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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看着洮州城的方向。江永道:“我们快马加鞭后天就能赶到洮州抓人了。”“抓了人,直奔碌曲,到时候有大爷在,谁也奈何不了我们。”江永手里是有抓人的公文的,但那是从阶州开来的。想到这件事江永就怒气冲头,本来以为到了洮州随便寻个县,开出一个公文就能正大光明的去抓人。谁知道去了洮州几个衙署,那些人听说凤霞村赵家,都不肯答应,他虽然不惧这些人,却也不能当场拿下他们正法,说到底现在洮州不是冯家做主,没有孙集为冯家办事了。大爷那边还没开始打仗,他们若是闹出了大篓子,恐怕会被责罚,即便他们是奉命行事。于是江永不得已去了岷州。谁知道岷州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情形,岷州那个秦通判就跟死了儿子似的,哭丧着脸,在家中抱病,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本来他以为那是装的,谁知道闯入秦家一看,秦家院子里真的停着一具棺材,他让人四处打听得知,上个月底,传来消息说秦家大爷得了急病没了,秦家上下立即操办丧事,家里外面都挂上了白灯笼,这是整个岷州城都知晓的事。秦通判亲自带着秦家管事去洮州接秦家大爷的尸身,可不知为啥,尸身没接回来,秦通判还病倒在床。坊间都在传,地府的小鬼抓错了人,本该抓秦通判抓成了他儿子,秦通判这一露脸,小鬼知晓犯了错,将秦家大爷的魂儿放了,来拘秦通判的了。传的要多真就有多真。江永仔细想起来,秦通判不似是装的,整个人脸色铁青,就像是还有半口气,随时都能过去。秦家变卖家财为长子发丧也是真的,家中买了上千亩良田,文书他都见着了。岷州弄不出公文,江永只得亲自去了阶州,阶州衙署的知县是冯家拔擢起来的,从他手中开文书很是顺利。但这一趟折腾的不轻,好在最终还是让他办成了,若是赵景云来阻拦,他也能甩出公文。“歇着吧,”江永吩咐一声,“累了这么久,大伙儿也找找乐子。”听到这话,兵士全都笑起来,军头道:“得先紧着您,这家的小娘子才十三,还没开苞咧。”江永露出一抹笑容:“若是侍奉的好,我就带她回去做姨娘,也算是她的造化。”军头等人立即应声。他们错过了驿馆,刚好山脚下有一家猎户,他们就闯了进去,这家有个小女儿生得还算不错,被兵卒们抓来送进了江永的被窝。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哭声,猎户娘子和她的女儿今晚全都在劫难逃,猎户和儿子都活不到明日。屋外,藏在草丛中的牛盛皱起眉头,脸上满是愤慨的神情,他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事。他们与孙集那群人又有何分别?要不是怕误事,现在他就冲进去,打死一个算一个,反正不能让他们这般猖狂。不远处的石平向牛盛摇了摇头,意思是别急,这群人今晚跑不了。 第一个石平和牛盛退入林子中,很快赵洛泱、赵学景等人就走过来,他们跟着这群畜生走到这里,就是准备在这群畜生休息的时候,将他们收拾了。石平道:“得早点动手,要不然这家子的人就被他们祸害完了。”石平很在意这个,他在旁边听着院子里的女眷哭了许久,那群人要害人女儿,还让猎户娘子给烧水。真是挨千刀的东西。赵洛泱点点头:“这处地方僻静,轻易不会引起旁人注意,大家动手时,记得一个都不要放走。”这是小哑巴算好的,小哑巴知道江永带着人去求公文,洮州、岷州他们都碰了钉子,一定会去阶州,从阶州返回洮州,走这条路最近。如果是正经的赶路人,不会走这条小路,但这些人携带利器,根本不惧怕什么宵小,一向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谁又能来打他们的主意?可今天他们显然要栽在这里。“这群人包袱里应该装了不少东西,”曹成道,“我去看了他们骑的马,这么一段路,马背驮东西的地方都被压出了痕迹,应该是要孝敬给上官的。”赵洛泱道:“他们沿途去衙署,也都拿了不少。”作恶、敛财倒是两不误。这是赵洛泱在脑海中与时玖说的,时玖的声音从系统中响起:“这些人身上穿的这身皮,就是用来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赵洛泱觉得时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他们要将那层皮剥下来,那些软甲,长靴,以及他们手里的利器,都应用在该用的地方。赵洛泱看向赵学景:“三叔都准备好了吗?”赵学景点头,按怀庆教他们的都布置了,自然还有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陷阱和绊马索,这次大伙儿也在他们身上试试看。石平拿起了长弓,背上箭袋,从箭袋里抽箭的滋味儿他早就想试试了。石平身后是几个凤霞村的半大小子,他们准备先上一波冷箭,接下来就是牛道昌带着的十几个汉子,他们手里拿着自己做的长枪,春耕的时候,这些东西还都是农具,眼下重新拆了做成了长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这长枪汉子们用的一点都不生疏。赵洛泱看着牛道昌:“牛叔,若是撑不住就带着人撤走,咱们的人一定不能伤到性命,要不然这次就亏了。”牛道昌自然明白,小心翼翼布置了这么久,若是死了个人……就算得到再多,大伙儿也欢喜不起来。所以最重要的事,是保住性命。赵洛泱道:“外面还有三叔我们在。”牛道昌他们只是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本来也没想过要将那些当兵的都闷死在猎户的院子里,那些人本就是官兵,人数又不少,哪里能一下子都打死,他们偷袭之后就准备逃走,目的是将剩下的人引入他们之前做好的陷阱中,赵学景和赵洛泱会在外收网。汉子们觉得这就跟种地没啥不同,赵家女郎说的,叫分工明确,自己就干自己的活儿,该挖坑的挖坑,该填土的填土。
石平挥了挥手,八个半大小子立即跟了上去。牛道昌看着牛兴和牛盛两个娃娃,心里有些担忧,不过还是没表露出来,孩子嘛,总要给他们机会见风雨,要不然怎么叫孩子呢。长大了还没见过风雨的,那就是没出息的闲汉。……江永吃饱了,向屋子里走去,随行的军头和兵士也不出去巡视了,干脆聚在院子里等着听“热闹”。那小娘子生得很是标致,他们出来这么久了,心里都难免跟着痒痒,就算自己吃不到嘴,听一听也是好的,他们头儿也不是个小气人,知晓他们会这样,并不阻拦,反而折腾的更厉害,之前勾栏院的那个姐儿,不就是这样?不过最后江永上了头,非要强迫那姐儿做些不愿做的事,那窑姐儿恼怒中冲撞了江永,被江永一刀宰了。军头等人希望猎户家的女儿不要落得这个结果,杀了多可惜,不如丢给他们。这一会儿功夫,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声音,被堵了嘴的少女发出呜呜咽咽的动静,显然江永已经准备动手了。军头等人向前走了几步,离那屋子更近了些,这样就能听得更真切。“畜生。”一个声音传来,之前被绑缚住的猎户不知啥时候挣脱了绳子,往这边扑来。军头皱起眉头,眼睛中满是凶狠,本想留这猎户到天亮,没想到猎户却自寻死路。是的,每次他们做这样的事,都会将家中的汉子放到最后处置,有些人是软骨头,干脆将妻女都送给他们,求个活路,有人一直挣扎,他们也会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痛苦,什么是绝望。军头抽出腰间的长刀,就要上前解决了那猎户,耳边却忽然传来破空的响动,军头对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下意识地一僵,身体小幅度躲闪,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救了他的性命,因为一支箭矢奔着他胸口而来,最后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嗖”“嗖“嗖”又是几支箭矢,其中几个兵士就没有军头那么好运了,他们都将精神放在屋子里,听着那少女挣扎的动静,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箭头深深射入他们的皮肉中。一个兵士干脆被射中了脖子,鲜血喷溅出来,他死死地伸手捂住却没有任何用处,然后瞪大了眼睛倒在其他人面前,成为了今晚 抓江永声音响起的时候,院子里的兵卒已经反应过来,可惜刚刚一心看热闹,随手就将利器都放下了,如今只能慌乱地四处寻找。墙头上的石平几个,轮流放箭,配合的十分默契,兵卒一时无法组织起来回击,但江永那边……石平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弓,江永一路拖着少女往前走,整个人藏在了少女单薄的身子后,石平试了几次,都没法在不伤到少女的情形下拿下江永。江永推推搡搡到了院子里,突然一把将少女提起来向墙上丢去,随即他脚一蹬跳跃起来,一拳威风凛凛地向石平打去,墙头上的石平立即伸手去拉那少女,哪里还能应付江永,眼看江永的拳头就要落在他身上,一杆长枪突然刺出,直奔江永心窝。江永立即一惊,没想到墙外还有埋伏的人,不得不收拳闪躲,石平抓住机会,带着那少女从墙头滚落。猎户的院墙并不高,石平将少女护在怀中,两个人掉在草丛中,很快就被牛道昌提了起来。少女惊魂未定,石平也顾不上照看她只得催促:“出去往南走,会有人接应你。”少女是个机灵的,不用石平多说,提起裙子一瘸一拐地向外跑去。救下了人,石平松了一口气,没有耽搁他再次将弓箭握在手中,只不过这次他没有上墙头,而是藏在黑暗中。江永狼狈地躲在石碾后,弓箭总是不能无休无止地落下,只要他们找到藏身之处,后面就能反扑。兵卒们全都聚过来,军头道:“是不是周围的山匪?”这个可能最大,也只有山匪敢这样做。江永摘下了腰牌递给军头,军头会意,将腰牌举起道:“大胆,这是朝廷……”话还没说完一支箭射来,军头大惊失色,立即将手收回,那箭矢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箭尖竟然破开了他的手腕,军头一声惨呼。江永皱起眉头,这群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之后,居然半点没有退缩。“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冲出去,立即将他们拿下。”江永下了这样的命令,兵卒们也不敢瑟缩在这里,而且刚刚混乱中,大多数人已经拿到了佩刀,现在纷纷抽出刀刃来抵挡箭矢。那些人都在墙头,只要走近了将他们拖拽下来,一刀就能解决了性命。众人正想着,忽然箭矢停下了,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跑了。兵卒们大喜过望,那些人并不是不害怕,而是不敢立即停手,不小心算计到了朝廷兵马头上,真的低下头认错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虚张声势然后趁机逃走。江永立即下令:“抓了他们。”不将那些人抓住,今夜他们就要将脸面丢尽了,让人知晓有这种事,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抬起头。还有猎户一家,都要死,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军头得令,他们就是突然被山匪袭击,否则哪会如此狼狈?现在那些人仓皇逃跑,正是追击的好时候。军头立即带着人向院子外冲去,确实有脚步声向南奔跑,听起来大约有六七人的样子,就是那些埋伏着射冷箭之人,没有任何犹豫,军头挥挥手,顺着声音追上前。确实有人在跑,是牛盛和牛兴带着几个半大小子,石平没有跟过来,他还得留在后面帮忙。“石平救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