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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康宁彻底清醒过来时，已是两日后的傍晚。
身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不由皱成一团。
缓缓睁开双眼，一张胡子拉碴的刚毅俊脸便映入她的眸中。
“你……”她的嗓子涩得说不出话来。
裴翊之心口一紧，急忙斟了盏红枣姜茶来，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
稍稍润了下喉，李康宁轻声问：“两个宝宝呢？”
她昏迷过去前已知晓自己生了对孪生兄妹，恰好跟她和二弟反过来了。
“放心，两个小的在侧殿，由乳母们照料着。”
边说着，裴翊之边动作轻缓地搀扶她坐起身来，并朝外吩咐传太医。
李康宁抬眼望向男人，只见他墨眸底下有两抹明显的暗沉，许是这几日都没怎么歇过。
她又软声道：“让人把两个孩子也抱来罢，我想看看。”
她昏睡前都没看清楚两个宝宝长什么样儿呢。
“好。”男人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饱含爱怜与疼惜。
王太医进来请了个平安脉，确认公主身子并无大碍也就退了出去了。
紧接着，乳母嬷嬷们便抱着两个襁褓缓步走了进来，并凑在床榻边给公主瞧两个孩子。
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两个生下来瘦小羸弱还皱巴巴的婴儿在乳母们的精心照料下长开了不少。
看着两隻正在熟睡中的白嫩小团子，李康宁心上柔软处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她小声问。
其中一个乳母含笑道：“启禀公主，奴婢抱着的是姐儿，旁边这个是哥儿。”
李康宁定眼细瞧，想仔细分辨两个孩子长得与自己像不像，却看不太出来。
恰好这时，康皇后也牵着大孙女曦荣来了。
康皇后瞧女儿气色还算不错，嘘寒问暖了一番，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两隻小团子身上。
她随手接过一个襁褓抱在怀里，笑道：“这兄妹俩跟宁宁你当年刚生下来的时候一个样儿。”
“当真？”李康宁喜上眉梢。
“是，跟你小时候像极了。”康皇后左看看右看看，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小曦荣早就当过姐姐了，反倒对这两个才一点点大只知道睡觉的弟弟妹妹没什么兴趣。
她直勾勾地盯着姑姑看，小嘴扁了扁，鼻尖酸酸的，“姑姑是不是很难受？”
她这几日随皇祖母或母亲来了好几回，每回都见姑姑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她心底有些害怕……
尤其她那对灵敏的小耳朵还把太医们所说的“公主再不醒来就不好了”之类的话都听了进去，更为她的姑姑担心了。
李康宁失笑，伸手戳了戳侄女肉乎乎的小脸蛋，“荣荣别怕，姑姑已经好些了。”
康皇后有心让女儿多歇歇，隻待了两盏茶的功夫便领着大孙女离开了。
乳母嬷嬷们也识趣地抱着两个孩子退下。
裴翊之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凑上前小心翼翼掀开少女的衣襟——
“呀，你干嘛……”李康宁忙不迭伸手挡住胸口，“我还在月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