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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顾知之接吻,小心翼翼得像吻什么易碎品似的,说来惭愧,我没那么吻过我女朋友。”
孟一堃再次提起这件事,谢浮终于开了口。
“小题大做,热恋期一天做一次,一次做一天都正常,他们接个吻算什么,”谢浮合上打火机不再拨开,他的指腹有点红,是不断开合盖帽留下的印子。
孟一堃还没从谢浮对“做”的炸裂概括,就又听他说:“什么都不算。”
“而且,”谢浮再次开口,长久地停顿,耐人寻味极了。
孟一堃学习挺好,可他的独立思考能力在这个发小面前会有下降,他不由得被扯着思路走,好奇心冲到顶:“而且什么?”
谢浮的鼻息里带出一点笑音:“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每天几乎都在一起,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全占,可他们竟然才接吻。”
下一秒,笑就没了,像没出现过,他将打火机抛起来,接住:“还是我促成的。”
孟一堃诧异,竟然是第一次接吻?那不就是初吻吗,怪不得阿帘一副又会又不会的样子。
阿帘选在不私密的“揽金”,必定是情难自制。
“听你一说,阿帘满纯情。”孟一堃生出不小的惊叹,他忽然想到遗漏的重点,“老谢,你刚说,他们接吻是你促成的?”
孟一堃不可思议地吐出一句:“那你岂不是给他们助攻了。”
长巷有路灯,谢浮没在灯下,他在暗处,轮廓有些模糊:“我也是没想到。”
“阿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感谢你祖宗十八代。”孟一堃幽幽地说,“可是他们那个龟爬的进度,更能说明他的重视和珍惜。”
谢浮抬头看夜空。
孟一堃手机上来了信息,是包房里的朋友问他去哪了,他回在拉屎。
“我担心阿帘爸妈知道了,他会为了顾知之,跟家里硬碰硬。”孟一堃皇帝不急太监急。
谢浮轻耸肩:“不是有我们帮他瞒着?”
孟一堃没那么乐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纸包不住火。”
谢浮不以为然:“等他翅膀硬了能自立门户了被发现,家里能奈何得了他?”
孟一堃将悲观进行到底:“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远得很,世事无常,明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浮这次没和他站在对立面,认同道:“确实瞬息万变。”
孟一堃一巴掌拍在脸上,蚊子没打到,自己脸打麻了,他搓搓手指,装作指间有蚊子尸体:“所以我才怕阿帘一时大意被爸妈抓住尾巴。”
谢浮淡淡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孟一堃敬佩地竖起大拇指:“老谢,你心态真好。”
“呲”
谢浮扣打火机,点了今晚的第二根烟,他笑笑:“我心态好?”
孟一堃想到他不知哪年开始的喜怒无常,咳嗽几声,熟练地改口道:“我指的是现在。”
谢浮一双眼藏在漂浮的青烟里,他透过烟雾看过来:“我现在心态好?”
孟一堃起了鸡皮疙瘩,我去,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发神经。
谢浮掀着烟观察灯下飞虫:“你回去吧。”
孟一堃愕然:“你不一起?”
谢浮说:“我抽烟。”
孟一堃疑惑不解:“你抽烟还要到外面?直接在包房里抽就是了,多大点事。”
谢浮咬一下齿间烟蒂,不甚在意地笑道:“有小宝不喜欢烟味。”
孟一堃抖了抖面皮,老谢这是阴阳怪气的说谁?他挨个排除来“揽金”的一伙朋友,看看谁能对的上“小宝”这个称呼。
没人。
孟一堃忍不住八卦:“老季,小宝是?”
谢浮小幅度侧头,面部剪影透着阴森:“你怎么还没走?”
孟一堃干咽一口唾沫,真他妈的,他是有多迟钝,老谢不止是心情不好,是差到爆表。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他身体里的发疯因子挑起来了。
孟一堃刚进后门,长巷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响,他神色紧绷地回头。
谢浮背对他吞云吐雾,脚边躺着滋滋冒火星,看样子已经报废的打火机。
“我靠……”孟一堃加快脚步走人。
孟一堃回到包房,一溜找了找,没找到小情侣,他抓了个朋友问:“那两人呢?”
“你说帘少和,”
孟一堃生怕听到“帘少和他相好”,快速打断道:“对,就他们!”
“走了啊。”那朋友说笑,“我们喊都没应,尿急一样,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