「我是被逼来的,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声色场所,无所事事的浪费整个晚上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们是来给好朋友庆祝生日的。」
「假如他只是想约吃饭,我也愿意安排时间回来。然而像今天这种情况,蛋糕切了、礼物送了,基本的义务已经完成,我可以走了。」
「森平,你今天明显话少,跟私底下经常侃侃而谈的模样不同,当你遇到不熟悉或不确定的环境时,表现往往会戒备许多。但你也听到了,寿星希望你留下来,我们总不能远道而来只是让他失望,至少吃点东西再走吧?下午搭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难道你都不饿吗……唉呀,我们曾经的同学走过来了,大家又可以重温高中时期的回忆,例如『凭空消失的午餐费』就是一个难忘的例子。当时负责帮全班订便当的总务股长,收来的午餐钱在一个月内被不知名人士连续偷走三次,无论导师怎么厉声责骂、让同学间互相搜查就是无法找到犯人。最后,亲爱的汪森平同学举手发言了,请老师下课时跟他去一趟校舍对面的三年级教室,甚至精确说出目标所在的班级、座位、姓名,钱袋分别藏在他的抽屉,以及另一位共犯的置物柜里,这是怎么做到的?钱竟然跑到一个距离遥远又陌生的班级,就算那时候听你解释了调查经过,我依然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那件案子确实有些细节,偷钱的两个学生是惯犯,过去也有用类似手法对付另一个班级,简单来说他们在行动之前预谋已久,先收集足够资讯才按照计画下手。你会搞不清楚实质上是我的问题,当时我习惯独来独往,每项调查都是低调进行,反覆碰壁与推敲的次数不在话下,你听到的结论完全省略这些过程,缺少线条自然很难串连各点。同样由于无人在我身边一起行动,所以我花了一个月才找到犯人,期间让他们又得逞两次。事后回想起来,我根本在自找麻烦,过于谨慎反而绊手绊脚,偶尔适当借助他人的力量,事情会进展得更有效率。」
「太好了,你继续说,我发现随着年龄成长,你思考的神情越来越不像从前呆板,而是逐渐透露出某种隐含机敏的沉稳,这是很有趣的变化。我们应该过去餐桌那里拿点炸物,再倒杯汽水,没错、你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真的饿坏了……」
森平不再固执的闹脾气,妥协般喝起了果汁。当然更大的功劳是多亏朋友们的热情,因为自从被高中同学团团围住开始,他就有了无止尽回答不完的话题。另外与熟识的对象相处还能增加他对现况的接受度,毕竟森平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通常体现在细微或低调的言行举止当中,他不愿意害别人难过,也不乐于揭发可能造成难堪的事实,我猜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不曾热衷于追求「真相」的理由。
我们几个在长桌边间聊了十分鐘,左侧是厨房的出入口,再过去便是通往二楼的阶梯。这时我瞥见一道人影快速从楼梯上方跑下来,他的身体重心不稳,抓着扶手仍步伐踉蹌,嘴里不停咒骂脏话,显得焦急又愤怒。那名男子看上去跟我们一样是大学生,身穿短袖潮t与破洞牛仔裤,尚未抵达一楼就大喊着我朋友的名字:「熊少谦!」
他接连喊了几次,每次都更加气愤,在我们的注视下衝进厨房。过程发生得突然,吸引不少宾客的眼光,但没有引起骚动,我认为一方面是dj播放的舞曲很大程度掩盖过他的音量,另一方面是眾人正处于微醺状态,沉浸在狂欢的氛围里,对于外界的行为既不关注也不感觉有那么要紧。
森平越过我的面前走向厨房,我迟了半拍才从疑惑中回神,意识到那个男人的怪异,随即跟了上去。
少谦家的厨房是个开阔的空间,灯光充足、色调明亮,中央设置一座独立型中岛吧檯,人们皆以此为中心围绕着活动。吧檯及后方的流理台上有几支开过的酒瓶,还有提供给宾客的水果和点心。我看见我的朋友正是拿起一小块鲜切的柠檬投入纸杯,调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停下动作。
「酷力,你醒了?」
对方似乎气到没多少理智,其馀的人自动退避,让他得以在少谦面前举起手里握着的物品,「少谦!这见鬼的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机被人砸坏了!」
他用尽全力吼出最后一句话,双眼瞪大,喘着剧烈的粗气,模样像某种发狂的野兽,「谁做了这种事?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少谦被他吓得极其紧张,抬起手掌制止,「嘿!酷力,冷静点好不好?手机怎么了?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手机被砸坏了,你看不出来吗?萤幕和背板全裂开,画面显示彻底故障,这台手机现在基本跟废了没两样!你马上出去告诉大家,在我找到凶手以前谁都不准离开。我绝不会让这件事情算了,我要找到那个人向他求偿,他必须赔给我一台新手机,我是认真的、你现在就出去,我要质问在场所有人!快去!」
少谦一时说不出话,「酷力,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好,我告诉你。」酷力捏紧手掌,竭力抑制着怒气,「不久前我喝醉了,醉到意识恍惚、身体也不舒服,所以你跟仲修带我到楼上的房间休息,我对这件事还有点印象。当时我立刻就睡着了,直到刚刚才清醒,醒来之后我却找不到手机。我通常都会放在裤子口袋里,但手机没有在我身上,我以为是在你们带我上楼的途中不小心掉出来,所以到处找了一遍,最后才在床底下发现它,却已经变成了这副惨样。」
「这支确定是你的手机吗?」
「虽然画面严重花屏,还是能看见原先桌布的一部分,这就是我的手机。」
少谦大概是想安抚对方,「既然你都说了,手机是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那它就是这样摔坏的啊。这只是一个意外,你很清楚不可能有人故意弄坏你的手机。」
那个被称作酷力的青年冷着脸,浑身散发凶狠气息,彷彿一言不合随时会动粗,「我要叫警察来。」
此话一出,全员震惊,尤其我那位可怜的朋友、今日最受瞩目的寿星,强装镇定的脸色都变了,「警察?为什么?我告诉你了,这只是意外!」
「我不是白痴,我知道怎么回事,有人在刻意针对我。我要找到砸坏我手机的傢伙,让他赔钱、让他得到报应,这是我的权利。」
「不不、你先不要叫警察来。」少谦忍着慌张,努力理性构通,「听着,来参加这场派对的几乎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以保证我想不到有谁会做出这种事,你没必要那么衝动。」
酷力飆着脏话,「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弄坏手机的凶手!找不到的话就报警!要是有人擅自离开这栋屋子,我就在网路上散布消息,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个人作贼心虚。我的个性就是这样,谁敢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少谦被懟的无话可说,表情相当为难,姑且不论这种情况叫警察来是否真的有用,作为派对的主办者想必也不希望因此使得场面难堪。
出于对好友的关心,我推了下旁人,「森平,我们帮帮忙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帮忙?我能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以帮忙解决这件事情。」
森平摇头,「我不晓得你怎么会对我有期望,我不是侦探,不擅长推理且毫无经验,连业馀的边缘都称不上,我没有资格插手。」
「谁要你当侦探了?也没人叫你推理,只是向好友伸出援手而已,那时候你不也主动寻找被偷的午餐钱了?」
「因为我不想要整天听班导在讲台上骂人。」
「是啊,如果事件不解决,我们全都回不了家,对你同样有害处。难道你整晚被困在这里也无所谓吗?」
森平深吸口气,无奈的瞇起眼睛,嘴唇从围巾里冒出来,「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事件,既非谋杀也没有诡异之处,不过手机摔坏罢了,平凡到需要特地调查都很奇怪。我要先去看看那支手机。」
他默默走到位于吧檯后方的两人之间,这让酷力吓了一跳。少谦简短的介绍:「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汪森平。他的头脑很好,以前曾经解决过类似的问题,我相信他可以帮上你的忙。」
酷力怀疑的盯着他,仍然配合要求。森平将手机检查一遍,眉毛略微挑起,「你能不能告诉我手机的购买日期及型号?」
「这支是apple的iphone15proax,原色机种,我这礼拜才新买的。」
「你有用保护贴或装保护壳吗?」
「没有,这是裸机,我原本打算之后再买。」
「了解。你的手机毁损非常严重,不仅正反面裂痕密布,镜头玻璃也有碎裂。这很不寻常,大家都知道现今的手机普遍具有一定的耐摔能力,假如只是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到地上,绝不至于破损成这样,何况这台还是新机。当然机率也不完全是零,iphone第15代手机是今年九月上市的最新型号,萤幕跟背板都是玻璃材质,画面改成稍微突出边框的弧形曲面,摔落时若是边缘着地,萤幕连带破裂的风险会大幅增加。然而它的边框本身是鈦金属,根据网路上的实测影片,理应比起前一代採用的不锈钢更坚硬,不容易因为撞击造成损伤,可是这支手机各处却有多道凹痕,明显不是自然摔落的结果。我认为你的怀疑挺有道理,手机遭到人为破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终于啊,来了个聪明人!任谁一看都明白是故意被砸烂的!」酷力高声大叫。
「森平,你有办法找到凶手吗?有人的手机在我的派对上被弄坏,我也感觉很过意不去。」少谦诚恳的看着他,「我信任你的能力,也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你可以儘管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森平彆扭的皱眉,忽然抬头望向我,「易煇,可以帮忙吗?」
「当然,完全听你的。」我毫不犹豫回答,他才妥协的点头,「我想要先跟少谦聊一聊,麻烦酷力暂时到外面等候。」
「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吗?」酷力满脸不悦,森平强调:「是的,你不能在场,需要时我再请你过来。」
「酷力,你先出去吧,这件事不可能马上解决,你正好冷静一下,我们也能专心思考如何找到犯人。」
酷力哼声,「少谦,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我就相信你的朋友,不然你知道我的个性没有那么好说服。我会耐心等着,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答案。」
对方头也不回离开后,紧绷的气氛顿时缓解。在场宾客似乎有些不知所以,但没有介意太多,大部分人随之去了客厅,留下来的则继续间聊,毕竟大学生对于这类争执多少见怪不怪。正当森平准备提问时,有一名相貌姣好的少女立刻朝这里走来,她的装扮给人感觉很有气质,长发染成漂亮的茶棕色,神情担忧的从背后拉住少谦的衣服。
「你还好吗?」
「没事了,我的朋友会帮忙处理。」少谦来回看了看我们,「唉呀,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汪森平,这位是严易煇,我们以前高中时跟少谦是同班同学。」森平彬彬有礼的抢先替我打了招呼。
「你们好,我是杨芸暄。我之前已经听说过你们了,这件事真的有办法解决吗?」
「只要能收集足够的资讯,再找到符合假设的证据,基本上没有问题。」
「好厉害,好像真的在调查案件!」她没有丝毫怀疑,甚至不经意的流露出崇拜之情,少谦吩咐:「我暂时还得待在这里,这段期间派对就交给你了,尤其要多注意酷力,免得他又做出失控的行为。」
芸暄点头,不再多说就走了。森平隔了一会才开口:「少谦,你的看法没错,这个女生聪明又可靠,懂得判断情势并做出反应,有了她确保派对得以照常进行,我们就能专心来讨论这起事件。」
「太奇怪了,整场活动至今为止都很顺利,怎么酷力的手机突然就坏了呢?」
「你首先告诉我在案发之前发生了什么吧。」
「好的。」少谦解释:「酷力是我在大学系上的同学,他原本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和其他朋友一边打牌一边喝酒,后来喝到有点不省人事,身体貌似不太舒服。大概七点十分到二十分之间,我回到客厅看见了就提议把他带上楼休息,二楼的另一间客房正是为了他才开放的。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待在楼上,睡到刚才八点多才跑下楼,这段期间派对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在他昏睡的时候,有谁进去过那间客房?」
「噢,森平,谁都有可能!房门只有关上,门把没有锁,而且许多人经常会往返阶梯来出入另一个房间,我无法确切得知有谁进去过。」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吗?」我听了,内心倏地一沉,对森平说:「这下怎么办?来参加派对的三十几名宾客我们全都不认识,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质问?那样不仅耗时间,也不可能指望凶手会老实承认。何况房子里没有监视器,除非被人亲眼目睹,否则光凭推测也无法让对方认罪。这样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在人群中锁定嫌犯?」
「易煇,你把事情想得稍微复杂了。另外找到证据虽然重要,但那些属于调查的结果而不是过程,把它放在优先顺序讨论并不合适。我的习惯是从现有的资讯下手,循序渐进得到更多细节,接着你会发现只要运用一点逻辑思考,很多问题往往就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