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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小男孩,随时可能会被台下某一位玩家带走,压在身下哭泣尖叫枯萎。如同她的十六岁,永远无法重塑的十六岁。
所以,她伸出了手要了他,他的十七岁。
竹影捧着她的脸,拇指顶起她的下巴,舌头轻轻打开她的嘴唇,侵入她的牙关。卿月喜欢接吻,准确来说是跟竹影接吻。他嘴巴里是好闻的茉莉味,他应该是刚刚偷吃了茉莉青提味的清口糖。
他的舌头勾住她的舌尖,在嘴中拥抱交融共振。他的眼睛像璀璨的星星,迷惑她,吸引她,她无法拒绝地成为了他的俘虏。
卿月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会可能出现的画面。他握住她的手,掐着她的腰,他乌黑发亮的长发垂到她的胸口,他迫切的喘息吐在她的耳畔。
进入,融合,让距离变成虚无。卿月开始期盼,她从未拥有过愉悦的性体验。或者说,她从未在相爱的情况下尝试过交付彼此。不为繁衍,不为欲望。
晏沉带来的性,带给她的是繁衍的枷锁,是迫切的占有与征服。男人居高临下的单方面掌控,带给她的快感只局限于生殖器官。
这对于卿月来说,叫做交配。整个过程都不过是为了最后等待男人的精液流进子宫。高潮的短暂生理性舒适,也不过是为了奖励她忍耐了这时间不算短的活塞运动罢了。
跟喜欢的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刺激了卿月,她微微抬起头去回应竹影的吻。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填满了,像是被温暖的溶液包裹。
衣服被一点一点褪去,他很着急,但是又担心吓着她,所以动作很是轻柔。胸前的柔软被男人握在手中,卿月只觉得浑身发烫,氧气越来越稀薄。
“竹影……”她的声音细不可闻。
竹影脱掉上衣,俯下身子将她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液体舔掉,随后含住她的嘴唇,哄着她一点一点张开了嘴巴,津液搅动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动人。
竹影的手顺着往下,直到触碰到那湿漉漉的腿心,他的脑子里像是有数万束烟花炸开,气息因为激动而发抖,喉咙里是难以抑制的闷哼声。
第一次,是和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他是她的人,心里是,马上他的身体也会是,他就会完完整整地独属于她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他幸福得快要晕厥,卿月被他抵着嘴巴,喉咙里发出小猫似的哼唧声,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弄得两人一脸。
手指在腿心温和又有力度地开拓着,等待着一切就绪,竹影放开她的嘴巴,让她暂时得到缓解,可以大口大口喘息。
下一秒他就将脑袋下移,含住她胸口的柔软,舌尖裹着顶端轻吮。卿月浑身猛地一抖,几乎是马上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害羞,好舒服,好想……想要更多。
她娇软的哭泣在这种时刻变成了委婉的邀约,双腿被男人托起圈在腰上,竹影将她拉进自己,感觉到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遮挡,腿心被男人烫得一抖,卿月张着嘴巴,喘息声渐渐重了起来。
“在沙滩上,那句歌词。”
竹影突然停住了动作,渴望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能不能用中文,再说一遍给我听?”
卿月低低喘着气,眼前男人的容貌变得模糊,他的话混合着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竹影看着她失神的双眼,有些遗憾,却还是亲了亲她的眼睛:“没关系,我们还有以后很长的时间,等你想说了,你可以……慢慢说给我听。”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想听你慢慢说给我听。”
卿月双眼迷离,轻轻抚摸他的脸,温柔又缱绻。仿佛在欣赏世界上最美的珍宝。竹影微微侧头去迎合她的抚摸,亲吻她的手心,双手掐着她的腰,温柔地将自己一点一点按向她。
马上,马上,马上,他就是她的人了。
他等了好久,等了好久。
“棠风……”
这两个音节蹦出嘴巴的瞬间,卿月就恢复了神智。
“什么?”竹影动作一怔,低声开口,温柔的笑消失了。安静的房间除了海浪声没有别的杂音。卿月刚刚脱口的两个字,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耳朵里。
如果此刻外面打着雷,他也许可以骗自己是听岔了。如果他们正在交融欢愉的瞬间,他可以认为那只是两个破碎的音节。
如果他……不知道盛棠风这个人的话,他或许根本不会在意卿月轻喃的两个字。
盛棠风。
温柔,优秀,干净,美好,初恋,白月光,死在她最爱他的那一年。
这个条件放在任何一部小说电影中,都是后来者无法超越的存在。他们的爱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岁,那是永远不会过期的盛夏,永远盛开的栀子花。
他从师兄嘴里知道了盛棠风这个名字,就在一个多星期前。
卿月的表情变得慌张,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个时刻,她捧着竹影的脸,望着他璀璨如星的眸子,等待着他的拥抱亲吻和进入,可她喊出口的,是棠风。
胃里突然开始翻涌,也许是刚刚喝的椰汁,吃的龙虾什么的。卿月推开竹影,低趴在床沿开始呕吐。
竹影傻傻的跪坐在床上看着她,她吐得满脸眼泪,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床边,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大概三分多种,卿月才从呕吐的感觉中缓过来,她扶着床坐起。胸口还在起伏,她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话语破碎断断续续:“对……对不起……对不起……竹影……”
对不起什么?不该在这个时候反胃扫兴?还是不该喊别人的名字?
卿月不知道,她只觉得愧疚。
竹影穿好裤子,下床倒来了温水,他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和口水,哄她喝水。轻拍她的背安抚:“没事的……没事的,慢慢来。”
可他不知道。
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