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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翟潇还是刻意回避了和廖家清见面,他的花依然是每次演出必送,但是见面的要求都被翟潇搪塞了过去。廖家清隐约觉得奇怪,但电话那头的她娇气可爱,便只认为这是女友的习惯与情趣。翟潇并不担心廖家清会为了前程放弃自己,当前确实也想不到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毕竟他们两个还是打工的身份,在人脉资源上不得不低头。翟潇悄悄和戚沅聊了一下这个话题,以“我有个朋友”为开头,略化了具体情境,征求她的想法。戚沅一副“我就看你怎么演”的表情,还算认真的帮忙分析了一番,认为两人应该韬光养晦、低调做人,简言之就是要地下恋爱。翟潇认为此种不可行,对大众来说算地下恋爱,毕竟没什么网友关注他们,但是彼此的公司对艺人的动向都很了解,想要避开众多耳目哪有这么容易。戚沅不喜欢自己纠结:“两个人之间的事,凭什么只有你在这想啊,就应该矛盾共享,办法总比困难多。”翟潇觉得有道理,为了低调行事,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戚沅的蛋糕店,也是为了满足店里蛋糕小妹签名的愿望。戚沅领走欢欢喜喜的小姑娘,把后厨休息间留给两人,廖家清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终于有时间接见我了?还要搞得跟地下接头一样。”翟潇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廖家清,我现在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再想想怎么选择。”“早在我和钮哥独立之前,因为急着找下家,钮哥和我跟好几个大公司来往过,想要挂靠在公司下成立工作室,我们的目标就包括鸿星。鸿星跟我们谈的很好,条件很优渥,许诺会给我最大的自主权,我们差一点就成了同门了,但是你知道最后为什么我们还是选择了单打独斗吗?”看着廖家清疑惑的神情,翟潇继续说:“因为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那位跟我们联系的高层石俪邀请我在某个酒店做spa,在我被按摩的时候,她趁我没有戒心,来摸了我的大腿。我马上坐起来推开她,她还不间断的尝试来摸我的胸和脸,最后被工作人员制止了。她后来解释自己是酒后失德,但是想想之前,她对我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但因为是同性,我就放松了警惕。”“前几天我和朋友去吃饭,结账的时候碰到了她,她还没对我歇了心思,问我是不是跟你走的很近,又说你在跟崔迹往来,野心不小,潜意思是如果我们俩有什么,她想搞小动作易如反掌。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是我们就此了断,大家退回同事的关系,还是我们想想别的办法,暗度陈仓。”翟潇说了一大篇话,把面前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给廖家清思考的时间,见廖家清开口要说话,她又补上一句:“想好了再回答。”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担心的,难得遇到与她想法和脾性这么合的人,如果一拍两散,与其说可惜,更多的是失落。翟潇从来没有在其他交往对象那里体会过暗恋的滋味,也没有与他这样的直球选手交往过,他带来的新鲜感和甜蜜翟潇不想放弃,或者说,不想被放弃。廖家清朝她勾勾手:“你过来。”两人坐的是一张方型桌,翟潇以为是要坐到他旁边近距离说话,站起来凑近他,还没落座便被他一把捞住跌在他的腿上。翟潇秒懂他的意思,嘴上还要拿乔:“廖老师要我离近点,原来是要坐你腿上说话呀。”廖家清环住她的腰给她挪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我这是怕你甩了我,先把人按住再说。”翟潇不乐意了:“谁甩谁呀,我可是把主动权都交给你了,就是等着你甩我呢。”“就这样我才不高兴。”廖家清捏住她的脸,“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任人搓圆捏扁的人吗,你应该直接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而不是这段时间怕连累我都躲着不见我。”原来他感觉到了,翟潇想解释,脸还被他捏着,只能发出“呜啊呜啊”的音。这样子太可爱,放开了钳制她的手,却覆上了她的唇。两个人接吻无数次了,翟潇忍不住想起陈若问的“嘴唇软不软”的问题,走神间被攻陷了唇齿,他灵活的舌头划过自己的上颚,用柔软的嘴唇摩挲她、吮吸她。翟潇脑子里全是他按在自己腰上的、捧在自己脑后的手,他的手滚烫又带着力量,不住追赶的热吻惹得翟潇不自觉的向后倚,却又被他的双臂禁锢,只能接受他的气息。外面咖啡机轰隆工作的声音震醒了两人,这不是亲热的地点,廖家清缓慢的抽离,翟潇唇边的唾液也被他啄吻去。见翟潇眼神飘忽,他知道是自己太急切,把她亲的害羞了。翟潇抽了张纸擦擦被亲花了的口红,看廖家清还盯着自己,也替他擦了擦染上的红,轻轻推了推他:“你放我下来呀,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廖家清一点都不想放,反而拽着她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脖子,把她的头靠在颈边:“就这么说。”对方太粘人,翟潇干脆也就赖在他怀里:“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廖家清抚着她的胳膊:“说实话,没想好。石俪在鸿星确实有一定地位,但不是精细的去管艺人的事情,基本上做的都是公司方向性的决策。她要是想在我这里搅和搅和,确实是手到擒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是没有事业心的人,但是我不想放弃你,说实话,你是我遇到过最有想法的女孩子,是你教会了我要学会抗争,既然我从你这里学到了这一条,没道理我再因为公司个人主义的打压低头。只要我能力够强,我就有跟他们去对抗的资本。”翟潇抬起头:“那如果抗争失败了呢?”廖家清吻一吻她的鼻尖:“那我也就出来打拼,和你开一家夫妻店,我们自己也能养活自己。”翟潇嗔他:“谁跟你开夫妻店,你想的倒挺美。”
“我觉得你俩想的都挺美。”突然而来的女声打断他们的交谈,翟潇听出是戚沅的声音,忙不迭地要从廖家清身上起来,他才终于松了手。“你俩在我这屋里嘀咕了半天没动静,本来以为谈的不好呢,一进来就看见你俩抱在一块儿腻腻歪歪。下回不许来我这儿,再来就收场地费了啊。”戚沅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廖家清与翟潇对视一眼,笑着回她:“要是收场地费我们不就更光明正大来了,这个办法不好。”翟潇帮腔:“那还不得给我个友情价,大不了包月,还是包年?”“要不要就在这放张床让你俩把事儿办了?”戚沅见翟潇蹬鼻子上脸,伸手拧了拧翟潇的胳膊。两人斗了几句嘴,廖家清主动报备:“我一会儿要去拍个画报,顺哥来接我了,我先走了?”翟潇点点头:“我晚上也有演出,先各自忙吧。”刚确定了关系,廖家清有点舍不得走,捏着翟潇的手揉来揉去就是舍不得松,翟潇的身子也跟他越靠越近。最后还是顺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催,廖家清才摸摸她的脸离去。翟潇目送廖家清的背影,收回目光才发现戚沅一直盯着自己,脸上一红:“你别老看我呀。”戚沅老神在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早听我的还要等到今天吗?”翟潇装没听见,坐在一边看戚沅做蛋糕,作为蛋糕店老板,戚沅很少自己动手,这个蛋糕肯定是为了帮她庆祝做的。她刀子嘴豆腐心,翟潇不理她的调侃,专心等自己的甜点。戚沅还装了点香烛的新产品给翟潇带走,翟潇拎着一堆东西回话剧馆。距演出的时间还早,有的演员在排练新本子,她把蛋糕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王贺又在写新剧本,团里的人都叫他“痴儿”,现在的年轻人,当演员的都想当编剧,当编剧的又想成编导,像王贺这样的一门心思写剧本的没几个。上次《黑白无常》的效果不是特别好,翟潇自认为有自己不擅长出演喜剧的原因,但王贺是个对自己吹毛求疵的人,认为是写的本子不够精巧,才导致演出效果不佳,所以更加纠结于自己的作品。翟潇招呼他过来吃蛋糕,询问他进度,一向嘴里爱逗闷子的男生难掩颓唐之气:“不行,没灵感。”翟潇安慰他:“灵感这个东西怎么可能说有就有呢,这都是突然碰撞出来的火花,不能刻意去寻找的。”王贺摇摇头:“不是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脑子一大堆想法,多的是思路素材,愁的是不知道该写哪个。现在呢是想到什么都觉得难以延伸,无论哪一条都觉得烂透了。”翟潇沉默一会儿方才开口:“你别觉得我是在说教,我反而觉得你是在上台阶。以前在学校你觉得思路很多,因为你不知道这些延伸下去的东西是实现不了的,现在你的水平提高了,开始进行逻辑筛选了,所以你会觉得想出来的东西都不尽人意。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回头看看你大学时期创作出来的作品,你肯定会觉得烂的。”王贺若有所思,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笔,显然陷入了思想拉锯。翟潇没去打扰他,帮排练的人当了一会儿站桩,提前进入一下角色,半晌,王贺兴冲冲的走过来:“潇姐,你可真牛。”这小子兴奋起来没个定性,一转头又不知道钻哪个犄角旮旯找灵感去了,翟潇没去管他,年轻人受挫快恢复的也快,稍加点拨,他自己就能想通了。翟潇跟了会儿排练,化妆的时候发现廖家清给自己发了信息,是他拍的相机里自己的未修片,他身穿l家白西装,真空上阵,纽扣处插一朵玫瑰。“今日份的花请女朋友查收。”翟潇看看四周,没人能看到她的手机屏幕,默默保存了图片:“得到手就不珍惜,从实体花降级到图片,差评。”这话刚发出去,有跑腿来敲化妆师的门:“翟潇小姐在吗?有花要签收。”整个化妆室的目光都凝聚到她这里,翟潇压下嘴角的笑意,签收了那束香槟玫瑰,深深的嗅了一下。上次调侃她的化妆师很有眼色,趁着给她化妆低声问:“今天改玫瑰了,是成了的意思?”翟潇从镜子里与她对视,暗示的眨眨眼,化妆师很是自得:“我就说《没烦恼》很旺桃花吧。”翟潇想一想笑出声:“看来还真是不能不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