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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是老练的,随后就叹了口气,端出一脸沉痛:“这么说来,倒是真的没救了。可恨我们来迟了,要是早些来,或许还能请个好些的大夫施以急救。这可怎么是好?……谁下的手,查出来了么?”
吴淳摇头:“眼下就是正在紧锣密鼓的查呢。这大雨天,极容易毁灭证据,要不是为了争取时间揪出真凶,我们老爷也断不至于拖延。”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老爷也有交代,他嘱小的前来相问大人,具体是有何事,惊动大人雨夜奔赴至此?为免耽误要事,老爷提前知晓,也好心中有个斟酌。”
张栩清了下嗓子:“事关内阁的一些事情,也不便让你带话,你去让他快快前来便是!”
“遵命。”
吴淳直身:“那大人与大奶奶就请在此稍坐,小的先失陪。”
张栩未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摆起手来。
身为张阁老的独子,张府未来的掌家人,如此沉不住气是很奇怪的,张栩从其余下人的眼里看出了惊讶,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行他只需要达到目的。
张大奶奶幽幽望着雨幕:“她从未失过手,不知今夜是否能在老爷你的配合之下安稳躲过。”
张栩看她一眼,眼底浮出一些歉疚:“劳烦你这一趟。这么多年,你,怪我么?”
张大奶奶沉默半刻,收回目光,语音温温:“怎么会呢?她也为我们办了不少的事情。这些年要不是她,我们行事哪能这般顺畅?别说在我们心中,就是在父亲眼中,她也算得上是大功臣了。”
张栩心潮汹涌:“眉娘……”
“你放心,”张大奶奶笑了下,“我理解你,我早就视她为姐妹,自古以来成就霸业的路上,怎可能只有孤家寡人?我都想好了,待她脱身之后,我便以正娶之礼替你将她迎进门,我与她携手同理内宅事务,不管你我将来处在什么位置,我都一定不会委屈她。”
“眉娘!”
张栩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我幸有你!”
张大奶奶含笑垂头,而后看了眼门口,敛色压声道:“虽说胡氏已死,但究竟眼下什么情况还未可知,苏绶心细如发,与苏缵之间情份又深厚,此番看情形是定要审出个一二才能罢休了。
“你我既然来了,还当设法解了这个围才是。”
张栩与之成亲近二十年,张家大小事情,何曾瞒过她?而若非有她极力支持自己与张家的壮志,张家也定然不会严密得跟铁桶也似。方才她一席话,已将他心中积蓄已久的欣赏与感激全数勾了出来,眼下只见她又这般全心全力地维护自己,帮助自己,岂有听不进去的?
他深深点头:“就是无法进去内宅,眼下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奶奶扫视着外头吴淳留下来听候差遣的苏家下人,沉吟一下走出去,找了个面相憨实的丫头:“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丫鬟诚惶诚恐:“奴婢是胡姨娘屋里的。胡姨娘出了事,院里现不许人进内,奴婢便被差到了此处。”
听到她是胡氏屋里的,张大奶奶双眸一闪,问道:“既然你是胡姨娘屋里的,如今案情未明,此时不应该在那边待审么?如何反倒把你遣来了此处?”
我是要站上云端的
丫鬟道:“回奶奶话,奴婢刚入府就在二太太屋里做清扫的粗使丫头,后来被二太太调去了服侍二老爷,二老爷嫌奴婢长得丑,但办事还算机伶,就遣了给胡姨娘用。
“方才,是二太太遣了奴婢出来。”
张大奶奶恍然:“原来是你们二太太的人。”
这就合理了。
她回头和张栩对了个眼神,张栩遂跨门出来:“你们二太太呢?”
“也在里头呢。”
张栩看向张大奶奶,张大奶奶便和缓地道:“听你回话,倒果然机灵。你们二太太知人识用,特把你遣来这儿,想来也是看重你。既如此,那这便去向她传个话,请她过来陪我说几句话如何?”
说完她自耳朵上摘了一对耳铛,塞到了丫鬟手上。
这金镶玉的耳铛,虽然只有黄豆大一颗,但却成色极好。
丫鬟当下跪倒在地:“得奶奶如此恩赏,奴婢原该即刻前往,只是,二太太是二房主母,凭奴婢三言两语怕是难以使得二太太在大老爷大太太,还有二老爷他们眼前抽身,要么还请奶奶和大人给个信物或是什么,也好让奴婢在老爷们面前有个说辞!”
张大奶奶皱了眉头:“信物?”
她素日与黄氏并无明面上的私交,此时弄个信物过去要求相见,这不明摆着告诉苏家这当中有蹊跷吗?何况,她一个命妇,随身怎会轻易有什么让人一望便知的信物?这等东西,若不慎落到旁人手上,不知生出多少事端。
她再仔细看这丫鬟,拿起她一只手来,只见掌心虽有几个薄茧,但比起一般粗使丫头的手可细嫩许多,再一看她衣衫,只见浅碧色的外衣底下,还露出了一抹桃红烟罗。
张大奶奶蓦地收了手,看着仓惶掩住衣襟的丫鬟:“你不是粗使丫头!”
“奶奶恕罪!”
丫鬟趴下磕了个头:“奴婢,奴婢得二太太提携,虽在胡姨娘屋里走动,但却已是祯大爷的人……太太已许了奴婢,将来祯大爷成了亲,便抬奴婢为姨娘……这衣裳,这衣裳是二太太赏的。还说是京城诰命夫人们都难得的料子,太太特地裁了一片予我……”
张大奶奶听到这里,再来看这料子,面色倒缓和下来。
“是软烟罗。”她看一眼张栩,“我才得了一匹,如今还没舍得用。”
张栩听出言外之意,略为尴尬,方想道歉,她又往下说了起来:“这料子外人确是得不着。如此看来,你们太太着实是器重你。”
连她这个阁老府的大少奶奶都只能得一匹的料子,她一个丫鬟竟还从黄氏手中得了一截,实在可以说是信得过了。
丫鬟满脸猪肝红:“全赖太太不弃。”
张大奶奶朝张栩扬唇:“既如此,那还怕什么?你给她个什么,早些见到人,听听里头是怎么回事了为要紧。”
张栩便自腰间解下玉佩:“悄悄地递与你们太太,她应该知道怎么找托辞。”
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