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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若因城外。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顶上皎月繁星当空,林内轻凉晚风拂面吹拂而来,好一个静閟的夜,和刚才城主府里尸山血海的地狱景象有着相当极端的对比,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易云身上犹是满身血腥,他抬头望着夜空之上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刚开始,我只是想救一个女孩,却在之后因此杀了近千人,这绝不是我当初所能想见,救一人,杀千人我做错了吗?”
门罗默默跟在易云身旁,一会,他淡淡问道:“你后悔救了阿蕾拉了吗?”
想都没想,易云摇头:“没有后悔,就算再从来一次,我也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这就是了!又有什么好烦脑的?”门罗浅笑道:“就算当时你并没有打伤那个少爷和他的侍卫们,以塔特父子的行事作风,事后也必定不会放过阿蕾拉一家,若不是她在那时正好跑出城外,也一定会和他的父母一样,被查理给活生生虐杀至死,而且死法更会凄惨许多
“对这种以势欺人,生性凶残。的恶徒,不管杀多少都嫌少,那些城卫们助纣为虐也是同罪,以老大我的观点来看,你杀的好!也是杀的对!”
顿了顿,门罗淡然说道:“有些人,心。早已沦落,根本比魔兽还不如,对这些人来说,死亡,仅是最仁慈的惩罚。”
之后,易云找到一条溪流将全。身上下的血腥给洗掉,换上一套衣物后,回到先前留下阿蕾拉的密林里。
一回到那里,看到阿蕾拉仍是昏迷不醒,而球球则。是蜷成一团,大方的卧在阿蕾拉胸口上打盹,一见易云回来,球球欢欣嘶叫一声,蹦跳到易云跟前旋即止步,似是发现到什么异常,愕然抬头望向易云。
魔兽对血的气味特别敏感,在球球眼里,此时易云。虽是一身白净穿着新衣,但从他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气,似是刚从血海里沐浴出来,血味之浓之烈,是它生平从未得见。
易云毫不在意球球的怪异眼神,只是顺手将它。放进怀里,又把仍在昏睡中的阿蕾拉抱起,顶着夜色,朝着辽阔的西部荒原走去。
而在他身后数。里之外的帕若因城,此时却是乱成一锅粥,全城都陷入到一种极度恐慌的情绪里。
城主府陷入漫天火海,焰火的余辉把整个帕若因城印照得红通一片,夜空星火飞舞,残红似血,地下尸体成山,血流成河,仿佛是活生生地狱的降临,无数人携家带眷争先恐后奔出城外,惊叫泣喊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个狂乱的夜,而这乱,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两天之后,奇武帝国西部黄土平原某处。
“小子,依你这两天的速度来看,可能要一个月以上才能抵达天风城了。”门罗提醒说道。
“这我也知道,可是”易云说着转头看向睡在身边的女孩,苦笑道:“阿蕾拉的心理状态并不稳定,又不能强拉着她上路,我也头痛啊!”原来,当阿蕾拉知道她的父母亲都被杀死后,这两天她一路上都是哭哭啼啼的,让易云只能放下赶路的速度,慢慢开解她。
阿蕾拉现年十三,并没有修习过任何的魔法武技,她根本不可能跟得上易云快逾骏马的奔跑速度,再加上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易云也只得抱着她来赶路,速度上自然是大受影响了。
易云自从在九岁那年离开爱达镇以来,都是一个人,就算曾遇到尼斯,罗蕾等几个有过密切交集的朋友,但时日都不长,相逢之后就是分离,也只能是他生命里短暂的插曲过客,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独自过活。
没想,只是去了趟帕若因城市,出来之后,身边忽然就多了一个大女孩跟着,这让他十分的不习惯。这两天,她是吃饱了哭,哭累了睡,睡醒了又开始哭,简直比球球还难养,令他头痛不已。
看着阿蕾拉犹带着泪痕的睡脸,易云揉了揉太阳穴,一会,他才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距离帕若因城东方约两百里处,有个专供旅客休息交易的驿站,就离我们此刻的位置不远,在那里可以买到马匹,明天我就去那里买两匹马代步吧!”
“阿蕾拉似是从未离开帕若因城,她会骑马吗?”
摇了摇头,易云说道:“买两匹马是要用来交换骑乘的,奇武魔斗大会已将开始,我非得在这之前回到天风城不可。从明天起,我们可能就要日夜换马兼程才能在时间内赶回去,阿蕾拉就跟我骑同一匹马吧。“
沉吟了一会,门罗忽然问道:“那么,等回到天风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看了睡得正沉的阿蕾拉一眼,易云摇头苦笑:“这我暂时还没想到,就等回去之后再做打算吧。”
天风城,杰诺斯家族。
“鄂多图,你那个朋友究竟何时才会回来?”吉欧喝了口茶,淡淡问道。
此时,鄂多图战战兢兢地站在议事大厅中央,在他面前,则是整齐排放二十多把坐椅,而坐椅上则坐满了二十多名老者,这些人,全是杰诺斯家族掌权的高层,也是他们家族最为核心的中间力量──长老团成员。
要能坐上一个家族的长老高位,实力至少要达到六星领域之上,这个规定,整个大陆各大家族都一样,所以各大世家长老团又有一个名称,叫做“狂级强者集团”是每一个家族最为重要的中坚战力。
鄂多图虽然也是长老团中的一员,但只是家主吉欧破格提升上来的文职人员,而且也仅是个副长老而已,不管是在实力或是职位上,根本无法和眼前这些人相提并论,现在被这些家族的最高层长老们一一子着,对他来说,是一股巨大的压力。
“这族长,还有各位尊敬的长老们,我这个朋友当初在离开前,曾说他一定会在三个月内回来,至于为何会迟至现在仍不见踪影,我实在也是一无所知啊!”鄂多图硬着头皮说道。
其实这一番说词,他在这几个月来每天至少都会来到吉欧面前说上一次,现在也不过是当着众位长老的面,再重覆一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