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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县城,打扫县城,还有做饭做菜等活工钱要略少些,在十文到十五文之间。只有一个工种,可以少劳力,多工钱,那就是识字的管事。凡认字识数的人可报名管事,工钱一律二十文一天。可惜,顾君若在这儿做了半天,一个认字的人都没招到。县衙正需要人手,尤其是识字的人,今天要是一个人认字的人都招不到,她决定直接冲县学下手。正沉思,一个衣衫简朴的少年坐在了她面前。顾君若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要垂下眼眸时又抬头看了一眼,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和他们差不多一样大,面色白皙,在顾君若看过来时躲开了目光。顾君若的眼睛在她的耳垂上扫过,见上面没有耳洞便挑了挑眉,她坚信自己的感觉。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何特长吗?”“回夫人,我叫罗雨,我,我识字。”顾君若眼睛微亮,“你果真识字?”罗雨肯定的点头,“是。”顾君若就把纸和笔递给她,道:“那你把自己的信息照着上头列的写下来吧。”“是。”罗雨立即接过笔开始书写。顾君若起身走到她身边,见她字写得不错,不由露出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韩牧一心二用,一边记录报名的人,一边扭头去看顾君若,见她靠在桌边看那男子,而且还冲那男子露出笑容,一时不满,于是捏着笔重重地咳嗽两声。顾君若只是掀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去,小北则有些着急,忙问道:“二郎,你是不是太累,所以生病了?”韩牧见她不理他,气得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是啊,从来到义县开始,我便一直忙碌,不知何时生病了。”一边说还一边重重地咳嗽起来。顾君若闻言蹙眉,走过去,“真的生病了?我看看。”她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摸脉,韩牧一呆,“你还会把脉?”顾君若道:“略知一二。” 你去当韩牧就咻的一下收回了手,抬头对上顾君若的目光,他尴尬的一笑,“好像不咳了,刚才可能是呛到了。”顾君若看着他的笑脸,想生气都气不起来,只能板着脸转身,“既然没病就干活吧,很多人等着呢。”顾君若走到罗雨身边看了一眼她的记录,微微点头,直接道:“你今日便被录用,从现在就开始干活吧。”让人给她搬来一张桌子,直接照着她列出来的表格统计应召的人。罗雨眼睛微亮,压着嗓子问道:“那工钱是从今日开始算吗?”“是。”罗雨便欣然同意。应召的人不少,青壮老幼都有,自然男女也都有,只是还是以青壮和老人居多,幼童和妇人不多。韩牧头疼的问道:“这些人要怎么安排?”“洪水入城,城中不少街道都沉积了淤泥,碎石瓦片和不少生活废弃之物,这些都需要清理掉,可以让妇人和孩童去做,”顾君若道:“还有打柴,烧水,煮饭一类的事,他们也都可以做。”“水涝过后多发疫病,医书上有写,此一因灾民受困,身体大不如前,邪厄从肌肤而入;二因灾后水质浑噩,其中有被淹死的鸡鸭等物,生了邪厄,而百姓多饮生水,使邪厄从口而入。”“现在是夏天,他们要是干活儿,正是饮水多的时候,为了保证不生疫病,必须得保证他们所用都是烧开后的水。”这些事情,三四岁的孩童都能干。贫困之家,孩童都很早便学会做这些添柴烧火之事。顾君若罗列出来女子和孩童可以做的轻便工种,然后就将县衙里所有识字的官吏都叫了来开会和分工合作。顾君若有心照顾罗雨,因此道:“城里的以工代赈可以交给罗雨来统管,我看她似乎管过人。”韩牧不乐意,“他又不是县衙中的官吏,为何将管事之权交给他?万一他以权谋私怎么办?”顾君若,“衙门里人手不够,她认知识数,又会管人,为何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韩牧道:“我才是县令!”顾君若不高兴了,脸色微沉,“说好了的,我做你的师爷,你要听我的。”“其他的可以听你的,这个不行,你换个人管不行吗?啊,对,赵主簿还没安排呢,你安排他去管。”赵主簿:……顾君若道:“县衙里这么多事,赵主簿和薛县尉都要留下统管。”她是让赵主簿和薛县尉管底下这些管事,可不是让他们做和管事一样的活儿。
不然这么多事就指望她和韩牧,哦,不,是指望她一个人,那她不得累死啊。顾君若看着韩牧,直言问道:“你先说你不同意罗雨的理由。”韩牧哼哼两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他看着年纪不长,恐怕管不好事。”顾君若,“看上去和我一般大,怎会管不好?”韩牧听她拿他和她比较,更加不悦,“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什么事都不懂。”贺子幽似笑非笑地看了韩牧一眼,站老友,“对,我们男子都长得慢,不成熟,所以这眼看着是十六七岁,其实并没有这么大。”顾君若:“这个看出来了,但罗雨比你们二人成熟,我相信她不会辜负衙门对她的信任的。”“你为什么非得用罗雨,刚才就是这样,你们两个一直凑在一起说话,不知道……”看到前堂这么多人,大家还都看着他,韩牧就把话噎了下去,换成一句,“不知道尊卑有别吗?”顾君若俏脸一沉,啪的一下合上册子,堂上所有官吏都低下了头,只是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县令夫人和县令道:“韩牧,你要与我胡搅蛮缠吗?若让我不要罗雨也行,你给我选出一个能替换的人来。”韩牧伸手就把一旁看热闹的贺子幽拽到身前,气势汹汹的道:“给就给,子幽就行!”贺子幽瞪大了眼睛,用扇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道:“我?”“没错,就是你!”韩牧道:“你难道比不上那罗雨吗?是不认字,不识数吗?好歹是官宦之后,你管个人都不会管呀。”“不是,我,我没干过这种事啊,你还不如叫我去打架呢……”“好,”顾君若一口应下,直接道:“贺子幽便贺子幽吧,以后这边的管事就是你。”韩牧见她让步,怒气这才消散,直接抓过笔就写下贺子幽的名字,“就这么说定了!”“怎么就说定了?你们都没问过我的意见!”顾君若瞥向韩牧。韩牧立即道:“你不答应吗?”“我……”韩牧:“嗯?”贺子幽一肚子的话就堵在了胸口,最后泄气的应了下来。会议一完成,贺子幽就追着韩牧往后院走,“你吃醋就吃醋,为何出卖我?我从未见过如此见色忘友之人。”“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是吃醋了,我这是为了保护顾君若,以免她被人欺骗,”韩牧道:“毕竟是在替我管着县衙,她要是出事,是你能当我的师爷,还是我能独当一面管好义县?”“那罗雨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他们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用到你保护?”“你不觉得这罗雨出现得过于蹊跷吗?”韩牧道:“我们刚让姚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就上门来了。”“而且你看他,脸那么白,手上也白,一点儿劳作的痕迹也没有,看着像是贫苦之家出身吗?”韩牧哼哼道:“以我多年阅览话本的经验来看,他说不定就是姚家派来搞破坏的。”“不至于吧,派这么一个人来能干什么?”贺子幽蹙眉,怀疑的看着韩牧:“你真不是吃醋?”“当然不是了,我为何要吃醋,”韩牧问道:“他长得有我好看吗?”贺子幽摇头,“那的确没有。”“那是他的家世比我好?”贺子幽也摇头。“那我吃的哪门子的醋?”贺子幽正要点头,突然止住,“可能,他字写得比你好,也比你有才华?”韩牧一噎,说不出话来。贺子幽忍不住咧开嘴乐,见他沉着脸,便又连忙安慰他,“你也不必担心,他字再好,文采再棒,那能有江怀那厮好吗?顾小姐连江怀都看不上,自然也不会看上他。” 愧疚韩牧停下脚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道:“你想太多了,我们已是夫妻!”贺子幽就一脸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们兄弟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认床,所以早上起得早,去主屋找你们的时候从窗户那里看到你睡在木榻上。”这会儿是夏天,韩牧贪凉,晚上就推开了窗,只放下竹帘子挡住蚊虫,但那竹帘子有些透光,外面的人只要一用心就能隐约看到屋里的情况。贺子幽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看的,是他眼神太好了。贺子幽搭着他的肩膀小声道:“话说,你们没圆房吧?”韩牧脸微黑,没说话。贺子幽就叹气道:“我就知道,那天晚上如此混乱,你第二天就被打板子,然后就是带伤上任,你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路上圆房,所以……”他同情的拍了拍韩牧的肩膀道:“没圆房,如今你这样的境况,顾家岂不是随时可以把顾君若接回去重新婚嫁?”韩牧道:“顾小姐品行高洁,顾家也是书香门第,除非我家主动解除婚约,不然她是不会离开的。”“顾小姐的确品行高洁,不然她也不会跟着你赴任吃这个苦了,但顾大人不是啊,而且顾大人本来还不满你这个女婿,对了,顾家没和顾小姐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