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夜色(家奴/女攻/sp)

1 左晓达认主 上 (背景介绍/小达被大哥吊起来拿皮带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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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晓达想到这里身子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小姐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自己甚至都没有和小姐说上第三句话,难道就要这样离开了吗?

左晓达有点不甘心。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跪近了一些,把姿态放得更低,卑微又略带讨好的开口:“小姐,奴才小达自心底仰慕您,只求今生能有幸做小姐的私奴日日侍奉,大胆求小姐考虑一下奴才。”

如此坦率的表白让蒋夜澜抬眸看了他一眼,她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然后悠悠问道:“你想当我的私奴,那你都会些什么?又能怎么服侍我?”

蒋小姐没有拒绝,视线也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这让左晓达欣喜不已:“奴才自幼略有音乐天赋,经家族栽培现已是帝国知名小提琴家,奴还精通钢琴等其他乐器,如果小姐喜欢,奴可以随时为小姐演奏,定能让小姐舒心。”

习武世家出来一个天才音乐少年,蒋夜澜觉得有点意思。

见小姐好像还有兴趣听下去,左晓达忙不迭继续补充:“为了能让小姐用着顺心,家里专门送奴才去学习侍奉主人的规矩,奴才在教司背了三天,已将所有家规熟记在心,日后定会乖巧听话,尽心尽力侍奉小姐。”

服侍在小姐身侧的邢之轻轻挑了下眉。

家规,这是正式被收为蒋家私奴之后必须要背的,内容繁多事无巨细,堪比法典,自己当年愚钝不灵,着实是苦背了半个月,这孩子若是三天就能将所有家规背熟,先不论勤奋刻苦,也定是个聪明伶俐的。

蒋夜澜不以为意,倒是有兴趣再逗一逗他,便假作认真问道:“那…我要是不收你呢?”

左晓达听了这句话只觉晴天霹雳。

完了,小姐果然还是不喜欢自己。

大哥跪了一下午的苦也都白受了。

他之前气势汹汹对大哥放过的狠话还余音绕耳,而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混账,马上就要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回家去了!

他大哥已经快半个月没和他说过话了,这次又没能好好表现让小姐满意,等回到家,大哥是不是还要把他扒光了吊在树上抽得他屁股开花?

他已经没有脸再哭着求大哥原谅他了。

这次回家他估计要被大哥打死。

绝对死得透透的。

蒋夜澜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孩一下子脸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绝望的事情,原本挺直的脊背越弯越低,沮丧得脑袋都快扎进地里。

他泫然欲泣地回复道:“那奴今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小姐了……”

“为什么?”蒋夜澜好奇。

“因为…因为奴的大哥会把奴打死的……”左晓达说到这里不禁潸潸落下泪来,本来规矩的两手不知何时背到了身后,一边摸着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屁股,一边思考要在院里的哪一棵树上被打死比较体面。

蒋夜澜看着那小孩悲壮决然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邢之,哈哈,带他下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办仪式。”

左晓达懵了,眼泪还挂在嘴角,“小姐,您这是……?”

“傻小子,还不快谢恩,”邢大人也微笑起来,指点他:“小姐说今晚就给你办收奴仪式呢。”

“啊…?”左晓达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小姐笑完了,转过头看他,“我总不能让你回去被你大哥打死吧?”

蒋小姐看向他的眉眼间笑意盈盈,左晓达恍惚中似乎看见小姐周围闪耀着天使般的金色圣光。

左晓达激动地把额头在地上磕得邦邦响,喜极而泣地说了不知多少声“谢小姐”。

太好了,这次不用挨打了,以后也不用挨打了,他成了小姐的私奴,看他哥以后还敢不敢再抽他一皮带。

但日后的事实证明,虽然他哥不能再打他了,但他该挨的打还是一顿都没少。

【彩蛋】

左暮川听说蒋小姐收了小达做私奴,万年铁青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些了喜悦的神色。

按照规矩,蒋家新收的私奴需要其本家献上一副惩戒道具,通常交予邢大人保管,这意味着把这孩子的惩戒权移交主家,日后若是邢大人或小姐要施加责罚,便可以选择这副戒具以示权威。

左暮川亲自捧着戒具送到邢大人手上,给邢大人深深鞠了一躬:“辛苦邢大人了,我这个弟弟从小就顽劣不堪,从不让人省心,小姐能看上他是我们左家的福气,若是他侍奉不周,或是有半分不守规矩,恳请邢大人替左家狠狠责罚他,不必手下留情。”

邢之接过这满满一袋子戒具,沉得让他发懵。

私奴从家带来的戒具其实也就是个象征意义而已,蒋家的戒具和家法应有尽有,不怕找不到东西。就比如许家那孩子,许父特意定制了一块上好的檀木戒尺,甚至还做得略薄了一些,送到邢之手里的时候,虽然也说了不少客套话,但话里话外都是说自家宠爱孩子,不曾严厉教训,只求邢大人多多照顾,许家感激不尽。

看来这左家的家风不是一般的严。

待左暮川离开,邢之将左家献上的戒具逐个拿出。

柔韧极佳的藤条从细到粗整整十二根,一模一样的军用皮带就有四条,还有各种厚度的戒尺和板子。

邢之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骇人戒具,突然就明白当时左晓达说会被打死,原来真的不是一句假话。

小姐收许意为私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许意作为除邢大人外第一个被小姐正式选中的私奴,左晓达似乎应该叫他一声前辈,只是许意年龄太小,个子不高还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这声前辈似乎没有多少含金量。

不过许意并不在乎这些,他能有幸待在自己爱慕多年的大小姐身边,几乎每日每刻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许意并不是蒋家的家奴,许姓世代从医,他爷爷作为帝都首屈一指的家庭医生,多年来受雇于蒋家,一直在蒋家主宅后院的私人医院工作。

小时候许意身体不好,一打针就总是哭闹不停,爷爷就笑他:“男子汉怎么还害怕打针呢,蒋家小姐打针时可从来不哭。”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打针不哭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许意不信。

除非带他去看看。

其实他本来就对神秘的蒋家充满好奇,再加上想看蒋小姐,爷爷被他吵得实在无奈,终于有一天带他去了蒋家的医院。他躲在门后,眯着眼睛往病房里瞧。

就是那一眼,让许意红着脸落荒而逃。

蒋家对待医生格外尊重,许爷爷德高望重,又在蒋家效力多年,许意作为许家唯一的孩子,大多数情况都可以自由出入蒋宅的医院。

那时他还太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悸动的心情,所以他总是藏起来,躲得远远的,如果哪次足够幸运能远远看见蒋小姐一面,他这一天连走路都像踩在棉花里,快乐得难以言述。

不过还没等他鼓起勇气站在小姐面前,蒋小姐就已经从主宅搬出去了。服侍小姐的奴仆说,小姐到了十六岁的年纪,该去蒋家私立的住宿学校读书了。

这一去就是整整四年,小姐一走,许意就好像把魂丢了。

最后还是爷爷看懂了少年的心动,他告诉他,蒋家小姐毕业后肯定要收私奴,但许家没有身份,没有能力和那些地位显赫的家奴们相争高下,只能说到时候让他去试一试运气,爷爷愿意尽全力帮你。

许意苦等四年,终于等到小姐要收私奴的消息,爷爷也遵守了承诺,带着许意去找小邢管家……哦不,这时候应该已经是邢大总管了。希望邢大人能赏他老仆一个脸面,让许意见见小姐,就算不成,也能让孩子死了这条心。

邢之自幼陪小姐一起长大,尤其是小姐九岁时那场变故之后,先主离世,主母病倒,长子忙于继位,外面各家族又心怀叵测,虎视眈眈,若大的蒋家一时间风雨飘零,摇摇欲倾,邢之成了唯一能陪在小姐身边的人。作为一个年长几岁又细心周到的管家,邢之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许意的行踪,但因为许意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邢之理解小孩儿的心思,也未曾进行阻拦。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这个孩子依然守在这里,孩鼓起了想要见面的勇气,而他家小姐前几日连一个私奴也没收,邢之正为此发愁,听许爷爷一说,便马上点头同意,安排了许意和小姐的见面。

当蒋夜澜让许意抬起头来时,她只看见了这个孩子满眼的爱慕与欢喜。

没错,她也不止一次注意到了这只害羞的小猫咪。

但家中变故令她无心触及这些风花雪月,她花了很久才从悲伤中走出来,那时她只想快点长大,快点有能力来撑起这个家。

不过一切都因为有哥哥,哥哥替她扛起了塌下来的天,她现在已经不用再害怕了。

她的小猫咪还守在原地,而且这次还红着脸大大方方地来“碰瓷求收留”了。

她欣然接受了这份爱意。