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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还小，还有你没有看过的风景，我年长你近二十年，月儿，可能我大限来临的时候，你依然还很小。我不需要你陪我躺在冷冰冰的棺中，去看你的风景，去看你的天下。在很久很久以后，你也老了，若是那时你还念着我，在你寿终正寝后，让你的后人将我棺材启出，把你我合葬在一处，足矣。”
&esp;&esp;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问：“不，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要在你的陪在你身边，无论是生还是死。先生，我陪着你，好不好？有我在，你也欢喜的，对不对？”
&esp;&esp;他没有说话。
&esp;&esp;我扑上去，搂着他的脖颈，贴在他脸上，问：“你说过的嘛，有我在，你不会孤单，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也欢喜的，对不对？”
&esp;&esp;他还是没有说话，却移了目光看着我，目光中神色复杂，不能一概而足。
&esp;&esp;“我喜欢你，先生。”我闭上眼睛，在他耳边说，“孔明，我爱你，爱到了骨子里。我心甘情愿陪你在黑暗里长眠，这样就算你陨落也不会孤独。我愿意与你血肉混在一处，化在一起，永远都分不开你与我，永生永世，我都在你的身边！”
&esp;&esp;那一夜后来，他抱了我坐了许久许久，在蜡烛都燃尽的时候，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esp;&esp;这便是他答应我了，他允了我为他而殉，允了与我同馆，允了我们永生永世在一起。
&esp;&esp;孔明之诺重于泰山，一语出，万世不易。
&esp;&esp;后来便没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esp;&esp;他笑了笑，说：“就是为了你，我也要活的长久些了，说实话，你这般的性子，不爱动脑筋，做事又冲动，放你一人在这世上，我还真的会担心。”
&esp;&esp;“先生哪是不放心我啊？先生是不放心把三军的家底交给我，就怕哪天我给你败光了，不然你为什么要教姜维这么多？”
&esp;&esp;“我教你你又学不会。”他继续执了我的长发，便梳便叹气，“你自己说，多少年了，就是一天听一节也不能只学会这点东西吧？你真有本事，学了今天的就能忘了昨天的，连个游胜你都拿他没办法，活生生在城墙底下听了几个月的折子戏，好听吗？我真是越想越来气。”
&esp;&esp;“你、你别动气啊……动气了不长命……你刚还说要活的久一点……”
&esp;&esp;我还是心虚的。
&esp;&esp;他突然将梳子往妆镜的台子上一放，说：“差点就被你混赖了过去！说吧，姜维都明白了的道理，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怕我生气，才与我混扯别的到现在的吧？”
&esp;&esp;我有点心虚，刚才有感而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确实在与他混赖，希望他把这一茬给忘了……
&esp;&esp;我神情一动，他便看见了，拿手指点了点我的脑门。
&esp;&esp;我赶紧给他顺气：“你，你别生气！你你你……姜维好歹是你徒弟，那也不是一般人，想当年，他在泽胜重重包围里，熟鸭子飞了出去，没点本事做的到吗？他要是跟我一般蠢的，你还会收他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