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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的傲骨和性意味实在太出尘,其他同性望尘莫及。没办法不想依附在他的荷尔蒙下,被庇护着,享受他的恶与柔。“我从不临时起意。”江衍鹤低头点燃了烟,幽蓝火星照亮锋利眉眼,宛如无暇冠玉,机盖咔哒一声冷硬地脆响。他修长手指微挡住风向,似乎因为走神,轻呛了一口。回头,懒倦地望向程颐,说:“你醉了。”-------------------- 似鹤=====================京域大学共十二个图书馆,礼汀来得是旧馆。这里晚上十一点关门,不用排号选位置。很容易把滞留的学生,锁在里面。发现自己被锁以后。礼汀先给那个人打了电话。铃声刚响完一声,听见他在通话中。礼汀手指一颤,顷刻间,摁下红色键挂断。不知道为什么,她孤独地凝视着图书馆墙外浓郁的黑色,勇气就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之后,手机震动,礼汀垂眼看亮起来的屏幕。她心念一颤,忐忑又欣喜。江衍鹤的那串数字,她最早是从新生名册里得到的,背得滚瓜烂熟,几乎深入骨髓。但此刻她想小小地任性一次。任由铃声悠扬,不愿意再接起电话。因为实在不想经历期待的落空。万一那人不会来呢。的确很渴望他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和险境里救自己,但他也会有事忙呀。那人的消息却追过来,让人浑然忘记之前一切的失落。j:“怎么了?”礼汀用指腹轻轻摩挲那句话,想起那人英隽如狼的幽深眼眸。手机屏幕冰凉刺眼,她放在胸口,轻柔地闭上眼睛,已经满足了。“点错了。”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亮起白色的光。礼汀看见谢策清的名字在屏幕上亮起,她点了接通键。接到电话后,谢策清急匆匆赶到学校,逐步走近。图书馆四周是玻璃幕墙,里面漆黑一片。手机微震,和礼汀共享了位置信息。谢策清承认,在被礼汀叫过来的路上,有一种即将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狂喜。隔着玻璃门。礼汀穿着白色裙,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是浓郁的黑色。就好像黑沉的云翳开了一道薄薄缝隙,露出影影绰绰的天光。墙壁间隔处,并不是严丝合缝,有足够手指伸进去的缝隙。见她安全,谢策清收敛了忧虑情绪。长呼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走以后,我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你会因为刚才江衍鹤的事情和我闹脾气。”他今天喝醉了酒。以前和现在,旧事轮番在心里翻涌。他想对礼汀说,我很后悔,我不追蒋蝶了,事实上,我没碰过她,更从未和她在一起过。从第一次看见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我想听你给我讲出条件。哪怕是驯化我,我甘之如饴。礼汀不说话,她只是看着他。
谢策清这才发现,她把伤痕裹起来了,蕾丝缎带缠住纤巧修长脖颈,下面是单薄伶仃的锁骨。“很疼吗?对不起,我很愧疚。”谢策清自责地蹙眉。“我知道你们女生都爱美,这个淤紫是不是很久才消得掉。”他把手搭在玻璃门上,近在咫尺,但触碰不到她。谢策清心浮气躁,拍打着玻璃,急切地说:“我可以为了你,和江衍鹤撕破脸。”他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礼汀是塔台上永远不会垂下头发的公主。他翻山越岭,打败巨龙,也只能隔着距离,无法触碰。就像诗中“何须更说蓬山远,一角屏山便不逢。”他垂下头,手掌的汗液在玻璃上氤氲得温热:“礼汀,你理理我。”两人对视着,僵持了很久。礼汀清冷,轻柔开口:“谢策清。”“嗯?”“谢策清。”“我在,我在的。”倏忽间,礼汀眼睫微微湿润。“刚才很黑,我心里特别害怕,觉得你不会来。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在我需要的时候,来帮助我。谢策清,你别说自责的话呀,是我和那个人闹得不愉快的,而且我明明知道你喜欢蒋蝶,还寻求你的帮助,那次下雨也是,用尽所有办法,想和你当朋友,好丢脸,我的心思好容易被拆穿呢。”谢策清看见,她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细碎的光,如星辰,很美。礼汀笃定道:“我一定会让你和蒋蝶在一起的,你要好好的,要幸福。我刚刚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很多从自习室回家情侣,我都在想,或许你和你喜欢的人,以后也会这样平凡又温馨地幸福着。”谢策清听完沉默一瞬,心里五味杂陈。那晚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他没有为蒋蝶喝醉酒。没有在昏昏沉沉中接下蒋蝶的电话。没有从一开始就热衷抢别人的女友。但他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应允礼汀,满足她那个要求。谢策清想,她到底需要自己做什么呢?赴汤蹈火,他都可以。“我没有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礼汀声音清冷,把手抬起来。她的手指纤巧。掌心在夜色里白得像雪。和那天雨夜,在酒吧外面遇上一样。她轻缓地,把手贴上和玻璃落地墙。隔着薄薄的距离,和谢策清搭在上面的手,贴紧在一起。就好像在履行一个契约。她声音清浅:“能做个约定吗,不管你最终有没有和蒋蝶在一起,周六晚上,都要给我这个朋友打电话,和我倾诉你的想法,可以吗?。”谢策清只恨两人隔着玻璃幕墙,不能牢牢握住她的手。急切地:“如果你要问我和蒋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礼汀:“我希望你认真抉择后,再告诉我。”“好!”谢策清毫不犹豫。下一瞬,礼汀纤细的手指,就从玻璃间的缝隙中伸了出来。“绝不食言。”谢策清脑子一热。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和她的指尖相互触碰。实在太刺激,也太过强烈。谢策清说不明白,手指接触那一秒究竟是什么心情。他感觉血液迅速向心脏回流,一切知觉敏感到至极。如烟花迅速升空炸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