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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底是迟钝，他还没弄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esp;&esp;在她面前，情绪起伏怎么会这么大——
&esp;&esp;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
&esp;&esp;一会儿脸红发热，一会儿心口处怅然若失，莫名低落。
&esp;&esp;明明，在平常时，在其他人面前，他不会这样子的。
&esp;&esp;明明，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冷静清醒的人，不是一个情绪易起伏的人。
&esp;&esp;没想明白，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
&esp;&esp;只隐隐地，能感觉到什么——
&esp;&esp;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失控。
&esp;&esp;越发失去掌控。
&esp;&esp;是什么呢……
&esp;&esp;他很茫然。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也许是习惯。
&esp;&esp;夜晚，寂静的房间。
&esp;&esp;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esp;&esp;渐渐亲近。
&esp;&esp;越发亲近。
&esp;&esp;亲近成了习惯。
&esp;&esp;无形中的习惯。
&esp;&esp;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sp;&esp;当林潇生洗完澡，走出浴室的一刹那，他的目光下意识寻找的，就是那一抹他越发习惯的身影。
&esp;&esp;自己都没意识到。
&esp;&esp;下意识就去找。
&esp;&esp;卧室里看不到人，便湿着头发走出去。
&esp;&esp;正好，碰到了从门外就要走进来的人儿。
&esp;&esp;两个人一碰上，门外那去收干净毛巾的人儿踮起脚，熟稔地把毛巾盖在他头上，擦擦。
&esp;&esp;穿着纯白的睡裙，披头散发，眉眼鲜活。
&esp;&esp;“出来干什么？在找我吗？”
&esp;&esp;她笑意慵懒，逗他。
&esp;&esp;总喜欢逗他，勾一勾，撩一撩，蔫坏蔫坏。
&esp;&esp;非要逗得人面红发赤才肯罢休。
&esp;&esp;坏得不行。
&esp;&esp;林潇生微微低着头，看着她。
&esp;&esp;不说话。
&esp;&esp;显然，已经习惯了她来帮他擦头发。
&esp;&esp;还会低下脑袋来配合。
&esp;&esp;她逗他，他下意识反驳，“不是，没……我没有。”
&esp;&esp;“没有？那你出来是……”
&esp;&esp;“我……我渴了，要喝水。”
&esp;&esp;他有些结巴道。
&esp;&esp;“啊……”她似乎是信了，点点头，唇边噙着笑意，“喝水啊……”
&esp;&esp;话说出来，那结巴的男人这才想起来——房间里有水。
&esp;&esp;夜里两个人有时候亲亲多了，嘴唇发干，需要降火，他常常需要起来喝水，冷一冷自己。
&esp;&esp;所以卧室里配有凉水壶，渴了的时候可以倒出来喝一点，降降火气，防止自己失控。
&esp;&esp;这是两个人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