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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梵,别不要我。”赵令悦眼角已经有了些湿意,相比他的坦诚,她瞒了他许多事,将几股击碎自己的冲动,勉强忍了下去,转笑道,“我不会不要你啊。”她拍拍他的背,隔着衣服摸着他身上,“我听说你在梧州抗金人时,被金顽智砍伤了,伤在哪里啊,现下还疼不疼了?”他只肯对她示弱服软。也只有她会问他一句,还疼不疼。他从顺如流地将她试探的手捉住,她的指尖清冷微凉,似蒲苇,让他心很痒,一路带着她摸过腹肌,在暗中递到自己的肋骨处,“是在这里,已不疼了。”他听见怀中的人叹了一口气,随即要他放开她,转身伸到几面,重新拢着火折子,将莲华高脚灯盏点燃了,灯盏釉面无瑕,造型精致,是逃来时从宫中带走的上品。邵梵不禁细细看她,从点烛的手指到她滑出寝裙的手指,小臂、随呼吸起伏的胸口弧度,还有细柳般的半截腰身,她如今在此一切似曾过去,被家人捧在手心,吃穿用度也极丰厚。他痴痴地看,痴痴地问,“我的剑弄碎了你的镯子,你手上空着,那我赔你一个可好?”赵令悦莞尔。“你还记得呢?”烛火中的笑意温柔缅邈,望之可亲,邵梵坐在床边,唇凑去她腮边,落下一个吻。赵令悦抬烛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时,他稳住她拿烛的手便要亲过来,被赵令悦偏头躲过。他皱着眉,欲求不满的样子:“怎么了?”赵令悦手搁在他胸膛上,点点下巴:“先让我看看你肋下的伤。”邵梵垂手就去解开衣物,已经是他的常服,并无谈判时那样彰显身份的浮夸,而且,是浅色的,手袖动作时,有干净清爽的香味儿。赵令悦掂起他脱下的衣袖,凑近鼻子嗅了一口,“是皂角香。”又将烛火上移,摸到他发梢,他顿了顿,矮下身让她摸头。“头发也是湿的,”赵令悦手滑在他脖子跟下巴处,“你是不是淋雨了?”“未曾,雨已经停了。”他眼光如水潭一般清亮,深邃,压过身来道,“我怕弄脏你,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说完,晒黑的脸颊和耳朵,浮起红晕。赵令悦身上隔着一层被褥被他贴着很热,瞧着他快三十岁,仍会对她娇羞的模样,渐渐地蒸腾出一股怜爱的意思。她揪了几下他的脸颊和耳朵,任他长睫闪动,亲了亲他眼睛:“邵梵,你这三月打仗晒黑了许多,一害羞起来,反而更明显,我都看见你脸红了。”邵梵闷哼一声,俯身将脸顺从地埋在她白皙的肩窝上盲亲几口,寻找归宿,津液温热,湿濡,很快弄得她浑身也起了痒意,没忘正事,她抓着他的肩膀,歪脑袋去看他肋骨上的伤。“这么深?”伤疤横贯他整个左胸,相较于旧伤更加凸起,狰狞惨烈地趴在他起伏的肌肉处,看来骇人,金顽智想要他的命,下手必然狠重。
很难想象,他有如此快速的恢复力。赵令悦无声地拿手腾空去比了比,足足有她两个手掌的长度,红了眼眶道,“就算现在不疼,当时一定疼得厉害的。当时的情况,必定很凶险”他用手去将她的下巴抬起来。“你说的,别时仍有聚,我记挂你,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回来找你。在我心中,你与这江山社稷,这万家灯火都同等重要,而论我自己,我只盼我守护的身后社稷里有你,万家的灯火阑珊里,有你为我点燃的那一盏,那受多少次伤,打多少次仗,我心亦然,甘之如饴了。”他眼看他的话还未曾说完,赵令悦眼角已滑下了一滴泪。心颤抖道:“我来,不是想惹你哭。”赵令悦颔首,泣笑:“等这乱世太平,杀伐搁止,我就再也不会哭了。”“会的。”她回:“嗯,会的。”说罢,吸了口气,转身吹灭那盏蜡烛。一缕烟丝流动袅娜,散在夜里,如荼蘼消散,极近灰冷残艳,她的神情存着哀,不为邵梵所知。他再也忍不了了,急切地拿过那瓷盏丢在地上,转手将她压在身下,舔干净她脸上的眼泪,将咸味儿卷进唇舌,苦涩又甘甜,似她这个人身上的一切,是带毒的砒霜。“别哭了,好么?”说着,唇往下,一口将她的唇瓣含住,如饥似渴地吸吮,轻咬她的唇珠,舔弄。“嗯”她细细娇喘着。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喟叹,还是回答的音节。随后,将自己交给他,唇齿不清道:“你,你进来吧。”进去哪里?邵梵掀开了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蜷进去,慢慢地脱衣。他将她的手牵到肋骨伤疤处,讨好道:“你摸摸我”自己却以手解开她的蝴蝶腰带,拉起她轻薄垂坠的海棠裙边往上堆过腰间。火热的唇舌一路舔吻乱衣下赤裸发光的肌肤。头往下,钻进了被子里,将她的腿轻轻分开,弓起,固定。他只是想要取悦她。甫一触碰,一汪春水流腻。赵令悦真的止住了哭声,娇喘个不停,闷哼中试图不要让他这样,可潮意来的又快,又急,待她浑身过了一阵紧脑的酥意,已经来不及阻止任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