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1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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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看过去,目光刚接触到画像她脸色就白了!“母亲!?你怎么会有我母亲的画像!”

她扑上去抢夺这幅画,常贺抢在她双手赶到之前举高了。

他咬牙道:“就是你的‘母亲’,把我们常家给害了!她装成无辜接近我,骗取我的信任,而后摧毁了我们常家!我恨不得剥她皮,食她肉,要不是因为看到她跟苏家那丫头接触,背后一查得知她还有个女儿在苏家,我又怎么会看到你,继而发现你根本就不是周承礼的女儿,而是薛家的孽种呢?!”

阿吉懵了!

她脱口道:“你是说,你身边的容嫂,就是我母亲吗?!”

常贺看她半晌,疑惑渐深:“你真不知道?”

当然是真不知道!

阿吉开始颤抖,她牵挂了那么久的母亲,原来一直在常家!

她居然就在京城,就在身边,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母亲现在在哪里?”

她抓住了常贺袖子。

常贺睨着她,猛地一抽袖子,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我母亲在哪里?!她在哪里!”

阿吉拍打着房门,但耳朵都震聋了,也没有人再回应她。

……

常贺出了院子,脸上还顶着一脸晦气。

孙雄迎上来:“怎么样?”

他深沉一口气,咬牙道:“问不出来。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不知道?”孙雄也感意外,“她都在苏家了,她怎么会不知道?”

“苏家没人告诉她。”常贺眉头紧皱,含着些许的不耐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丫头看起来啥也不懂。她甚至说都没正儿八经和苏绶碰过面。”

“这姓苏的狐狸到底满肚子憋着什么坏水?”孙雄也有些懊恼的样子。

“谁知道?”常贺有些焦躁,“他们姓苏的,都没一个好的!”

孙雄听到这儿望向他:“听说苏绶那个女儿,最近总跟韩陌在一处。从前她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名气,怎么最近突然就频频在外露脸?”

常贺睨着他:“苏家内宅的事,你的消息不是应该比我更灵通吗?”

孙雄目光闪烁,笑着点点头:“也是。”见他要走,又说道:“公子上晌嘱咐的事,你可曾放在心上?”

常贺止步:“我要是没放心上,会去跟个小丫头纠缠这么久么?”

孙雄不再言语。

常贺也大步走出了回廊。

玉兔悬空,月光从树梢缝隙里透出来,零零碎碎的,像张网。常贺径直从树下穿过,这网就落在他身上,纠缠了他一路,直到他跨过院落到达庑廊。

穿过月洞门就是他的住处,一座精致的偏院,门下有仆从恭谨地上来迎接,唤他“常爷”,然后掌灯引他进房中歇息。

不久之前他还是常家的少爷,如今已经成了这宅院里头的“主人”之一,这个主人身份是“公子”给的,“公子”才是此间的真正主人。他抬举谁,谁就有体面,他不要谁,谁就能没了命。当然常贺没有这层后顾之忧,因为“公子”少不了他。

当日他拿着常蔚塞给他的东西前往寻找孙雄,费尽周折,两日之后却在石桥下的涵洞里,见到了主动找到他的孙雄。常家全家只逃走了他常贺的消息早已散开,孙雄第一时间就受命前来接应他。也因此,他顺利躲过了韩陌的追查。

在这宅子的花厅里,他把常蔚给他的那些物事摆出来,所有人就都不淡定了。那一刻他也敏锐地察觉他拥有的东西多么重要和珍贵。

于是他谨记着常蔚的话,牢牢地把握着它们,使它们成为自己的护身符,同时也为自己换来了高人一等的地位。他知道从那天起他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再择清出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条,不到最后那刻,他绝对不会把命交到别人手上。

下人

“常爷,”有着青衫的仆人陪着笑走进来,“公子方才问起薛家那丫头如何处理,还等着常爷回话。”

常贺刚刚端起茶,听到这里眉头便蹙起来:“怎么催这么紧?”

“没办法呀,”仆人还在陪笑,却直起了腰,“常爷擅自行事,给大家招了麻烦。昨夜里公子去了天牢,令尊可是亲口说苏绶是头狡滑的狐狸。那么昨夜里那一遭,还不知道是不是出自苏绶的圈套。如果是,那咱们可就麻烦了。首先这说明咱们的存在已经暴露,其次,说明苏绶他们的行动经抢在前头。这风口浪尖上,正该韬光养晦,等着朝廷结案,再行大计。

“可常爷却在这个时候把人给劫了回来,这不是引着韩陌他们来揪咱们么?公子可不能不急呀。”

他虽一口一个常爷,但语气和神态之间却充满了倨傲,常贺早已听得不顺耳,听到末尾,他咚地放下杯子,走到他面前:“你说的大计是什么?既然提到了家父,那我问你,你们的韬光养晦是建立在牺牲谁的性命基础上的?是以谁的家族所有人性命为前提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啰嗦这些?去问问你主子,他又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青衫人被骂得面红耳赤,先前一脸假笑至此已尴尬到不能再尴尬,他退后一步走到门下,拱了拱手道:“是小的逾矩,常爷恕罪。”

一看常贺还在瞪向自己,便只好继续退出门槛,迳直走出了院子。

常贺直瞪到他不见人影,才咬着牙收回目光。

看着桌上的茶,他复拿起在手上,一口气灌入喉。只是茶水并没有浇灭心中的怒火,他抬起手来想要掷杯子,看看门外挪动的人影,他又收回了手来。

他虽然名义上是这里的“爷”,但扛不住他单兵独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公子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也没有一个是他的贴心人。所以先前就连一个下人都能对他说教。他虽然手持筹码,但他也很明白这不是他可以任意妄为的理由,他如今所受的礼遇,也有常蔚所做出的牺牲在。

先前他怒斥下人的一番话已经不太中听,如果他事后还摔杯器,传到其他人耳里,总归不太好。

他把杯子放下,再往外看了眼,然后走进里屋,提笔写下几句话,吹干墨迹后走到门外。

“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