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的团宠日常

第21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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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池?”朱翊钧最近开始学习《资治通鉴》,问道,“和司马光什么关系?”

“正是司马光之父。”

朱翊钧又道:“张先生给我讲的故事中,改容听讲,受无逸图,说的正是仁宗皇帝,说他恭俭仁恕,是有宋一代之贤君。这种拙劣的造假怎么能骗得过他呢?”

冯保说道:“殿下说得没错,仁宗很快就发现最后一面石鼓是伪造的,司马池欺君获罪。”

“造假风波反而使得失踪的石鼓名扬天下,一位收藏家根据手中拓片的线索寻到关中一处村落,冯保看向那面石鼓,此时,屠夫正在用它磨刀。”

传世之宝,颠流落千年,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朱翊钧又问道:“那后来呢?”

陈炬说道:“徽宗对陈仓石鼓更是痴迷,将之搬进朝阳殿朝夕相伴,又在文字凹槽中镶嵌黄金。”

“不久之后,金人攻入汴京,只取黄金,将石鼓丢弃。再后来,前朝御史大夫王檝在京郊寻到十面石鼓,他是出身于凤翔虢县,正是陈仓石鼓现世之地,保将其存于孔庙至今。”

听完陈仓石鼓曲折身世,朱翊钧抬手,指尖轻拂过石鼓的裂痕,忽的笑了起来:“乱世隐,盛世出,今日我与它相遇,希望以后大明都是盛世。”

一屋子人齐齐给他跪下,称太子殿下说得是,天佑大明。

朱翊钧随口一说,收回手,快步走出大殿:“去国子监看看那位算学奇才。”

他说的是帅嘉谟,本来要被官府流放三千里,却被他这个皇太子救下,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从囚犯变成了国子监监生。

朱翊钧觉得帅嘉谟是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年轻人,只痴迷于算学,不善于与人打交道。

国子监的监生许多都来自父辈蒙阴,非富即贵,帅嘉谟这个平民插班生,说不得要受欺负。

到了地方一看,才发现并非那么回事。帅嘉谟是他皇太子点名送来国子监的,欺负他就是欺负皇太子,欺负皇太子就是欺君,谁敢?

帅嘉谟于算学上确实天赋异禀,国子监专门教授这门功课的博士都不如他。

朱翊钧却不关心他的算学,只提出要看他的文章。看过之后,摇头叹息一声,一一点出他文章中的错漏:“这里,用典不对,这里,对仗不工整,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字都写错啦!”

周围的博士、助教、学正吃惊的看着他,太子殿下还没有出阁讲学,点评八股文却能一针见血。

朱翊钧虽然自己不做文章,但算起来已经看过三科会试和殿试文章,做得好与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帅嘉谟伏下身给他磕头,表示自己在科举学问方面资质平平,让太子殿下失望了。

朱翊钧却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考中进士,要么流放三千里,你自己选。”“……”

朱翊钧看重他在算学方面的天赋,觉得这项天赋一定能有用武之地,但又不想因为他而破坏规则,所以一定要让他考取功名。

国子监管吃管住,还有名师教学,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帅嘉谟赶紧给他磕头:“学生必定不负殿下厚望。”

朱翊钧掐指一算:“距离下一科秋闱还剩两年,春闱还剩两年半。实在不行,你就算一算,雷州距离歙县够不够三千里。”

“……”

恐吓完帅嘉谟,朱翊钧神清气爽的往外走,正好路过一间叫“诚心堂”的课室。即便是在休息的时候,里面也很安静,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讨论学问,或闲聊其他,都是轻声细语。

朱翊钧一眼看到了熟人,便站在窗外往里张望。

冯保笑道:“张二公子在同学中很受欢迎。”

朱翊钧目光锁定的正是张居正的二儿子张嗣修,张嗣修在同学中显然很受欢迎,不少人围在他的身边,听他的见解。

刘守有靠过来,指着旁边几人给他介绍:“那个高个儿是工部尚书的长子,圆脸的那个是吏部左侍郎的幼子。”

“还有那个,”刘守有指着远处,不跟他们扎堆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张泰征,张四维的次子。”

朱翊钧对张四维的儿子不感兴趣,张望一会儿,问道:“有没有申先生的儿子?”

刘守有说:“据我所知,他儿子比殿下您还小一岁。”

朱翊钧想了想,又问:“那……这儿有高阁老的儿子吗?”

“高阁老?”刘守有露出个坏笑,“他没儿子。”

“噢!这样啊。”朱翊钧憋着笑,继续往外走,等走出国子监,实在没憋住,笑了起来,“我的张先生有五个儿子呢。”

刘守有纠正他:“是六个。”

“啊!”朱翊钧一脸错愕,“若兰是女孩子呀。”

“今年又添了一位小公子。”

朱翊钧笑道:“要不咱们现在去见见这位小公子?”

冯保劝他:“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皇上还等着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朱翊钧总算想起来了,他今日是替父皇祭祀孔庙,任务完成了,还得回去向父皇复命。

很快,天气渐渐冷起来,隆庆的身体看起来一日不如一日,早上要么免朝,要么神情恍惚,对于朝臣所奏之事好半晌才给个反应,吞吐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以前,对于朝臣提出的问题,他不知如何答复,便会提前让内阁写好,记下来,照着回答。

现在,他没那个精力去记,也懒得记,干脆一句“移交内阁”了事。

到后来,隆庆实在精力不济,干脆称病,不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