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似鹤归汀 第1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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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乖巧点头,大大方方给他吻,吻到稍微窒息又安稳睡去。他俩经常腻在一起,睡得香甜,就被霍鸿羽串门的声音吵醒。霍鸿羽知道江衍鹤对她的感情。见他们都没下楼,便观摩乔叔剔活的帝王蟹和白鳇鲟取鱼子。但是霍鸿羽在庭院里逗猫玩了半天,孟丝玟不回复他的消息。他就开始生气地破坏昏昏欲睡的两人,大吼:バカカップル。江衍鹤骤然睁眼,把礼汀的头更深地摁紧自己怀里,揉揉她耳朵尖:“别理他。”晚上一起吃北海道蟹柳。眼前两人对美食都不怎么感兴趣。吃着又黏在一起。霍鸿羽被他俩“你喝一口我的水,我被你喂一点食物”的情形搞得大为光火。下一次,他就把孟丝玟和高煜带来了。高煜最近迷上了剑道。他购置了许多护具,眼神憧憬地和江衍鹤聊着天。孟丝玟坐在下位,不敢抬头看江衍鹤一眼,却一直夸高煜初学得很快。她看见礼汀搭着纤长的腿,关节泛着粉色,脚尖没入江衍鹤衣袍的下方,颇为情挑一样地搭在上面。那人面上不显,凤仪端雅,有时候手指放在桌下,乘着酒兴把玩她白皙柔软的脚掌。礼汀最近穿得单薄,雪白脖颈上的吻痕也不再遮掩起来了,密密麻麻一大片。这几人知道他对她独占欲强的惊人,别人觊觎一眼都会被记恨,也逐渐不再意外。礼汀被他一碰脚掌,眼尾浮着薄红。沾着睡觉睡久了困倦又乏力的样子,带着倦意躲进他怀里。她眼里根本没有除他以外的别的人,更不会给谁添置清酒。仁子知道两人最近在学日语和意大利语,鲜少上阁楼打扰他们。第二天看见江衍鹤和霍鸿羽他们,开车去剑道馆。礼汀还没下楼。仁子阿姨便给她做了小碗的裙带菜海鲜汤。瞧着女生袍子下的手腕都是红色痕迹,仁子还温柔地提醒她,别太宠着那人。礼汀捂在被褥里百口莫辩,黑发散落在月白色被子上,虚浮地抬起细细地腕骨,布料下垂掩着情欲红痕。她把发音书卷在一旁,撑起身笑:“他没对我做那种事。”那人似乎不重欲,只爱看她在极端恍惚中昏厥的模样。仁子阿姨笑,那是少爷不舍得让你疼,如果真到了那步,小姐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他的折腾吧。的确,礼汀确实怕疼。但是她心里想为他疼。她更害怕他是心里藏着人,不想对她负责,所以才永远保留那一步。江衍鹤已经在十月过完剑道四段的考试,通过率极低。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他没闲心逸志和高煜这种刚接触的初学者瞎胡闹。高煜痴迷于韩式上白下蓝的剑道服,为了满足收集癖。他不断地央求着霍鸿羽给他买,穿上就能撩一圈的小网红。孟丝玟很会拍摄,于是高煜成天秀他举着竹剑的图。他往社交平台上一发,甚至高琬本来也来问他在日本是不是玩得很开心。高煜答是,又想起休春假期间,颇为照顾他,每天被霍鸿羽狠狠发泄的孟丝玟。便对他姐说,霍哥最近看起来蛮不开心的。他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姐你没有来。高琬笑着说,那我看看情况,在国内过完年夜,就过来找你们。江衍鹤不玩花架子,他只着正蓝染。京都最大的剑道馆,里面有一间和室,用中日英三语写了鎏金的非请勿入的标识,是他的私人护具室。他对防御的性能不怎么看重,日式鹿皮柔软扛击打,他却不常用。反而一面墙都挂着竹刀,皆是定制的天价款。他擅长先发制人,当然沉默的等待,他也能比别人都沉得住气。

礼汀有幸,看见他和他七段的教练一场鏖战。他不会叫任何人做老师,看见与他对战的犬饲前辈,只恭敬鞠躬。他身材修拔清傲,身形稳过孤高仙鹤,一众旁观者皆屏住了呼吸。面金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举手投足淡然沉静,漆黑刀鞘依附在他的指尖,拇指摩挲镶紧刀柄上起伏的凸痕,是他专属的鹤纹。他抽出竹刀的动作就像狩猎的鹰,眼神凝然,手腕稳又缓。江衍鹤太适合冷色调的衣服,就像被海水浸润,彻底的蔚蓝和幽深。她被那人的模样蛊惑到心跳如鼓。江衍鹤心无旁骛,男性的爆发力和耐性高度统一。他出剑动作迅捷,果然擅长进攻,剑道本就是杀人技巧,他一心只想着怎么咬断猎物咽喉。礼汀暗想,怪不得他在昏暗巷子以一敌八都丝毫不怵。原来他一早羽化登仙,宛如武神拈花。他胜得利落,七段的犬饲老师今天身体不佳,后期越发散漫疲倦。待到摘下面部护具的时候,他漆黑的额发湿润,微长地散落在额头。人群皆为他的优越之姿喝彩。他隔着渺远人群,静默地注视着礼汀所在的方向。直到看清她眼里闪烁星光。他才垂眼恭敬地说,自己刚才也浮躁激进。过尽千帆皆不是,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想赢给她看。直到临近春节,一群人相约去富士山脚下的箱根度假。但江衍鹤最近神经紧绷,他在和朱鄂打交道,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满身浮着酒气。怕她多想,他摁着礼汀亵玩半天,知道她身体快要受不了昏迷过去,才肯放过。朱家最近在筹备年后的宴会,祖宅灯火通明。次数一多,礼汀逐渐发现了一些异常。她撑着从床上起来,身上染了一点草药清浅的香味。最近她经常小腹疼,又不敢和江衍鹤说,于是和仁子去附近的医院看了看。医生说她身体骨弱,又看着衣服掩不住的红痕,提醒她这种事要节制。仁子倒是有一些生江衍鹤的气,反复提醒礼汀。“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宠着他,任由他肆意妄为了。”礼汀满腔委屈,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一边喝苦苦的药,一边想,再也不能沉迷于江衍鹤高超的撩拨手段了。他真的没进入她,单是她兀自动情。最近他经常出门应酬。孟丝玟帮她套了话,礼汀从霍鸿羽那里,得知了朱茵敏的存在。从霍家里回来的时候。短短一截路,礼汀从午后一直走到日暮。江衍鹤正打算出去,穿着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装,暗花领带整齐别着简约的领带夹,鼻梁上架了金丝边的眼镜,显得禁欲又寡敛。平时他不常戴眼镜,在家里都穿着长袍,一副拉开袍带就要抱她上床的模样。显然,他马上要去谈事,或者和德高望重的长辈碰面。两人并肩走到车前,她把伞收束好,搁在伞架上。她转过身来,眼神专注地,抬起手给江衍鹤松开襟扣的领带:“这样呼吸会不会好受点。”江衍鹤不置可否,目视前方,任她动作。她亲昵又放肆地仰起脸,用鼻梁磨蹭他的下颌。他西服熨烫妥帖,装扮风雅,更称得本人清疏冷冽,一副端方公子的沉稳模样。没有女人会不迷恋他这幅修养良好的样子。礼汀白而细瘦的手腕环在他肩上,踮起脚。她极依恋地贴着他,嗅他身上清淡的雪松气息,再开口时语气低落:“我不想。”江衍鹤修长分明的手指,环住她摇摇欲坠的腰,眸色很暗:“不想什么?”“我真的不想你这幅模样,给别人看见。”礼汀咬着唇下定决心,极害羞地小声说完:“你是我的。”待到那人把车驶出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